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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我不過是在公開場合對林瑤瑤冷了臉,紀庭驍就默許她藉著拍戲的名義,一巴掌把我扇到耳膜穿孔,造成了永久性右耳耳聾。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瘋子,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下一秒,
我徑直跪在滿地的碎碗片上,瓷片扎進皮膚,我卻一動不動。
紀庭驍站在我面前,俯視著我。
“道歉就該拿出道歉的態度,行了,起來重新去給瑤瑤做碗雞湯。”
我沒動,只抬頭問:“你真的覺得我害了她?”
他笑了笑,眼底盡是冷意:“你又在狡辯什麼?這些年你做的惡毒事情還少嗎?”
林瑤瑤坐在沙發上,一副柔弱無辜的模樣,抹著眼淚抽噎:
“意姐,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你和驍哥的孩子是被你自己打掉的,你不能報復我的孩子啊。”
紀庭驍的臉色黑沉如冰,冷聲命令我:“把母親死前給你的玉佩交出來,你不配拿著她給兒媳婦留的東西。”
我腦子轟的一聲,被十年前的回憶灌滿。
那年冬天,我發燒到三十九度,他抱著我跑進急診室,滿臉心疼地看著我打針水腫的手,說:“阿意,我真想替你生病。”
我信了這句話,用了三年去照顧他病重的母親,送藥、餵飯、擦身、清理排洩物,事無鉅細。
我傻傻地想,紀庭驍創業是在替我負重前行,那我也應該替他盡孝。
最好的青春年華,陪他熬成如今的商界新貴。
而我,一個昔日紅極一時的影后,變成娛樂圈裡人人可踩的小透明。
那枚玉佩是紀母臨死前傳給我的,不僅是紀家兒媳的象徵,也是她對我多年照料的感激。
我抬頭看著紀庭驍沙啞地問道:“紀庭驍,你還把我當妻子嗎?”
他淡漠地掃我一眼,語氣冰冷,
“妻子?你配嗎?當年你打掉我們的孩子,陷害瑤瑤,你還配談妻子?”
我猛地笑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原來你不知道啊,紀庭驍。
那孩子不是我打的,是我為了救你才失去的。
不過,不重要了。
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我緩緩伸手,摘下脖子上的玉佩,輕輕放在他面前。
“還你。”
他怔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順從。
從前的沈意,要是被逼到這一步,非得鬧到翻天才肯罷休。
但現在的我,只是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一句話都不說。
紀庭驍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轉頭看向林瑤瑤,她此刻妝容精緻,楚楚可憐,看上去就像十八歲的沈意。
而沈意卻瘦的可怕,身上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紀庭驍心頭猛地一抽,不明所以,卻又本能壓下那點異樣。
他走過去,輕輕扶起林瑤瑤。
“瑤瑤,回房間,我讓人送了點燕窩,你被嚇壞了。”
林瑤瑤靠著他,回頭柔聲說,“意姐,你別生氣,我會讓庭驍補償你的。”
我盯著那張偽善的臉,低聲道:
“林瑤瑤,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搶的不是一個男人,是個瘋子。”
她臉色一僵,而我站起身,拖著鮮血淋漓的雙腿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