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著門外看去。
正瞧見沈鶴書踩著日光而來,一張英俊不凡的臉在陽光下,越發顯得高不可攀。
宋瓊起身向前迎了兩步。
“夫君回來的可巧,妾身正和表妹一同用早膳呢,夫君可要再用些?”
話音一落,她半邊身子柔弱無骨似的,依偎在沈鶴書身上,眼角餘光掃向姜寧芷,擺明了是在宣誓主權。
沈鶴書不動聲色,拉開些許距離,冷眸睨了宋瓊的大丫鬟春琴一眼:“你家主子身子重,還趕緊過來扶著?”
春琴瑟縮一下,連忙過來扶住宋瓊。
宋瓊扶著肚子,眼神卻像是鉤子一樣看向沈鶴書。
“夫君別怪春琴,是妾身見到夫君便忍不住心喜,急切了些。”
“急什麼?”
沈鶴書隨口應著,舉止之間卻多少透著幾分冷淡。
姜寧芷這時才躬身一禮:“見過表兄。”
腰肢細細一抹,彎腰時繃緊的曲線婀娜多情,一雙盈盈水眸含羞帶怯的看向沈鶴書。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又趕忙低下頭。
唯那一節茭白頸子肉,眼可見的氤氳上了紅。
沈鶴書眸光一暗,指尖摩挲似在回味著什麼。
宋瓊眸色沉沉,迅速拉著沈鶴書坐到她身邊,轉頭對著幾個大丫鬟就使喚開來:
“春棋,還不快伺候相爺淨手?”
“春書,快去小廚房給相爺溫的補湯端來。”
末了才彎唇對著姜寧芷道,“表妹莫要見外,快坐,你表兄公務繁忙,總是沒時間用膳,是以小廚房總會給他溫著補湯。”
言語之間雖是在說家常,卻處處彰顯著她作為相府當家主母的從容與強勢。
姜寧芷知道宋瓊這是在對自己示威,乖巧捧了一句,“表嫂這般賢惠,表兄真是有福了。”
察覺到男人灼灼的目光,姜寧芷面上越發羞怯,心中卻是沒有一點波瀾。
宋瓊給沈鶴書佈菜:“夫君嚐嚐這道菜,這時候吃最是爽口。”
“呀!”姜寧芷裝作驚詫開口,“表嫂難道不知,這菜不能酒後吃嗎?”
宋瓊面色立時就黑了,正要說些什麼,就見她又略帶歉意開口,嗓音柔柔:
“表嫂難道不知道表兄昨晚醉酒了?”
她面上越發愧疚,水眸期期艾艾的看向沈鶴書,道:“都怪我,表兄定是怕表嫂擔心,這才沒有和表嫂說的。”
“你又是如何知道夫君昨晚醉酒了的?”
宋瓊瞳孔驟縮,呼吸一窒。
她想起昨晚沈鶴書身上的那陣香氣,如今這一瞧,可不就是和姜寧芷身上的香味一般無二?
嫉恨瞬間瀰漫!
沈鶴書唇角一勾,眉眼之間露出幾分興味。
少女略顯蹩腳的演技,他又如何沒看出來?
只是他更想看看,她究竟還想做些什麼。
按下思緒,沈鶴書主動開口為姜寧芷解釋:“昨日那發春的野貓,撓了我後,跑進表妹院子,我去尋貓正巧見表妹在用晚膳,銀柳為我煮瞭解酒湯,你莫要多心。”
說罷,他側頭,手指撫過脖頸劃痕,又對著姜寧芷道:“野貓發春最是纏人,表妹可要小心些,莫要被抓了。”
姜寧芷心尖發顫。
什麼發春的野貓,分明是在說她!
這男人當真是惡趣味!
宋瓊掐了自己一把,硬擠出一絲笑道:“夫君說的是,這發春的貓最是浪賤,還是要早早打殺了才好。”
“打殺”二字像是從唇齒之間磨出來的,混著血和肉。
“晚些時候我派些家丁去抓,表妹可要稍稍避開著些,免得野貓發狂誤傷了你就不好了。”
呵,這是在敲打她?
姜寧芷裝作沒聽懂的模樣,面上瑟縮不忍,道:
“野貓哪曉得事,想必也是無心,表嫂趕出去就是,怎麼說都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更何況表嫂如今懷著身孕,還是不要造下殺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