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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你這種嬌生慣養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會去過那種地方!”
顧瑤慘白著臉,眼淚蓄滿眼眶。
“伯父伯母,硯舟,她就是嫉妒我!汙衊我!”
我微微挑眉。
“那要不要我把村民發在群裡的記錄給大家看看?”
“他們總不會說謊吧。”
“你……”
她轉向陸硯舟,氣得眼圈發紅。
“既然她這麼不歡迎我,我……我走還不行嗎!”
顧瑤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溫喬,你簡直不可理喻。”
陸硯舟憤憤地瞪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一頓家宴變得氣氛尷尬。
旁人自然是看熱鬧,顧母沉著臉責備我。
“當初我就不同意硯舟娶你,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麼了。”
“鬧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自找的。”
我沒說話,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一飲而盡。
都是我自找的。
我以為只要心不會變,總有被我捂化的一天。
但人心是會變的。
陸硯舟從不愛我,也從不瞭解我。
自然不會知道。
為什麼一向在他和家人面前溫順隱忍的我。
會突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而且對那個他以為我一無所知的偏遠山區瞭如指掌。
八年前,竹坪遭遇過一場前所未有的山火。
本就因氣候極端和地處偏遠,貧困情況雪上加霜。
村莊所剩無幾的只有老人和孩子。
生活條件過於困難,連願意前往的人都少。
而我在竹坪支教了三年。
那時的我滿腔少女心性,認為以我一己之力能改變什麼。
經歷後才知道狀況的嚴峻。
但我始終認為。
只有發聲,才有被看見的希望。
所以那裡所有的苦難,我都真切瞭解過。
那段時光造就了現在的一切。
無論我和陸硯舟的婚姻。
還是我自己。
或許是喝得太多。
我醒後已經是第二天。
睜眼的第一件事。
是習慣性地去摸床邊的一團暖熱。
糯米是外婆養的一隻小比熊。
外婆去世,它像是外婆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自從被我從外婆家接回,便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陸硯舟不常在家睡覺。
糯米每晚都會窩在我身側。
陪著我一起睡。
可今天,一片冰冷。
“糯米?”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
在屋裡找了一圈,家門緊鎖著。
糯米卻不見了。
我顫抖著手給陸硯舟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糯米呢?是不是你把糯米帶走了?”
他頓了一下,語氣輕描淡寫。
“我送到顧瑤那兒去了。”
“她一個人住著也挺悶的,有條狗陪著她也好。”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把糯米送給了顧瑤?
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陸硯舟!你憑什麼?!”
“那是我的狗!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陸硯舟從沒見過我發火,有些莫名其妙。
“一條狗而已,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我這邊還在忙,掛了。”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找朋友要到顧瑤的地址後。
我抓起車鑰匙,衝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