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徐家小姐再次來到國公府拜訪。
“時安,聽說你身邊的通房秦夭夭嬌俏可人,我也想見一見是怎樣的妙人兒。”
徐清韻行為舉止落落大方,但在裴時安面前,也不由得有了點兒少女的嬌俏。
“好,你想見,那就讓趙管家帶夭夭過來。”
裴時安向來清冷的眉眼透露出一絲絲溫柔。
秦夭夭剛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
湖邊微風吹拂起楊柳,他們的衣袂翻飛,好像要相攜乘風而去。
秦夭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有些不敢上前。
“這位就是秦夭夭姑娘嗎?果然容貌出色,可愛又靈動。”
還是徐清韻先一步發現秦夭夭的身影,她淺笑著徐徐走來,親切地握住秦夭夭的手。
一時間,秦夭夭有些不知所措,笨手笨腳地都忘了禮儀。
“徐小姐好。”
秦夭夭呆呆道。
果然,徐小姐溫柔端莊,清麗動人,是她比不上的。
徐清韻卻絲毫不在意秦夭夭的失禮,臉上笑意盈盈。
“夭夭真可愛,和家中小妹很像。”
忽然,徐清韻瞧見裴時安身上掛著的香囊繡工獨特。
轉眼去看秦夭夭,果不其然,她腰間也掛著一個相似的香囊。
她心中瞬間明白,唇角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時安,我很快就要入府了,還有一些女兒家的私房話想向夭夭請教,不便男兒在此,還請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裴時安本就有公務在身,此刻見兩人相處得甚好,便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裴時安離開後,徐清韻便立馬握住秦夭夭的手,溫柔開口:“夭夭,時安身上的香囊是出自你之手嗎?我瞧著別出心裁,繡工非凡,真想學一學,你能教教我嗎?”
聽見徐清韻的真心誇讚,秦夭夭有些惶恐,但還是立馬恭恭敬敬的答應。
立馬就有貼身丫鬟呈上來兩套針線,徐清韻只學了幾下便嘆口氣,“我怎麼就是學不會呢?”
秦夭夭聞言,立刻走上前,愈發仔細的教學,“徐小姐,這是我獨創的繡法,要將單根絲線劈開,這樣下針,繡出來的圖案才會格外生動活潑。”
說完,她將自己飛快繡好的荷花遞給徐清韻。
“徐小姐,您看。”
徐清韻應聲接過,卻不動聲色的在衣袖的遮掩下,將幾根銀針放入荷包之中。
下一秒,她的指尖落在荷包之上,幾根手指瞬間冒出血珠。
“啊!”
荷包掉落在地上,徐清韻驚呼一聲,委屈的淚水瞬間落下。
“夭夭,我好心向你請教,你怎麼能在荷包裡藏針,故意加害於我呢……”
藏針?
她沒有。
秦夭夭剛要解釋,徐清韻身旁的貼身丫鬟採月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你果然是個不安分的狐媚子!”
“我家小姐人那麼好,好心向你求學,你竟然還敢加害我家小姐,來人,給我打,打她三十個耳光!”
秦夭夭被迫壓在地上,驚愕的解釋著,“不是我,我沒有。”
可沒人願意聽她的,巴掌倒是一個個接一個落了下來,直扇得她臉頰紅腫,嘴唇泛血。
而徐清韻就那樣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
饒是再愚鈍,秦夭夭也明白了所有。
溫順得體,柔弱善良,這位徐小姐,竟然騙得所有人如此之深……
裴時安趕過來時,秦夭夭的臉已經被扇腫了,血也吐了一地。
就當秦夭夭以為世子爺是來替她出頭的時候,裴時安卻只掃了她一眼,而後徑直越過跪在地上的她,捧著徐清韻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吹了幾口氣。
“清韻,疼嗎?”
他滿眼心疼,徐清韻嘴唇蒼白,緩緩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沒事的,我不疼。”
即便是她這麼說,裴時安也根本不信。
“來人,去書房裡找出御賜的藥膏來,清韻的手不能有事!”
“是。”
裴時安眼底深沉一片,看得秦夭夭有些心驚。
她還是第一次見世子爺這樣失態。
“秦夭夭,我說過讓你安分守己,可才短短一日,你便忘得透徹,連傷害未來主母的事也能做得出來!”
裴時安踢了一腳地上的荷包,幾根沾了血的銀針露了出來。
他表情陰鷙可怕,隨後扯掉身上的香囊,扔在地上。
“既你喜歡害人,那你自己便也嘗一嘗十指連心的痛苦滋味!”
“來人!”
很快,春芳姑姑帶著兩個粗使嬤嬤按住秦夭夭,依葫蘆畫瓢般將幾根銀針還是扎進了她的手指。
“啊!”
此起彼伏的痛呼聲從未停止,裴時安只擋住徐清韻的視線。
“莫看,小心晚上夢魘。”
不知過了許久,痛呼聲終於結束。
裴時安看著秦夭夭那張慘白的小臉,神情冷漠道:“將她關進柴房,餓上幾日,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