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瘋了嗎？我當然是把他當弟弟！”
沈嘉妍陰沉著臉拿走他的手機。
“你的朋友不會再查監控，也不會來醫院看你，手機我暫為保管最近就在醫院好好養傷。”
這是變相的軟禁。
顧修遠胸口劇烈起伏，痛意讓他死死捏住床欄，艱難抬起頭看她。
“沈嘉妍，我們離婚吧！”
沈嘉妍呼吸一滯，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別胡說！”
“這幾天我會在醫院好好照顧你，就當是補償，離婚這種氣話以後別再說。”
這話說的，彷彿她的照顧是莫大的賞賜。
也是，過去六年，他死皮賴臉的粘在沈嘉妍身邊，只為得到她一絲關注。
可她卻不為所動。
現在她大發慈悲要照顧他，怎麼不算是賞賜？
此後幾天，沈嘉妍遵守承諾，每天像上班一樣準時出現在病房。
沉默地看著他吃飯，睡覺，做檢查，偶爾會大發慈悲的牽他的手。
這種施捨的陪伴，以前的顧修遠也許會幸福的冒泡，可現在他只是淡淡地抽出手。
一個不愛的人，她的觸碰帶來的只有厭惡。
這天沈嘉妍帶著沈辭來了。
“我帶阿辭來跟你道歉，以後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沈辭不情不願地開口：“修遠哥，都是我的錯……”
“我就是太想姐姐才會跟你開玩笑，你別生氣，我還特意給你帶了水果。”
他晃了晃手中切好的芒果笑的得意。
“修遠哥，我餵你吃吧。”
顧修遠皺眉：“我芒果過敏，你自己吃吧。”
沈辭委屈地挎上沈嘉妍的手臂，語氣失落。
“姐姐，修遠哥他不願意原諒我，連我帶的水果也不肯吃，我還是走吧。”
沈嘉妍見他難過，看向顧修遠的眼神驟然冰冷，語氣裡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以前沒聽你說過芒果過敏，他是真心實意來跟你道歉，別不識好歹，吃一口。”
顧修遠麻木的看著她，心中苦笑，就連家裡新來的傭人都知道他芒果過敏，可她這個相處三年的妻子卻說從沒聽過。
真是可笑。
她想討沈辭開心，可他不想奉陪。
“不吃！”
這次不等沈辭開口，沈嘉妍便冷著臉叫來保鏢。
在沈辭幸災樂禍的注視中。
顧修遠被保鏢死死按住，直到一整盒芒果塞進去才住手。
掙扎間他胸前傷口被撕，裂開，鮮血透過紗布浸溼外衣。
一片血跡中，顧修遠艱難的趴在床邊大口喘氣，臉色漲紅髮紫。
床頭的監護儀立刻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意識消散之際，他看見沈嘉妍錯愕慌亂的臉。
“醫生呢？叫醫生啊！”
是沈嘉妍嗎？她在擔心他？
怎麼會呢，明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
醒來是在監護室，門外傳來小聲的交談。
“姐姐，你看那個小護士多可愛，我去加她微信。”
沈辭聲音輕快。
“不行！”
沈嘉妍音量陡然提高，嗓音冰冷。
“為什麼啊姐姐，你總是這樣我會找不到女朋友的……”沈辭聲音越來越小。
不用看顧修遠也知道，沈嘉妍此刻的臉色一定冷的嚇人。
只要沈辭身邊出現異性，她就維持不住平時清冷的模樣，轉而嫉妒的發狂。
那是顧修遠結婚三年裡，從未感受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