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季家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其實她不在乎那點錢,如果可以,她只想要項鍊好好的,可既然他們弄壞了,憑什麼什麼事都沒有似的離開?
“……好”
季修遠沉著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甩到許瑾禾身上,冰冷的銀行卡從她的下巴劃過,輕微的刺痛讓她忍不住蹙眉,“這卡里有二十萬,沒有密碼。”
說完這句話,他的雙眼眯起,嘴角的弧度不屑而嘲諷。
“許瑾禾,你要是想要這樣吸引我的注意,那真是大錯特錯。”
“我可沒想吸引你的注意。”
許瑾禾撿起銀行卡,對於他帶有羞辱的行為毫無反應,語氣平淡得不帶一絲情緒,“不值得。”
他不值得她浪費那麼多情緒和時間。
至於錢?傻子才不要。既然損壞了她的東西,就該老實賠錢。
季修遠聽懂了她的未完之意,拳頭猛然攥緊,可他還沒開口,許瑾禾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還有,錢不夠。”
“什麼?”季修遠愣了一下。
“我說錢不夠。”
許瑾禾捧起手中的項鍊,眼睛眨都不眨,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看戲似的,又似嘲諷,“季大少爺出手還真是寒酸,賠錢都賠不夠。”
“許瑾禾!”季修遠還沒說話,謝知意先嚷了起來,“你那條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項鍊,你怎麼好意思獅子大張口要那麼多的?”
這時候倒是不裝了。
許瑾禾冷冷掃了一眼謝知意,見季修遠沒有說話,就猜到他也認同了對方的話,季修遠胸口堵得厲害,冷笑一聲。
“就是想要錢是吧,給你,就當你當了我幾年保姆的費用好了。”
他邊說邊又掏出一張卡摔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力道大得厲害。
“這裡面有一百萬,你滿意了吧!”
許瑾禾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擺弄著手機,見狀,季修遠胸口劇烈起伏,像是氣都不勻了,謝知意輕輕攏住他的胳膊。
“阿遠,你不要氣,瑾禾無父無母,喜歡錢也是迫不得已吧。”
季修遠呼出一口氣,“知意,你就是太善良,老是幫她這種人說話……”
“慢走不送。”許瑾禾懶得看他們表演恩愛戲碼,毫不猶豫打斷他們,伸手擺向門口,驅趕之意顯而易見。
季修遠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連謝知意都忘了,轉身就走。
“阿遠?”謝知意眼中閃過片刻驚愕,指甲險些掐入手心,眼見季修遠頭都不回地快要走出門,她朝著許瑾禾丟下一句“不自量力”便緊跟了上去。
“……”
直到他們兩個摔門而去,許瑾禾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項鍊,她輕輕捏起吊墜,手指靈活翻轉,不知捏到了什麼,心形吊墜像是河蚌般開口,露出有些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面容稚嫩,相同的是笑容青澀而美好。
如果有設計師此刻在這裡,一定會很驚訝,許瑾禾手裡正是十年前一款限定項鍊,如今早已絕版,價值百萬。
一個月後。
許瑾禾受傷的右腿基本已經康復,左胳膊打著夾板出院了。
這一個月季修遠不但沒有來找過她一次,反而緋聞滿天飛,甚至還停了她所有的卡,連謝家也始終不聞不問。
她反倒過得更滋潤了。
靠著季修遠給的“賠償”,又沒有人來“騷擾”她,她難得過了一段好日子,順便理清了一些事情。
“瑾禾!”剛走出醫院大門,一輛紅色瑪莎拉蒂一個甩尾停在了她面前,車身線條流暢,鮮豔的紅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流動的熔岩,讓人無法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