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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庭的臉驟然漲紅,怒瞪著她。
跟過來的安寧歡聞聲把他護在懷裡,裝模作樣教育安婉婷道:“姐姐!你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個呢?什麼氣話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說啊!他到底是叫了你這麼多年的媽媽,你怎麼這樣狠心!”
霍思庭從安寧歡懷裡掙脫出去,緊捏拳頭怒不可遏看著安婉婷道:“你這個臭媽媽!我再也不會叫你媽媽了!”
說完,他氣哄哄衝了出去。
安寧歡無奈嘆氣,也跟著出去。
病房裡再也沉寂下來,安婉婷卻沒開口的意思,她看到櫃子上的離婚協議書,在霍景深的注視下三下五除二就簽好了。
直到手裡被塞進個文件,霍景深還是雲裡霧裡的。
他遲疑打開這個文件,在看到女方後面那娟秀的字跡時,他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無力和空虛。
好似有什麼,正在從他的生命裡悄然離去。
霍景深望著安婉婷的背影隱匿在人群裡,稍後,他去了主任辦公室。
離開醫院,安婉婷盯著異樣的目光一路向前。
她一向愛美,嫁到霍家後更是注重,霍景深因為這件事沒少調侃她,但還是在出差回來時給安婉婷帶各種各樣的護膚品,也會在業務忙碌時帶安婉婷去做修復。
彷彿這個習慣成了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霍景深承認,那晚有衝動的成分,但他更認為,安婉婷需要點教訓,所以在毀了她的臉後,他立馬就聯繫了高質量的修復團隊,只是這時他們在安寧歡的病房配合安寧歡的修復工作。
儘管團隊人員再三提出,安寧歡的傷口不會留疤,但霍景深還是毅然決然讓安寧歡去配合。
安婉婷先是去照相館把那個手機裡的照片聊天記錄打印了出來,隨後去了快遞站,告訴快遞員三天後把這些照片寄到霍家。
在她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安家的電話,安母痛罵她白眼狼,回來了也不知道去看看她。
電話掛斷,安婉婷打車朝著安家去。
與此同時霍家。
一番雲雨後,霍景深替安寧歡披上外套,他眼睛裡氤氳著霧氣,那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眼眶裡流連。
“真的不用我陪你回去?”
安寧歡搖搖頭,嘟嘴道:“不用啦老公,思庭一個人在家沒人陪,我吃完就回來。”
霍景深手指插 進安寧歡的髮絲裡,他眼裡繾綣著笑意,良久,他點頭應下。
“好,那我和思庭在家裡等你回來。”
安寧歡乖巧“嗯”了聲,卻在出門後眼底染上陰冷。
安家家宴。
安婉婷侷促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接受著安母劈頭蓋臉的指責。
“安婉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做什麼事都要人哄著?還有,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最寶貝她那張臉了,你怎麼敢對她的臉動了壞心思。”
安婉婷眼底綻放出譏諷,卻還是一言不發。
她心想,這些人還真是可笑。
難道她臉上的傷不明顯?
可她懶得爭辯。
這時,門打開,安寧歡走了進來。
安母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安婉婷忽地注意到安寧歡手裡拿著的東西,是那塊手錶,怎麼會在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