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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砸門後,顧瑤才不耐地開門。
“你發什麼瘋!私闖民宅嗎?!”
我沒理她,衝進屋裡急切地呼喊:
“糯米!糯米!”
顧瑤抱臂站在一旁,冷笑一聲:
“別叫了,你那條土狗吵死了,隨地大小便,煩都煩死了。”
我心頭一緊,抓住她的胳膊。
“糯米呢?!你把它怎麼了?!”
“哎呀,你弄疼我了!”
顧瑤被我抓痛,用力甩開我的手。
“硯舟說送我了,你還想要回去?”
“而且不就是條狗嗎?你那麼緊張幹嘛?我把它關在陽臺了。”
我踉蹌著衝向陽臺。
角落裡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狗籠。
籠子邊上,散落著幾根白色狗毛。
沒有糯米。
我的視線猛地轉向還未關緊的窗戶。
10層窗戶下正對著一片綠化帶。
一個小小的白點落在灌木中。
身體被幹枯的樹枝穿透。
一動不動。
我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我衝回顧瑤面前,一把揪住她的睡衣領子。
“是不是你把它扔下去了?!”
陽臺欄杆很高。
糯米那麼小的狗根本跳不下去。
我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我力氣不小。
顧瑤被我扇倒在地,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你敢打我?!你這個賤人!”
“是我扔的又怎麼樣,你就應該跟這死狗一起去死!”
她尖叫著撲上來,又抓又撓。
我胸中積壓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抓住顧瑤的頭髮,掐著脖子將她死死抵在牆上。
公寓門被猛地推開。
陸硯舟衝了進來。
看到顧瑤已經被我掐的面色發紫,他目眥欲裂。
一把將我狠狠推開,怒吼道:
“溫喬!你瘋了?!”
男人力道駭人,電視櫃上的花瓶被我碰倒碎裂。
我不偏不倚地撲在一地瓷片上。
手臂和身側瞬間被劃破。
陸硯舟眸子閃過一絲悔意。
本想去扶我。
但懷裡的顧瑤啜泣聲不止,他收回手。
我看著陸硯舟雙眼通紅。
“糯米死了……”
“她把糯米摔死了。”
顧瑤拽著陸硯舟的衣角哭哭啼啼地告狀。
“硯舟,我沒有……是它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好害怕……她想殺了我……”
陸硯舟看著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顧瑤。
又看看狀若瘋癲的我。
眼神里的厭惡和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
“溫喬,我真是受夠你了。”
“不就是死了一條狗嗎?你至於鬧成這樣嗎?”
不就是死了一條狗嗎……
這狗,陪著我長大,陪著外婆走到生命的終點。
是家人留給我最後的東西。
在他眼裡卻只是輕飄飄地一句話。
我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心中恨意滔天。
我怎麼現在才看清,就算換了心。
也改變不了陸硯舟自私冷漠的本性。
他們也根本不像。
我慢慢地站直身體。
將手上戴了三年的婚戒摘下。
鮮血濺在他眸下。
他瞳孔顫抖的看著我,想來拉我的手。
“你給我滾!!”
我狠狠地把戒指砸在陸硯舟臉上。
“陸硯舟,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