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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漆黑,諾大的別墅空無一人。
我全身滾燙,眼前發昏,不自覺的哆嗦著身子。
自從我來到江家報恩後,江慕白便辭去了所有的傭人。
我名義上是江家少奶奶,實則要清掃別墅上上下下,甚至還不如他養的一條狗。
這麼多年,他從未真正的對我有過半分關心。
唯有自救。
想到這裡,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
醫護人員將我抬上擔架,想要聯繫家屬。
電話才撥通,傳來江慕白暴怒的聲音,
“周晚意!你最好馬上給我滾過來!”
工作人員眉頭一皺,解釋道我在醫院,高燒不退,需要人來看護。
“呵,你現在都會找人來和你打配合了?還騙我在醫院,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我勸你最好趕快過來,否則別怪我和爺爺揭露你的真面目,看你還怎麼裝!”
他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我在大家錯愕的眼神中,無奈笑了笑。
這就是我照顧了整整十年的人。
罷了。
“這當父親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真是奇葩。”
孩子?我懷孕了?
腦袋嗡的一聲,轟然作響。
“她……不能留。”
護士同情的望著我,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告訴我手術的全過程。
冰涼的手術鉗進入體內,似乎把我身體的某一部分帶走了。
等到流產結束後,我第一時間撥通我媽的電話。
淚珠在眼眶打轉,隱忍著說道,
“媽,五天後我就回家。”
就算我不訴苦,她也知道,這些年來我處處受江慕白的欺負,過的並不舒心。
離婚是早晚的事。
我疲憊的拖著身子走出病房,想要回去整理為數不多的行李。
無意間聽見小護士們八卦。
“你都沒見到,那個男的可寶貝他女朋友了,不就是嘴唇破了皮嘛,竟然還找來全院的專家會診。”
“聽說他是江家的總裁呢,年輕瀟灑,誰要是嫁給他,那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兩人嬉笑著遠去,我眼底略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早就結婚了。
江老爺子和我家有交情,從小看我長大,便執意要讓我做他的孫媳婦。
年輕氣盛的江慕白想盡辦法反抗,卻拗不過自己爺爺。
為了維持自己黃金單身漢的人設,他便一直都沒公開。
一直以來,我以為用愛能感化他,可沒想到,換來的都只是無盡的冷漠。
如今,這個江家太太的稱呼,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
不遠處的病房,門口把守著兩名保鏢。
我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就看見夏冉倒在江慕白懷裡,語氣嬌軟,“慕白,我的嘴唇破皮了,如果留下疤痕,就不能再上鏡了,怎麼辦?”
“我知道晚姐姐不喜歡我,如果她這樣討厭我,那我不如去死好了。”
她說著就要跳窗戶,江慕白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擁她入懷。
“周晚意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她哪裡有你重要,你要是出事了,我就跟著你一起去死。”
“放心,有我在的地方,肯定不會讓她欺負你。”
夏冉嘴角翹起,眼中波光流動,用腳摩挲著他的腿。
病房的電動門緩緩關閉,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鼻尖微微泛酸,我強忍心頭的不適感,快速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裡收拾行李時,才發現這個別墅裡關於我的東西少的可怕。
沒有婚紗照,沒有情侶裝,只有些簡單的洗漱物品。
我的離開,對他來講沒有任何影響。
這樣也好。
我就不會再有留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