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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軒倚在門框,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卻在沈念轉頭的瞬間立馬又換上無辜,抱著活蹦亂跳的狗眼波流轉,
“姜城可能不喜歡我們,念念,要不我還是走吧,我不想讓你為難。”
陳嘉軒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可微微上揚的唇角卻暴露了真實情緒。
他故意將懷中的金毛抱得更緊,項圈上的金飾撞出細碎聲響。
沈念立刻拽住他衣角,杏眼瞪向我時滿是厭惡,“該走的是他不是你!”
“這房子是我的,我愛讓誰住就讓誰住!”
說完,她拉著陳嘉軒和他的狗,走進臥室。
屋子裡不停的傳出嬉戲。
我狼狽的趴在地上,拾起碎掉的玉鐲。
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拼湊不出原來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陳嘉軒從房裡走出來。
他抬腳踩住我拼湊玉鐲的手,臉上掛著得逞的笑,
“別白費力氣了,碎了就是碎了,就像你和沈唸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
“想知道沈念為什麼那麼義不容辭嗎?傻瓜!當然是不愛你啊!嫁給你,不過是為了報當初你資助她上大學的恩,她心裡從頭到尾只有我,每次婚禮取消,看到你那絕望的表情,我和她都覺得可笑極了!”
我渾身血液凝固,抬頭死死盯著他。
陳嘉軒愜意地吹了聲口哨,鞋跟在我手背上碾了碾,
“那隻破項圈也是她主動送給luna的,她說看著你痛苦,可比和你結婚有意思多了。”
“哦!忘了告訴你,那些‘狗走丟’的電話,也都是沈念讓我打的,她說,每次看你在婚禮上像條喪家犬,就覺得無比痛快,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我感覺喉嚨腥甜,抓起地上的玉鐲碎片砸過去。
可還沒有觸及,陳嘉軒就瘋了般的嚎叫。
聲音驚動了沈念,看著我手裡的玉鐲,她連問都沒問,就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打luna不夠,現在連嘉軒都不放過,秦姜城,你到底要瘋到什麼時候?!”
火辣的疼痛蔓延開,我捂著臉解釋,
“我沒有,是他先踩住我的手,還說……”
“夠了!”
我沒說完,她就打斷我的話,
“嘉軒向來敦厚老實,要不是你挑釁在先,他怎麼可能動手?”
“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他好,才處處針對他!你怎麼這麼惡毒?!”
似乎覺得不夠,她又撿起玉鐲,狠狠砸在地上,原本的三截頓時化作晶瑩的碎渣。
“一個破鐲子就讓你這麼小題大做,你不是想拼嗎?我今天就讓你拼個夠!”
說罷,她拉著陳嘉軒,頭也沒回的離開。
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見,陳嘉軒嘴角高高勾起,衝我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失敗者。”
喉嚨像吞了碎玻璃,霎時間我才明白,有些珍視,從一開始就錯付了。
顫抖著拾起地上的殘渣,提起行李。
沈念,我們這輩子都不要見了。
第二天,沈念沒有看到我的身影,卻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護士說,在病逝者的床頭找到了一封信,信的署名是沈念。
緊接著,就是我恰逢其時的短訊,
“沈念,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