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最終還是沒走成。
爸媽扣住了我的行李,命令我在林晚晚恢復之前照顧她。
就連宋硯,也住了進來。
翌日,我7點鐘就做好了早餐去叫林晚晚起床。
推開門,入目卻是本該在客房的宋硯和林晚晚一同躺在床上。
男人身上還穿著我以前買給他的情侶睡衣。
露出的腹肌上搭著一隻膩白的手。
女孩正窩在他懷裡熟睡。
宋硯看清是我後勃然大怒,一個菸灰缸就丟了過來:「滾出去!」
「誰準你進來的?!」
額頭被硬物猝不及防地砸到,立馬有溫熱液體流了下來。
我閉了閉眼,按下心口的酸澀關上門退了出去。
9點,他們終於起床下來了。
我立馬把熱了又熱的早餐端出來。
爸媽因為一個緊急項目出差了,但臨走前把家裡傭人都撤走了。
所以什麼活都得我來。
他們說,監控他們會日日盯著,若是照顧不周,藏起來的行李別想拿走!
林晚晚一身性感蕾絲吊帶裙走下樓梯:「呀,姐姐,早餐都做好了呀?你可真是會照顧人呢。」
「不像晚晚,什麼都不會幹。」
一旁黑色睡衣的宋硯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落下一個吻:「你不用會幹。」
「這些活,本就該是她該乾的。」
他冷冰冰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霸佔了你的人生二十幾年,這點事算得了什麼?」
這樣厭惡的眼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林晚晚一身白裙第一次出現在我家,宋硯露出驚豔的表情時?
是林晚晚故意在宋硯面前裝作被我推倒、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時?
還是林晚晚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這些年來的諸多不易時?
亦或是聽到地震時林晚晚衝著走廊大叫“知意姐你為什麼推我”時?
我無從得知。
只是,無論幾次,我依舊會被刺得渾身一顫。
心臟彷彿被狠狠抽打,痛的我眼眶發熱。
晚上,林晚晚吵著要去酒吧玩。
宋硯被磨得沒辦法,只能答應。
我默默陪在一旁,看著林晚晚說著笑著,一下又窩在了宋硯懷裡。
挪開視線,點了杯啤酒慢慢喝。
中途,林晚晚扁著嘴巴撒嬌說冷。
我還未說什麼,宋硯就沉著臉用力踢了一腳我的凳子:「聾了嗎?」
「還不快滾去拿衣服?!」
我面無表情地起身。
走去車上,拿起宋硯提前為林晚晚準備好的外套回去。
林晚晚接過衣服,對我甜甜一笑,然後抬杯示意:「謝謝姐姐,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我下意識皺了皺眉,沒動。
林晚晚語氣委屈,姿態柔弱:「姐姐是很討厭我嗎?連我敬你你都不願意賞臉。」
宋硯立馬不悅地眯起了眼,脫口而出威脅:「行李不想要回去了?」
「是想我告狀你的態度有多差是嗎?」
想到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得快點拿回行李。
我不再拒絕,乾脆地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行了吧?」
林晚晚開心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細線,晃著宋硯的胳膊撒嬌:「好開心呀!姐姐沒有生我的氣,還願意喝完那杯酒。」
「玩夠了,我們回家吧阿硯!」
我抬腳想跟上去,卻身子一晃,一陣眩暈襲來。
使勁晃了晃頭,突然有幾個男人圍了上來:「美女,一個人啊?跟我們去玩一玩唄!」
我看著幾人色眯眯的眼神,心中警鈴大作!
——林晚晚居然給我的酒下藥了!
我下意識邊大呵:「滾開!」
邊向宋硯求助:「宋硯!我被人下藥了,幫我!」
宋硯聞聲停住,一轉頭看到我身邊的人,眼神瞬間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這樣的表情,以前我被街邊混混纏住的時候,也在他臉上看到過。
那天他壓著那幾個流氓打得渾身是血。
滿身狠勁。
突然,林晚晚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啊……阿硯,我的腿突然好痛!」
她滿臉淚水:「我知道姐姐吃我的醋,可能不能先讓阿硯送我回去呀姐姐?我真的好疼好疼。」
宋硯立馬被勾走,一把公主抱起林晚晚。
眼神沒再施捨給我,只冷冷留下一句:「你自己報警吧。」
模糊中,我看到林晚晚朝我露出得意的壞笑。
滿是得逞。
身上的衣物被一隻只髒手撕扯得破爛。
一旁的服務生和顧客們也都冷眼旁觀、事不關己。
忘記我是抱著怎樣慘烈的決心。
只記得被男人們拖去昏暗角落的最後一秒,我強撐著一口氣“啪”地摔碎了手邊的一瓶酒,尖銳的裂口朝著他們。
我竭力嘶吼:「來啊!今天誰敢來!我死也要在你身上放點血!」
最後還是引來了警察。
被警察送去醫院又送回家時,我的藥效已經過去了,但頭髮凌亂、衣服破爛,一身狼狽。
我怒氣衝衝地推開門:「林晚晚,你為什麼要給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