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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3章

蒼月居。

“把那不要麵皮的兩口子給我打出去!”於老夫人怒不可遏地摔了手裡的茶甌。

兩個大丫鬟採蓮和碧玉連忙掀了簾子走出去,外間也不知說起什麼,只聽到於喬氏叫了兩聲,沒多久,便沒了動靜。

於老夫人這才緩了氣,折身進了暖櫥裡,就瞧見於荼理側坐在榻上,手裡握著個巴掌大的玫瑰盒。

她知曉,那是四年前於荼理為了救被蛇咬傷的宋煜,親口為他吸毒差點送命後,宋煜送給她表心跡的禮物。

裡頭裝著的,是宋煜出生時老侯爺給他配的長命鎖。

於老夫人搖搖頭,正要走過去,就見珍珠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那盒子精美的雕紋上。

她長嘆一口氣,走過去,啞著嗓子道:“那兩個壞東西叫我打出去了,好理兒,別哭,祖母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祖母!”於荼理猛地抱住於老夫人的腰,淚如雨下,“他怎能……怎能這般對我?”

於老夫人也是滿心怒火,卻又更心疼這可憐的孫女兒,抱住她的肩頭,啞聲道:“世子那孩子最是個知禮的,對你的情意祖母也是看在眼裡。這裡頭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於荼理哭聲驟小,抬起臉。

於老夫人摸了摸她潮溼的臉頰,愛憐地說道:“不妨再等兩日?我總覺得今日或許是臨安侯夫人自作主張。”

於荼理又想起了那年春日的花樹下,替她別上一朵桃花,輕聲說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的宋煜,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美好。

她的眼淚又滾落出來,沒將宋煜已去過御前請旨賜婚的事兒說出來,只怕叫祖母擔憂更重。

於老夫人見她哭得厲害,知曉她對宋煜用情至深,此番是真的被傷了心。

又柔聲問道:“理兒,若是世子當真見異思遷,你待要如何?”

於荼理肩膀一顫,片刻後,握緊了手中的盒子,“我要聽他親口說,祖母,宋煜若真的變了心,那我也不要他了。我寧可退婚,也絕不會受他們如此羞辱!”

……

臨安侯府。

臨安侯夫人歪靠在貴妃榻上,聽了宋嬤嬤的回話,朝身側看去,似笑非笑,“怎麼樣,煜兒,我沒說錯吧。那丫頭平日裡瞧著溫善敦厚,實則心機深沉得很,怎麼可能同意以平妻身份入府?”

宋煜坐在一旁的玫瑰圈椅裡,俊朗眉頭緊鎖,很是不悅,“理兒怎麼這般不明事理!”

侯夫人冷笑一聲,“她費盡心機巴結上了你,怎麼可能甘願與人共享這侯府的榮華?要我說,你就不該答應聖人給她留情面。這樣的孤女,怎配為我侯府媳?”

宋煜臉色變了變,想到今日在太極殿,聖人原本是準備答應了要為他賜婚,偏那伺立在皇側的慕容澤卻說了句:“本督怎麼記得臨安世子本有婚約在身?你這想要另娶她人,你那未婚妻同意嗎?”

一個鷹犬,也配對他的婚事指手畫腳!竟然叫聖人收回了成命,還讓他先跟於荼理商議好了再做計較。

不過這話也不必跟外人說起,總歸於荼理是他的人,只要他還願意娶她,她自然不會拒絕。

搖了搖頭,道:“到底多年情分,我怎好如此恩義斷絕?”

侯夫人蹙眉,“你啊,就是太過心善,她可沒惦記你什麼好……”

“夫人,晴姑娘給您送藥來了。”外間的丫鬟打起了簾子。

身著蔥綠羅裙髮髻半挽,通身不見半分精美首飾的明媚女子走了進來,先是朝站起身的宋煜淺淺一笑,然後向侯夫人行禮,“芷晴見過夫人。”

侯夫人的臉上也浮起了幾分笑意,點了點頭,道:“一家人,不必多禮。怎麼不歇著?”

蘇芷晴笑著上前,將藥碗端到她手裡,輕快道:“擔心夫人的病情,實在歇不下。這是我新配的藥,能治夫人的頭風之症。”

宋嬤嬤一喜,“晴姑娘能治這頭風?”又朝侯夫人看了眼,笑道:“可於家大姑娘說,夫人這病需得靜養,主在不可多思多慮,無法根治。”

“怎麼會?”蘇芷晴驚訝了一瞬,隨即又搖搖頭,“看來於大姑娘對醫理只通表面,不解其深。”

她笑了下,看向侯夫人,款款而談:“頭風乃是風邪客上陽經,而陽經虛弱,以致淤血,不通則痛。只需配以活血化瘀的藥,夫人很快便能痊癒了。”

宋嬤嬤聽得笑起來,“晴姑娘不愧是神農後裔!那於家的大姑娘,什麼草包東西,竟帶累夫人受這些年罪!”

蘇芷晴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於大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嬤嬤莫要太過苛責。將來等她進門了,我會多教她的。”

宋煜一聽,十分動容,拉住她的手,柔聲道:“還是你體貼,只可惜,理兒她……不願以平妻身份入府。”

蘇芷晴意外,“為何不願?我已退讓一步,願與她一起侍奉裕郎,她難道是想做大房嗎?”

她抿了下唇,似乎有些痛苦,可很快又滿是深情地看向宋煜,“罷了,只要裕郎不難做,我低她一頭也不是不能。”

宋煜頓時滿心感動,當著滿屋子人的面便將她拉進懷裡,柔情萬分地說道:“你放心,我正妻的身份是你的!讓她以平妻身份入王府,也不過是全了兩家的約定,等她進門後,你好好地教她規矩,若是不聽話,你只管打罵便是,我絕不會護著她!”

蘇芷晴羞紅了臉,伸手推他,“當著夫人的面,別胡說!”

“哈哈,你們夫妻和美,我才高興呢。”侯夫人吃了藥,當真覺得頭痛緩解了不少,心情也愉悅起來,朝宋煜道:“好好地去跟於家那姑娘說,能進我侯府的門已是天大的福氣,別自己折騰得沒了,以後想求可都求不來。”

宋煜厭煩地皺了下眉,點頭,“母親放心,我明日就去尋她。”

……

翌日,御藥房。

近日倒春寒,宮裡頭不少貴人都受了風寒,於荼理似陀螺一般忙轉到晌午,才得了一會兒歇息的功夫。

坐在藥園的角落石凳上,那被忙碌強壓下去的悲傷,又如跗骨之毒湧上心頭。

她抿著唇,擦了擦眼,掏出幾個藥瓶,才要給昨日匆忙出宮時摔傷的地方擦藥。

忽而一隻手伸過來。

“哐啷!”

她好容易配製好的金瘡藥被掃在了地上,驚訝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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