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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4章

就見兩個宮婢帶著一個黃門站在幾步外,正趾高氣揚地看著她,動手的那個叫鶯兒,是柳嬪娘娘宮裡的二等宮女。而柳嬪娘娘,是宋煜的姨母。

去歲柳嬪難產差點一屍兩命,是於荼理冒了生命的危險為她接生,保住了她和七皇子。

事後她被貴妃娘娘藉故多次懲罰,吃盡苦頭時柳嬪不曾為她求過半句情,也不曾派人來關懷半句。

她念著跟宋煜的情分,沒有計較,不過也再沒去過柳嬪的青蓮宮,本以為就此生分兩不相干。

不想,今日這鶯兒居然跑到她面前來這麼尋釁滋事。

她站起身,“鶯兒,你這是做什麼……啊!”

鶯兒突然伸手狠狠一推!

她昨日本就摔傷了膝蓋,今日一上午又連軸轉地配藥煎藥,一雙腿疼得本就快要站不穩,被她這麼一推,就摔在了地上。

還不等爬起。

鶯兒就朝她啐了一口,嫌惡道:“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要是你,昨兒就自己找口井一頭淹死了,哪裡有臉今日還到宮裡頭來現眼?”

於荼理心下一緊——宋煜要跟旁人成親的事兒已傳開了?

轉頭看過去,“我有何丟人的?移情別戀背棄婚約的人又不是我。”

扶著石凳正要站起身。

不想,鶯兒後頭的那個黃門又上前來,一腳將於荼理踢翻,尖著嗓子嘲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麼樣!一把年紀的老姑娘,也配叫世子殿下只鍾情於你?”

“就是!世子給你臉面,你還不磕頭叩謝,拿喬作勢的,真當那破婚約是聖旨了?”另一個宮女也道。

於荼理聽明白了,這是因為她不答應平妻,柳嬪娘娘便急不可耐地要強逼她點頭!

為何?

她不答應,宋煜退婚便是,為何要讓家人這般為難她?

被踹得肩胛生疼,她撐著地面剛直起上身,頭髮忽而又被鶯兒一把揪住!

被迫揚起臉,便看鶯兒滿臉的厲色,“於大姑娘,你不過一個孤女,能嫁給世子已是天大的福分。我勸你,好好地應了平妻的事兒,不然,鬧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到時吃虧的可是你自……啊!”

忽而一把塵土直接灑了過來,她毫無防備,混著碎渣的塵土驟然混進了她的眼睛口鼻中。

她驚叫一聲,下意識便鬆開了手。

原本跪坐在地的於荼理用力將她一推,“這福分我不要!我倒要看看,你們侯府能怎麼讓我吃虧……唔!”

那黃門衝過來,又一腳踹在於荼理後背上。

於荼理悶哼一聲,本就擦破的手掌重重扣在地上,疼得汗都下來了。

可她很快抬手,又揚了一把灰出去,同時拔出髮間的簪子,撲向鶯兒!

鶯兒嚇得尖叫,連連後退,於荼理的簪子將將戳到鶯兒面前,腰間忽然被人從後用力抱住!

她待要掙扎,耳邊卻響起她四年來幾乎思念入骨的聲音。

“理兒,不可胡鬧!”

是宋煜!

她眼瞳驟縮,募地回頭,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頓時雙眼痠澀,“宋……”

卻見宋煜似是避嫌一般立即鬆開了手,又十分不悅地低斥道:“那是我姨母宮裡的人,你怎能這麼欺負他們?”

於荼理的話語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看著宋煜,忽而朝後退了兩步,道:“他們三人辱我欺我,難道我就該任由他們打罵不還手?”

宋煜掃了眼那邊的鶯兒,搖了搖頭,“那你也不該去傷人,他們不過是為了我罷了,你該忍一忍才是。”

於荼理看著這張四年來在夢裡描摹過無數次的臉,忽而又覺得陌生起來。紮在胸口的那把無形的匕首被他又狠狠地往裡推了一寸!

她痛得幾乎窒息,攥緊了手裡的簪子,片刻後,倏而低低一笑,“看來世子知曉他們今日是因何為難我了。怎麼,世子此時來,也是為了說你另有新歡的事兒?”

宋煜的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不過很快又不滿地皺眉,“我與晴兒兩情相悅,連聖人都有意賜婚。許你以平妻之身入侯府,已是晴兒大度退讓,你不該這樣傷她。”

那把扎進心臟的刀,狠狠地一攪,將於荼理十多年來的情意,輕輕巧巧又殘忍至極地絞成了一團爛肉腐血。

她攥緊的指尖幾乎發抖,可看著宋煜時,卻再次笑了起來,搖頭,“宋煜,我不同意平妻。莫說你我婚約在前,也是你曾對我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讓我等你回來娶我……”

“理兒,少年時懵懂之語,怎可當真!”

此時藥園內已有不少聽到動靜圍過來看熱鬧的人。

宋煜被當眾揭破過往,面上掛不住,有了幾分火氣,又拔高了聲音道:“況且,你可知你如今的枕穩衾溫,都是她在沙場救助傷兵換來的!”

國之安穩,是出生入死的將士以命所換,怎麼成了一個醫女的功勞?

於荼理耳中響著那句‘怎可當真’,心下一片冷冽:“宋世子這話,不妨去相國寺後山的萬將冢說一說?”

宋煜一直覺得於荼理是個懦弱無主見的性子,沒想到幾年沒見,說話竟然這般粗鄙!

當即滿眼嫌惡,搖了搖頭,“你只知閨閣女子陰私,心胸狹隘眼界淺短。卻不知她的大義與醫術,是你一輩子也比不上。”

於荼理氣得臉都白了。

宋煜見狀,也知自己的話有些難聽,頓了頓,又道:“我會娶你,進了侯府的門,你也是我的妻。我與晴兒在戰場為國效力,你在家中好好地伺候我父母家人,侍奉我們夫妻,等晴兒生了嫡子後,我也會許你一兩個孩子。你放心,該給你的,我絕不會少。”

“宋煜!”

於荼理已聽不下去這種讓她作嘔的話,雙眼赤紅地顫聲道:“平妻,絕不可能!我們退婚!”

明明他昨日已去太極殿求賜婚,她怎還會痴心妄想他是有難言之隱?當真可悲,可笑!

她要退婚!

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她不要了!

宋煜自打回京後,所到之處無人不敬,被於荼理這般斥罵,當真難堪,卻又自詡君子風度沒有發作,只擰著眉道:“理兒,平妻已是我與晴兒顧全你的體面了。你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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