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學生的目光都朝李子攸這裡看來，好在臉皮還算厚，他面不改色的站起身平靜的目視歐陽鈺。
“對不起，老師。”
“我沒讓你站起來，坐下吧。”
歐陽鈺的意思也只是簡單的提醒課上不能吃東西，出發點的也是為了別影響到其他學生。
“上課不能吃東西？”
王大牛小聲開口，他的手繼續剝著橘子。
“那下次不來了，本來就是衝著顏值來的。”
窈窕淑玉，君子好逑，雖然不對王大牛的XP，但硬實力足夠的情況下，該來欣賞還是會來欣賞的。
只是吃東西不能光明正大後，王大牛的興趣頓時少了一大半。
“你現在很像古代的公子。”
秦樂小聲開口。
“怎麼說？”
“慕名而來，結果知道有一堆規矩後興趣大減的少爺。”
“多謝誇獎。”
歐陽鈺這時講到了大革命的內容，她在上面繪聲繪色的講解著更深入的歷史背景時。
李子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低著頭要笑不敢笑的樣子被楊徹和小光給注意到了。
“你染上意淫病毒了？”
“不是，只是想到了很多地獄笑話。”
“講幾個來聽聽？”
楊徹知道李子攸雖然是個質樸的小鎮男孩，但並不影響他來到大城市裡激活他的抽象基因。
“你知道路易十六死後為什麼不能轉生嗎？”
“為什麼？”
“因為轉生需要投入輪迴。”
“你母親…”
楊徹歪著嘴低頭憋笑，李子攸見他的樣子，顫抖著小聲提醒。
“你別笑，不然我忍不住。”
“那你還是在寢室群裡打字吧，或許看文字我就沒那麼想笑了。”
李子攸短暫的把腦子飄過的幾個地獄笑話全部發送到寢室群裡，王大牛和秦樂聽到手機的震動後，同時拿起來查看。
然後他們也很默契的低著頭開始憋笑挑戰，前面的學生察覺到他們的動機後，再次轉頭過去查看。
然後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他們四人一直低著頭，時不時傳出沒忍住的笑聲，和微微顫抖的身體。
很快，講臺上的歐陽鈺就發現了這一情況，她見李子攸那一排的四人都在低著頭，下意識地認為是在吃東西。
“李子攸，站起來。”
“啊？！到！”
李子攸立刻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但臉上地嘴角，好像是完全不受控制的瘋狂上揚。
歐陽鈺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不是在吃東西了，只是見這副實在繃不住的表情，讓她多少有點不高興。
雖然很多男生是衝著她的顏值來的，但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她不是不允許嬉皮笑臉，只不過要建立在課堂討論上才可以。
“你是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沒有…噗…咳咳”
“那你笑得這麼開心是為什麼？”
歐陽鈺的語氣有點冷了下來，她看見李子攸開口回答就差點沒忍住的樣子，心裡已經對這人的評價開始降低了。
“我想到高興的事。”
“你旁邊的同學也想到了和你一樣高興的事？”
“是…”
在被歐陽鈺精準猜到後，李子攸立刻低下頭，顫抖的回應過去。
“那我給你個機會，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一下。”
歐陽鈺的語氣帶著些許命令的口吻。
一般這種時候，要麼順著她的話講出來被說兩句，要麼接著閉嘴然後被陰陽怪氣的說兩句，差別就在於有沒有被拉入黑名單。
“老師，我能提前問你一句嗎？”
“說。”
“你對路易十六的看法。”
歐陽鈺愣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評價起路易十六。
李子攸仔細的聽完了歐陽鈺的回答，多少確認了她只是單純在闡述客觀事實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想到的高興事跟這位法蘭西國王有關？”
“有的，老師。”
歐陽鈺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說來聽聽，這剛好也跟課堂內容相符。”
“那老師你知道為什麼搖滾樂隊的發源地是法國嗎？”
李子攸剛向歐陽鈺提問的時候，一些秒懂的同學已經開口的小聲笑了出來。
“不知道。”
“因為他是最早的劈頭士。”
在聽到答案的時候，課堂上的笑聲也開始變大了起來。
歐陽鈺的內心也跳了一下，她確實沒想到這高興的事情是地獄笑話。
“還有嗎？一個也不會讓你笑的這麼開心吧。”
“有的老師，有的。”
李子攸見歐陽鈺沒有阻止課堂上的笑聲，他感覺還可以多講幾個來活躍氣氛。
“人和人的承受能力差別真的很大，老師，有的人斷根手指就大喊大叫，有的人脖子斷了一句話都不說。”
“為什麼有人喜歡待在高速公路上？因為禁止調頭。”
“你們知道為什麼有人會不覺得冤枉嗎？因為冤有頭債有主，他是王，一個都沒有。”
“而且這個人還很好色，因為色字頭上一把刀。”
課堂裡的笑聲越來越放肆，很多人笑得前仰後翻的。
“牛逼，這哥們純是天才。”
“真是一句不提他，句句都有他。”
“我不行了，笑岔氣了。”
“太地獄了，一輩子想不到的地獄笑話他張口就來。”
眾所周知，笑容和笑聲是會傳染的，而且冷豔如冰的歐陽鈺聽了這麼多地獄笑話，也不由的微微抿嘴，掩飾笑意。
“好了，氣氛也活躍了，繼續上課吧，李子攸，你坐下吧。”
“好的，老師。”
歐陽鈺快速收拾好情緒，繼續回到課題上，只不過一開始深入大革命的方方面面時，那個男人總會出現。
歐陽鈺也會時不時的背過身去輕笑，然後在繼續講課。
鈴聲再次響起，也預示著這節歡快課程的結束。
他們都知道李子攸對待楚婉的一面，但今日見到他抽象的另一面，好感度是隻高不低。
四人離開了教室，歐陽鈺也在樓下等了有段時間了。
她見李子攸抱著貓出來，用眼神示意他過來一趟，小光也在此刻把目光注視過去。
“有什麼事嗎？歐陽教授。”
“你掃我二維碼，有空的話可以多來旁聽一下我的課，你能很好的活躍上課的氛圍，但儘量少說這些地獄笑話。”
“真讓人摸不著頭腦，歐陽教授。”
歐陽鈺聽後只是輕笑一聲，在李子攸掏出手機加上微信同意後，先一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