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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雲彩,雲彩?”

“小姐……”

江惜月在一間下人住的房間裡找到了雲彩。

雲彩已經半昏迷了。

她的頭暈乎乎的,疼得眼睛睜不開。

因為臀部和大腿遭到了棒棍的擊打,她只能肚子朝下趴在床上,稍微動一下,便全身蔓延著被拉扯的疼痛。

雲彩好像迷迷糊糊在夢裡聽見了江惜月的聲音。

一聽到小姐的聲音,雲彩就忍不住起來。

“別動。”

江惜月按住雲彩像蟬蛹一樣慢慢扭動的軀體,仔細檢查起她的傷勢。

江惜月能順利找到雲彩,順利出入裘府,得多虧了楊氏。

楊氏的鐲子丟了,下人都忙著找,聽說要是誰找到了楊氏重重有賞,要是沒找到,他們就小命不保了。

“雲彩,他們怎麼能把你打成這樣……”

江惜月看著雲彩後面的一道一道傷痕,眼眶頓時溼潤了。

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雲彩都為她承受了太多。

而她卻沒為雲彩做些什麼。

“不要緊的小姐,”雲彩呢喃道,她還以為她在夢中和江惜月說話,“他們打我,我什麼都沒說。”

“他們問我小姐你有什麼私密的東西,比如紙張、本子之類……”

“我什麼都沒說……”

“好雲彩,”江惜月摸了摸她臉頰上風乾的淚痕,溫柔道,“雲彩你先好好睡一覺,我為你塗些止疼藥膏。”

江惜月輕輕地掀開雲彩的後背的衣服。

按理說過了這麼多天,風乾的鮮血應該早就和衣服布料粘在了一起,但是雲彩背後的傷痕卻很乾淨,像是被人擦拭、處理過的。

江惜月看得正仔細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幫她擦洗過了,但是沒有上藥。”

一個丫鬟打扮的身材高挑的女子斜倚在門框上。

如果說初聽這聲音,江惜月覺得有些熟悉,等看到女子的長相,江惜月就更加震驚不已。

女子見她張著嘴不說話,顯得格外驚訝的樣子,她不明所以地補充了兩句。

“我沒藥。”

“所以沒給她上藥。”

江惜月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會在這裡碰見她,比前世時間提早了很多。

曲自心,曾經單挑過清影閣的人。

江惜月重來一世改變了很多時間線。

因為她救了裘昭,所以才有江玉瑩的告密,才惹得雲彩被楊氏打,於是遇見了曲自心。

她記起前世,那是一個颳風打雷的雨夜。

江惜月原本想去廚房給裘玉君親自煮一碗熱粥,恰巧路過了下人的院子。

因為著急,她走的是小路。

那條小路全是被雨打溼的泥土,道路泥濘不堪,根本無法下腳,但是卻有一個被扒光了外衣,只留下肚兜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江惜月救了她。

她說她想效忠於她。

她正是曲自心。

曲自心本是一個極其殺手,但由於主人家死了,她受到牽連,被趕盡殺絕,於是逃難到裘府,為了躲避風頭,她便做起了丫鬟。

關於曲自心的身世,江惜月瞭解的並不是很多,因為她還沒有來得及細問,曲自心就被江惜月親手交到了裘玉君的手裡。

那時正逢裘玉君聯合託汗國的細作攻打大興國的計劃進行到關鍵的時候,江惜月並不知道裘玉君具體做的什麼事,只以為他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上過得不如意了,瞭解到裘玉君有時會被仇人追殺,江惜月親自把曲自心交給了裘玉君。

這才有了裘玉君和裘昭不對付,曲自心被裘昭追殺,一個人單挑清影閣。

但最後,曲自心還是死在了清影閣手下。

曲自心的身手十分了得,和清影閣最厲害的殺手不相上下,曾經一度為裘玉君帶來了很大的便利,幫他做過很多事。但曲自心死的時候,裘玉君甚至都不屑看一眼她的屍體,只罵了一句“廢物”就命人把她的屍體丟到荒郊野嶺了,最後是江惜月不忍心,於是把她的屍體埋了。

曲自心身上有一股江惜月喜歡的瀟灑自由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前世江惜月被困於深宅大院裡太久,所以看見曲自心,她就不由得羨慕。

但江惜月一直不明白的是,曲自心擁有極好的身手,為何還樂衷於為自己找一個主人,從而效忠於主人。

因為她本可以來去自由,不受任何人約束,為何偏偏給自己找一個束縛?

“你在擔心她的傷勢嗎?”

就在江惜月想得入迷時,曲自心開口打斷了她。

曲自心看見江惜月盯著自己發呆,流露出哀憫的眼神,以為她在擔心雲彩。

雲彩是個好姑娘,值得她為她擔心。

曲自心剛來到裘府的時候,由於幹不慣丫鬟的活,做事經常出錯,加上她本就不善言辭,性格有些高冷,不喜與人說話,於是她和這裡的丫鬟們根本合不來。儘管如此,因為曲自心的身手不凡,所以別人也不敢惹她。

但是雲彩不一樣。

雲彩會主動和她講話,曲自心偶爾應和兩句,剩下的都是雲彩在說。

她很感激雲彩幫她提早適應了給裘府當丫鬟的生活。

所以當她知道雲彩被打了後,被丟在地上無人問津時,她親自把雲彩抬了回來,把自己的床給雲彩睡,她則躺在地上休息。

在深宅裡能有云彩這麼個心善的丫頭,曲自心猜測她的主子也是個心善的人。

於是看見江惜月的那一刻,曲自心對江惜月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謝謝你了,”江惜月對曲自心說,“謝謝你幫雲彩。”

“不用謝,”曲自心淡淡道,“是我應該謝她,她曾經幫了我很多。”

聞言,江惜月腦子裡有一根弦好像想通了似的。

難怪前世她救了曲自心後,她對她說:“你們都是心善的人。”

那時她雖然不解,但也沒有細究。

現在想來,為什麼前世曲自心僅僅憑藉江惜月救了她這件事就想效忠於她,原來這裡面還有云彩的功勞。

想到這,江惜月情不自禁揉了揉雲彩肉肉的臉蛋。

不知夢見了什麼好吃的,雲彩正在夢裡砸吧砸吧著嘴呢。

“噗嗤——”

曲自心將手背靠在唇上,輕輕噗嗤一笑。

受這麼重的傷,還能睡得著也真是厲害。

適合當殺手拉去練練。

受到感染,江惜月也彎了彎嘴角。

“你快帶她離開這吧。”

忽然,曲自心正色起來。

“楊懿沒看到你,可能會拿雲彩洩憤。”

楊懿是楊氏的本名。

被她這麼一點,江惜月瞬間明白了。

她光顧著擔心雲彩的傷勢,忘了楊氏那邊的事了。

二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曲自心過來幫忙託著雲彩的胳膊和肩部,江惜月抬著她的腳,就這麼出了門,打算把雲彩抬到江惜月的院子裡去。

只是她們才走到一半路程,府裡就騷亂了起來。

府裡的下人們都匆匆往一個方向趕,走得又急又快。

那好像是前廳的方向。

“發生什麼事了?”

江惜月順手拉住一個小廝問。

“哎?江惜——呸!少夫人?”

“少夫人你原來在這呀!夫人找了你很久……”小廝剛想繼續說,就見前面和他一起跑的幾個人都穿過走廊了,趕忙三兩句結束了話語,“哎呀!少夫人,小的不能和您多說了,老爺回來了!夫人丟鐲子的事兒被老爺知道了,老爺別提有多生氣了!”

說完,小廝就邁著百里加急的速度跑了。

江惜月心裡有些不安,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她眼下能做的也只是把雲彩先抬進院子裡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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