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我不想讓她再受任何委屈,她不幸福。”
“那就搶過來。”
他的回答清晰明瞭。
“封先生,你在軍火生意上狠厲決絕,瘋搶了所有的供應渠道,奪娶她,沒什麼不可以。”
“她快結婚了。”
“當然,新郎得是你。”
封聿的眸色如墨,讓人捉摸不透。
他簽下合同,便掛斷了電話。
顧晏隨在深夜才回到家。他一身酒氣,總算將這份合同一錘定音。
“綰綰。”
他扶著門廊,呼喊著她的名字。
別墅內一片黑暗,沒有回應。
“時綰梔!”
難道還在和他賭氣嗎?是不是三年來將她嬌縱的過分,慣壞了。
顧晏隨搖搖晃晃朝臥室走去,“綰綰,我回來了。”
燈光亮起,房間空無一人。
一種無名的恐懼佔據了他的腦海,酒醒了大半。
他打開每個房門,慌張地四下環顧。
“綰綰,別開玩笑了,快點出來。”
他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看見她的人。
顧晏隨驚魂未定地坐在沙發上,開始撥打著她的號碼。
封聿坐在時綰梔的身旁,一旁的手機不停振動。
看見備註的名字,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聽。
“綰綰,你在哪?這麼晚了,不要鬧脾氣。”
一片靜默。
“綰綰,你在聽嗎?”
封聿看向睡得安穩的時綰梔,走到了不遠處。
“她睡著了。”
低沉的男聲傳來,讓顧晏隨警覺。
還沒等他反應,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顧晏隨再打電話過去,就已經是關機的狀態。
他的雙拳攥緊,最終將手機摔了出去。
—
翌日。
時綰梔從陌生的床上醒來,床邊坐著一個男人,正守著她。
封聿淺眠,聽見動靜就睜開了眼。
她害怕地抿緊雙唇,蜷縮在床邊。昨晚遭受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當她看見守在她身邊的男人模樣時,才稍稍放下心來。
“綰梔,是我。”
男人將她攬進懷裡,輕拍她的背,輕哄道。
她點點頭,想要說什麼,但卻還是發不出聲。
氣息越來越急,她落下淚來。
封聿看在眼裡,連忙拿紙巾擦乾她的淚。
“沒關係,綰梔,只是暫時性失聲,有什麼話寫給我,我會認真看的,好嗎?”
“綰梔不怕,我在。”
他離她更近了些,唇瓣近在咫尺。
他偏過頭去,指尖微顫。
時綰梔的情緒已經不能由自己控制。她胡亂地將眼淚抹去,想要吃藥。
封聿將她帶下樓吃早飯,看她狀態冷靜下來才放心了些許。
時綰梔笑著拿手機打下幾個字。
“封先生,我沒事了,你快去忙工作吧。”
長期以來的忍受,已經讓她習慣性忽略自己的情緒。
“我在家辦公,可以陪你。”
“我中午吃藥會拍照給你看的。”
她繼續打字。
封聿見拗不過她,尊重她的意見。
“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乖巧的點頭。
時綰梔不想再拖累任何一個人了。
她太累了。
這一生,她活在夾縫裡,以為愛情能給自己幸福,但真心瞬息萬變。
她在封聿的書房留下了很長的一封信,感謝他給予了自己短暫的溫暖。
隨即,又將一封郵件送到了京城的顧家。
看見顧晏隨的無數個未接來電,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她註銷了自己所有的賬號,將手機卡也掰成兩半,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拿上零錢,乘上了去往市郊的班車。
光線逐漸暗下去,時綰梔到了這片廢棄的爛尾樓。
她不想麻煩封聿,就這樣不為人知地消失,也不會給誰造成傷害。
天色暗下去,封聿回到家,他給她帶了草莓蛋糕,想要她心情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