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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略他的調侃,認真又篤定,
“沒有下次了,幫我退款吧。”
電話掛斷,我扔掉了婚紗,扔掉了請柬,扔掉了我和沈念過往的一切。
看著地上的那件婚紗,我喉間不自覺泛起腥甜。
當初我媽得知我要結婚,硬是坐了兩天的綠皮火車,從鄉下老家趕過來。
就是為了看上一眼沈念穿婚紗時的樣子。
那天,她偷偷把我拉到角落,從貼身口袋掏出用紅布包著的錢,皺紋裡都藏著笑,“一輩子就一次,別委屈了她。”
可這一次,我媽到死都沒有等到。
處理好一切,簡單給傷口塗了藥,手機又傳來短訊。
是陳嘉軒。
他發來無數張他和沈唸的照片,每一張的影子都親暱的疊在一起,每一張的沈念都比婚禮上的任何時刻都燦爛,每一張都宣誓著他在沈念心中的地位。
我慘然一笑,默默回了個贊。
既然他們這麼合拍,那餘生都在一起過吧。
打包好行李,買了回A市老家的票。
沈念急匆匆的回來。
進門第一句就是,
“把你的房間騰出來,luna不舒服。”
我這才注意,陳嘉軒和他的狗站在門外。
可這次我沒有以往的執拗和不滿,默默點了頭。
大概是我的順從正中她下懷,沈唸的眼底閃過一抹愧疚,破天荒的跟我認錯,
“白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可你也不能用你媽來威脅我啊?生死之事,哪能用來賭氣!”
“我向你保證,等luna病好了,我就跟你領證結婚,然後再好好跟阿姨道個歉。”
她語氣輕佻,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無關緊要。
我突然覺得荒誕,她連道歉都要以那隻狗為前提,彷彿只要那隻狗安好,世間所有過錯都能一筆勾銷。
“沈念……”
我掏出兜裡的玉鐲,想告訴她這是我媽臨終前的遺願。
可話還沒說,那隻狗就竄出來,打翻了玉鐲。
玉鐲摔在地上,瞬間崩成了三截。
我頓覺眼前發黑,抬手就揮了過去。
可手還沒觸及,沈念抬腳就把我踹倒,
“秦姜城,你幹什麼!”
“不就是一個破鐲子,至於你發這麼大火?luna本就受了驚嚇,你還要趕盡殺絕,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