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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醫院包紮了傷口。
出來後,我去看了外婆。
外婆的墓碑被擦得乾淨,擺著一束新鮮的雛菊。
像是有人經常來過。
“外婆,我好沒用,我連糯米都照顧不好……”
我把臉埋在膝蓋裡,久久不起。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外出打工。
留守的童年裡。
只有我和外婆相依為命。
她佝僂著背,用粗糙的雙手把我拉扯大。
她總說,希望我做個堅強善良的人。
可我卻拋下一切,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了整整五年的時間。
她該會多失望。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李睿?”
李睿是我大學時的師兄,也是圈內小有名氣的製片人。
他捧著一束雛菊。
看到我時表情同樣有些意外。
“我剛從國外回來,想著來看看外婆。”
“你怎麼突然今天來了……”
印象裡,李睿和我外婆並沒有交集。
“你認識我外婆?”
李睿猶豫了下,似乎在斟酌措辭。
“算不上認識……是受人之託。”
“受誰之託?”我追問。
心裡卻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不敢確定。
李睿沉默了幾秒。
最終還是輕輕吐出了那個名字。
沈星祈。
心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攥緊。
“星祈他……走之前特意囑咐過我,說他沒空的時候,讓我替他來看看外婆。”
“你和他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可外婆年紀大了,身邊不能總沒人……”
李睿後面的話,我有些聽不清了。
我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李睿沒有過多安慰我。
只是遞給我一張紙巾。
他說沈星祈不會希望看到我這樣。
我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外婆的墓碑。
離開墓園時,腳步卻比來時堅定不少。
陸硯舟打來很多電話,我一個都沒接。
交接完一切工作。
我把離婚協議留在桌上。
約好了去機場的車。
手機又傳來震動。
陸硯舟發現自己被拉黑。
換了個新號給我發來短信。
照片裡,是一隻和糯米幾乎一樣的比熊犬。
“這是我能找到最像糯米的一隻了。”
我揉揉眉頭,正要拉黑。
新號打來電話。
我掛斷後下一秒又持之以恆地打來。
電話那頭陸硯舟語氣疲憊。
“溫喬,別鬧了。”
“新劇馬上就要進組,你還要作為經紀人去跟我一起去過劇本會議。”
“顧瑤那邊我會處理好,你別耍小性子了。”
我冷笑一聲。
“鬧?”
“陸硯舟,在你看來,我做的一切都是在鬧嗎?”
他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裡有我,覺得我偏心顧瑤,所以才生我的氣。”
“但那天是你讓她在所有人丟了面子,我怕她鬧你,才答應把糯米給她。”
我突然覺得陸硯舟有些可憐。
“陸硯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愛你?”
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不然呢?”
我忍不住輕笑:
“但我不愛你啊。”
電話那頭的人一滯,聲音帶了些不悅。
“怎麼可能,你摸著我胸口說你愛我的時候,不可能是假的。”
我沉默幾秒。
“是很可惜,以後沒辦法再親自照顧‘它’了。”
“它?”
陸硯舟像是捕捉到什麼。
連忙追問。
“溫喬,什麼叫照顧……”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的顧瑤嚷嚷著自己難受。
陸硯舟捂著聽筒安撫她。
我不願再聽,索性掛斷了電話。
拿出電話卡掰成兩半。
丟進馬桶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