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叔在機場秘密通道等我，著急地搓著兩手，來回踱步。
看到我的一瞬間，熱淚縱橫：“先生，您回來得正是時候。”
他壓低聲音，握方向盤的手略顯顫抖。
客廳裡沒有蘇若雪，也沒有劉媽。
只有一股濃烈的狗騷味。
“子軒在哪？”
王叔指了指樓上，欲言又止。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梯，心跳如雷。
輕輕推開兒子房門，撲面而來的異味燻得我睜不開眼。
定了定神後，眼前景象讓我鼻頭一酸。
顧子軒蜷縮在床角，小夜燈下，瘦小的身影縮成一小團。
聽到門響，他猛地抬頭，眼角還掛著淚。
我的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
“子軒……”
他看到是我，愣住了。
眼神躲閃，臉上毫無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有怯懦和不安。
他瘦得厲害，臉色蒼白如紙。
手背上佈滿紅疹和抓痕，有些結了痂，有些還泛著新鮮的紅色。
我心疼得厲害，走過去想抱他。
他卻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還用手護了下頭。
這還是我那個活潑開朗的兒子嗎？
三年不見，他怎麼變成了這樣？
我強忍著內心的酸澀，從行李箱拿出給他買的最新款智能無人機，想給他個驚喜。
他眼中閃過一絲短暫的光亮，卻很快黯淡下去。
“謝謝爸爸……但是‘將軍’不喜歡吵的東西。”
話音剛落，一頭和豬一樣肥的惡霸犬直接撞開虛掩的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將軍”對著無人機盒子低吼，齜牙咧嘴，口水耷拉到地上。
子軒瞬間縮成一團，雙手護住臉，渾身顫抖。
劉媽不緊不慢嗑著瓜子走了進來，看到我後直接衝過來，一把抱住狗。
“我們將軍就是威風，看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她兩手叉腰，昂著脖子問我是誰？怎麼私闖民宅？還揚言要報警抓我。
我正要發作，一個熟悉的人影路過門前。
蘇若雪看到我略感意外。
但她的注意力卻立刻被嗚咽的“將軍”吸引，走過去親暱地摸著狗頭。
“怎麼了我的乖乖？誰惹你不高興了？”
她看向子軒，責備道：“跟你說了多少次，別把這些會飛的玩具拿出來，嚇到將軍怎麼辦？！”
子軒默默想去收起無人機，動作僵硬又笨拙。
我攔住他，蹲下身，輕輕握住他的手。
“手怎麼回事？是不是狗抓的？”
他低下頭，嘴唇顫抖，眼淚瞬間流下來。
“不是……爸爸，我習慣了，將軍不喜歡吵。”
這句“習慣了”讓我內心無比震驚。
我兒子，是習慣了被狗抓，還是習慣了為了狗不玩以前最喜歡的玩具？
蘇若雪在旁邊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抱起“將軍”就要離開。
我一股怒火直衝心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們需要談談，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