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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約是為了確認自己是真實存在的,林希拉著林成峰的手放在自己頭上,閉上眼睛一遍遍地感受著他的撫摸,彷彿他的手掌下有著讓她安心的魔力。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他就是這樣摸著她的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動作。

林希表面平靜,腦子裡卻是亂糟糟的。一邊慶幸林西確實和林成峰從未有過交集,她這也不算是奪人姻緣。一邊又有點介意書中對林成峰的描述,不知道他為何死了都要山長水遠地送回老家去合葬。

她很糾結,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更不知道後續劇情會怎麼發展。

林成峰看出她心裡的脆弱,有些詫異吳雙的離開竟對她有這麼大的影響。想起之前黃老的話,他的眉頭不自覺地又皺在了一起。黝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掙扎,猶豫著要不要對不起龔玉一下。

誰讓她媳婦現在跟吳雙這麼熟呢,他可不能讓吳雙的離開刺激到自己媳婦。

沉默了會兒,突然聽林希問道,“你之前為什麼會同意跟我結婚啊?”

林成峰愣了下,不知道媳婦怎麼想到這個,看了下她的神色,才道,“嗯?怎麼突然問這個?”

林希固執地仰起頭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問道,“你為什麼會跟我結婚,是因為答應了爺爺要履行婚約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林成峰敏銳地覺察出她話裡的彷徨,雖覺得這可能是個送命題,但也不想說謊,想了想,蹲下來拉著林希的雙手,反問道,“你知道爺爺為什麼要把你嫁給我嗎?”

這個問題林希之前在被支書通知有個未婚夫的時候也想過無數次。

她穿來的時候林爺爺已經去世了,只能從左鄰右舍和老支書的隻言片語裡,大概知道林爺爺曾是想把孫女就近嫁在村裡的。只是尋摸了好久都沒有稱心如意的孫女婿人員,沒法子才想起了林成峰。至於為什麼林爺爺會信任多年不見的林成峰,這個就不知道了。

林成峰看她愣著沒說話,眼裡全沒了往日的狡黠,也沒有了往日那般的信任與安心。他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內心湧起一股衝動,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她的手。

林希小聲叫了聲痛,林成峰才驚醒過來,鬆了些力道,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我沒有爸爸,我媽在我幾歲的時候也病死了。從那時候開始,我靠著下河摸魚摸蝦才勉強活下來。哪怕寒冬臘月,我也是穿著一件破布單衣,光著腳在河裡來來去去,住的,也是石壁上的一個洞穴。那個時候大家的日子都難,可就算再難,你爺爺也會偶爾接濟我,怕我在河裡劃傷,還給我編了草鞋。要是沒有他,我大概也早死了。”

林希有些怔怔,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小孩子在冰冷刺骨的河裡撈魚的畫面,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可憐。

她出生在新時代,成長在大都市,從沒受過餓,也沒有捱過凍。只是偶爾爺爺和她聊天的時候,會提到那個貧苦交加、百廢待興的時代。

這個爺爺,自然是她本來的親爺爺。

老爺子也是苦過來的,哪怕已經滿頭銀髮吃穿不愁了,再講起年輕的時候都會眼泛淚花,感嘆日子太苦,要是再經歷一遍怕是都活不出來。

想想,老爺子有父母兄弟在都活得這麼苦,林成峰一個幾歲的孤兒,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啊?

林希抽噎著緊緊抱著林成峰,心裡好似被針狠狠扎住,痛得她連哭都不敢大聲。

哪怕現在都快夏天了,她也想讓他暖和一點。

林成峰緊緊回抱住她,感受著一些慰藉,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裡。

過了好一會兒,怕林希太過激動,林成峰才緩緩地拍著她的背把人哄不哭了,輕聲道,“這些年,我給爺爺寄過些信,他雖沒見過我卻知道我的大概情況,這才在去世之前接連發了七封電報想把你他託付給我,只是當時我在外出任務,一直沒有看到。等我回來看到後就緊急打了結婚報告,可惜還是遲了,連爺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看林希還在抽噎,他粗糲的拇指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接著道,“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我本是這輩子都沒打算結婚的,但爺爺想把你託付給我,我自然也不能有二話。”

“嗯?”林希又吸了吸鼻子,有點鑽牛角尖,悶悶道,“那就是說,你跟我結婚,純粹是因為爺爺的託付嗎?如果爺爺的孫女是賈妮,你也會娶她是嗎?”

話音一落,嘴巴一癟,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掉。

她那麼喜歡林成峰,要是林成峰不喜歡她,只是因為責任才娶她,那她該怎麼辦啊!

她一哭,林成峰又慌忙摟了過去,親去眼角的淚水,哄道,“喜歡喜歡,自打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以往娶你只覺得是還林爺爺的恩情,後來慢慢相處,發現是真的喜歡。要是其他人,我雖也娶,但自問做不到像現在這樣想親近想哄著,大概,就是給予應有的尊重,養著一輩子罷了。”

又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這裡面裝的都是你。”

林希沒想到他突然說這麼撩的話,弄得自己倒有點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書中情節的濾鏡,她是很相信林成峰說的話的。

至少目前來看,林成峰沒有辜負林爺爺的託付,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哪怕是在書裡,因為原主的早逝兩人並沒見過面,林成峰最後骨灰也跟著回去了,也算另一種形式履行了林爺爺的臨終託孤。

不管什麼年頭,這樣守諾的好男人確實是不多了。

哎!

林希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老爺子在她上大學的時候查出了嚴重肺梗阻,去世之前也在憂心她的婚事。忍不住鼻子一酸,又有些嗚咽。

林成峰以為她是想起了林爺爺,將她摟進懷裡,跟哄小孩一樣一下一下地拍著。

林希哭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還不放心地非要抓著他的手。林成峰坐在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幽深的眸子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鑑於她的情緒波動,林成峰不放心留她一個人,下午就沒去上班,一直守到了晚上五六點。

他有點擔心,探了她鼻息幾次才伸手拍了拍,想把她弄醒。

林希嗯嗯兩聲,又裹緊了被子。

林成峰怕她睡久了晚上睡不著,撓了撓她的脖子,在她耳邊道,“媳婦,雞圈的兔子、雞、鴨都要餓死了。”

“嗯?”

林希立馬清醒了,邊坐起來邊道,“那不行,不能寶兒今天剛走就把她的兔子弄死了。”

說著小跑去了後院,結果看到兔子和鴨子正哼哧哼哧啃著菜葉,小雞低頭琢著石槽裡面的碎青菜。

“哪裡快死了?明明都好好的?”

林成峰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嗯,剛剛快餓死了,我看你一直不起來才給喂的。”

說罷,又把人哄進了屋,要去盛飯。

晚上是熬的小米粥,炒的豬油青菜,還煮了個鴨蛋給她。

林希確實有些餓了,喝了口粥,米香很濃。

“你哪裡來的小米啊?”

她記得小米要貴一些,之前一直沒捨得買。

林成峰從兜裡掏出糧本、一卷錢還有一些票遞過去,“今天早上發工資了,我順便把糧食和票領了。換了五斤小米,二十斤大米,十斤紅薯和十斤土豆,還買了五斤雞蛋,都放在廚房裡。”

有進賬了,林希心情一下子好了,把錢和票數了一遍,又翻了下糧本上的領糧記錄。

她飯都不吃了,先回屋翻出包錢的帕子,將東西都收起來。

林成峰一路跟著她,眼見著她沒用一會兒就從柔弱無力恢復到了活蹦亂跳,心裡一陣懊惱和嘀咕。要是早知道錢這麼管用,他早拿出來了。

吃了飯,照例林成峰洗碗。

林希洗完澡先回了屋,看到書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摞東西,拿起來翻了翻,是前幾個月的報紙,大概有幾十張。

她才想起前幾天提了句想要報紙來著,後來事情一耽擱就忘了問了,沒想到林成峰真搞到這麼多。

找出剪刀,開心地哼著歌把報紙每版裁成兩等份,整齊碼在一邊。

等林成峰收拾完進屋的時候,她裁好的報紙已經差不多有兩三釐米厚了。

他自然地拿起張報紙幫著媳婦對摺起來,問道,“媳婦,你裁報紙幹什麼?引火不用裁這麼齊整,到時候隨便撕就行。”

林希認真裁剪著報紙,頭也不抬地回道,“不是用來引火的,是用來抄文章練字的。”

準確來說,也不是真為了練字,只是為了掩飾她和原主筆跡不一樣的這個雷。

反正有了這個經歷在,以後再說字跡不一樣,她就可以說是因為按照報紙上的印刷體練了字,導致筆跡有了變化,別人也不能再反駁什麼。

在學習上林成峰還是很支持的,給她找出鋼筆和墨水,又囑咐剛開始不要寫多了,每天一張就可以。

林希又不是真為了練字,自然不會逞強說我每天能寫兩篇。

眼見厚厚一沓差不多夠她一個月的消耗量了,林希停止了裁剪,把剩餘的報紙提到了廚房。

林成峰提醒得不錯,這個拿來引火是棒棒的,比山上找的枯草好點燃。

收拾完,兩人又去洗了手才上床躺好。

顧忌著媳婦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加上後天就是婚宴事情有點多,林成峰沒有主動提學習冊子的事兒,也不敢再瞎折騰。

如常摟著媳婦親了幾口就準備睡覺,結果林希一會兒嫌熱,一會兒說有蚊子,一會兒又冷。

看他有求必應也沒啥不耐煩的,林希直接坐起來掀開了他的背心。

“來,我看看你的傷口好了沒。”

“之前就結痂了,前幾天又天天擦藥,早好了。”

林成峰隨意地撩起了背心邊緣,露出已經長出嫩肉的傷口,確實是癒合了。

隨之露出的,還有腹肌的邊緣。

林希冰涼的手指在傷口周圍轉著圈摳了幾下,又在傷口上按了按,“好了啊。”

話裡餘韻悠長,讓人忍不住聯想出多番意思。隨著她的手慢慢劃拉,林成峰的呼吸都有點不穩。

眼裡的光還沒完全閃耀出來,就見林希已經放下了背心。

“嗯?”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見她一臉正色,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等林希重新躺下後,他才從身後摟了過去,抱著她貼耳親了親。

有點癢,林希鬧著轉過身和他面對面睡,手自然地環上他精壯的腰身,小手指在他背部好似毫無章法地一摳一摳的。

他們只有一個枕頭,每晚都是林成峰睡枕頭,她睡在他胸前。今晚她稍微睡高了一點,呼吸的熱氣正好噴灑在他頸間。

林希感覺到他喉嚨動了下,嚥了口口水。

她假裝沒有發現,說了聲冷,收回手都貼在了他的小腹上,惹得林成峰往後縮了縮,火熱的大手立馬探下去將她的手抓住了,往上面拉了一點。

林希趁機將手完全鑽進她的背心,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頭頂立馬傳來了一聲悶哼。

林希懶懶地問道,“怎麼了?冰嗎?”

林成峰又咽了口口水,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沒有,就是有點癢癢。”

“哦?哪裡癢?我給你撓撓吧!”林希努力掩飾住嘴角的笑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在他肚子上抓了幾下,一會兒胸前,一會兒是肚臍,逗得林成峰連連說好了不癢了。

林希心想今天這人是要做柳下惠嗎,怎麼這麼能穩得住。

她決定來個大的。

假裝拱了兩下選了個舒服的姿勢,手隨便一放,正好壓在他肚臍下面一點的位置。

刺激得林成峰渾身的肌肉都收緊了,想把她的手挪開一點。

林希偏不,他挪一次,她就往下再放一點。

惹得林成峰的眼神都變得深邃誘人,突然湊近了她的耳朵。她以為他是想說什麼,結果他直接親了下來。

這,好像是書裡教的東西。

林希抬起頭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彷彿從對方眼裡看到萬千星輝。

林成峰膚色不是奶油小生那種白,是比小麥色略微白點的健康色。他的雙唇不薄也不厚,下巴的胡茬看不出來,但伸手一摸還是能感覺到。

想起之前他揹她的事情,林希心裡道了聲‘真好’,她喜歡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恰好也喜歡她。

經過這兩晚的熟悉,兩人對彼此的渴望又深了一些。

仰起頭,她先吻上了他的唇。

家裡沒有其他人在,林成峰全沒了顧忌,從她的耳朵一直吻到脖子。林希雖開了頭,卻很快變成了被動的那個,只能抱著他的腦袋,感受著他的迫切。

渾身都熱,腦子裡也有點暈乎乎的,林希連短袖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只剩了件小小的背心,林成峰很輕鬆就能看到底下風光。

他喘息著直起身脫了自己的衣服,又覆身下來把手放在她的背心邊緣。看到林希眼睛半眯著沒有反對,才撩開背心摸上了她的肌膚。

兩人耳鬢廝磨把這兩晚學習的東西都用上了,彼此探尋著一處又一處。

突然,林成峰喘著氣停住了,在林希詫異的眼神里下了床。

一腦袋問號的林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拉開了衣櫃,有些著急地從大衣兜裡掏出幾個紙袋子。

林成峰重新回了床上,大手一抓把她拉了過去,邊親邊道,“媳婦,醫生說你現在不能懷孕,行嗎?”

既然是醫生給的,林希倒也不排斥。

只是,這東西林成峰懂的並不比林希多。他抓著袋子研究了好一會兒,額頭都浸出了汗水,翻來覆去好像都有點沒對。

林希忍不住湊過去跟著研究,兩個臭皮匠按照說明書折騰了會兒才戴上。

林成峰準備又親上去,林希突然翻身坐到了他肚子上,在他探尋的眼神中,又主動低頭親了上去。

她怕痛,還是得她自己掌握主動權。

夜色撩人,人也撩人。

臥室的燈一直亮到半夜。

在林希忍無可忍地一頓亂踹之下,某人才一臉饜足地偃旗息鼓,喘息著緊緊抱著她耳鬢廝磨,彷彿要揉進骨血裡,覺得內心從未像這一刻被填滿。

過去的種種苦難彷彿都是試煉,是為了遇到她,和她融為一體。

林希渾身汗涔涔的,連手指尖都不想抬了,任由他抱著去衝了澡換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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