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聞洲性感地喉結猛地滾動了下。
似乎沒想到,徐吱會說出如此炸裂的發言。
在此之前,他們之間交集甚少。
她怎麼可能喜歡他?
誰不知道徐吱愛謝寅愛的死去活來。
倆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靳聞洲看徐吱一眼,“這並不好笑。”
徐吱:“我沒有開玩笑。”
“聞洲哥,和我談戀愛吧。”
“我會跟謝寅分手。”
靳聞洲如今自身難保,怎麼可能答應她如此荒謬的要求。
何況,她今天突然來這麼一齣,保不齊是跟謝寅吵架,故意賭氣。
靳聞洲淡淡地拒絕:“不談。”
“那我等你想談,”徐吱輕聲說:“我會讓你看見我的誠意。”
“還有,今天是顧輕雅的成年禮,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去主樓……為她慶生。”
徐吱波光瀲灩的雙眸,看上去很可憐。
“其實幾個月前,也是我的成年禮……但徐家沒有一個人記得,如今卻大張旗鼓地為顧輕雅舉行成年禮,別人我不在意,但你,不行。”
前世靳聞洲有沒有出席顧輕雅成年禮,徐吱不太清楚,所以,這會兒才特意來提醒他。
千萬,不要出現。
因為,今晚,她要搞波大的。
絕不可以傷害到靳聞洲一分一毫。
女孩眼睛過於炙熱。
像火山上隨時會迸發而出的熔岩。
讓人不敢忽視。
靳聞洲斂眸,嗓音清風霽月,“我沒興趣去這種場合。”
得到答案。
徐吱放下心,“行,我明天再來找你。”
靳聞洲抬眸。
盯著那抹纖細的背影,和被微風吹起的縷縷頭髮,深邃清冷的眉眼,晦澀不明。
–
這場獨屬於顧輕雅的成年禮。
聲勢浩大。
邀請了許多京圈大佬。
可見徐家對她的重視程度。
反倒徐吱這個正兒八經的千金,完全不受寵。
前世,也是因為這場成年禮。
讓徐吱跟顧輕雅地位形成了強烈差距。
豪門裡,有時,並不完全看身份,而是看儀式。
就比如一對富豪結婚,沒人會關注他們領沒領證,關注的都是婚禮盛不盛大。
顧輕雅成年禮即將開始。
徐吱父親徐國華、和她哥哥徐臨,特意從公司趕回來替她慶生。
徐吱記得前世徐臨送上了他最喜歡的敞篷車給顧輕雅。
徐國華則是當眾宣佈,贈予顧輕雅徐氏一部分股份。
要知道,公司股份有一半都是徐吱親生母親的。
徐吱那會兒剛成年,壓根不懂得為自己謀利,只想哥哥和父親開心就行。
忍氣吞聲,換來的是這些人變本加厲的欺負。
著實愚蠢。
顧輕雅瞧見徐國華和徐臨回來,立馬從人群中走向他們,像個貼心小棉襖,不害臊地喊著不屬於她的爸爸和哥哥。
然後看了一眼徐吱方向,故意提及,“爸,您看,姐姐穿上這套禮服,還真是漂亮。”
徐國華怔了下,瞧見徐吱的衣著打扮,義憤填膺地走過去詢問。
“今天是你妹妹成年禮,你穿這件禮服什麼意思?”
顧輕雅身上的禮服雖價格也足夠昂貴。
但比起徐吱身上那件,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麼一看,風頭完全蓋過了今夜的主角顧輕雅。
大家目光都落在徐吱身上。
多數是抱著看好戲地從容姿態。
徐吱並未怯場。
直接道:“爸,我的成年禮呢?”
“為什麼只給她辦,不給我辦?我才是徐家血統純正的千金!”
徐國華被質問地變了臉色。
似乎沒想到徐吱忽然會變得這麼硬氣。
“你是姐姐,她是妹妹,讓讓她怎麼了?”
又是這句話。
徐吱漫不經心反問,“她真是我妹妹嗎?”
場上全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人物。
可不能讓徐吱胡說八道搞砸小雅成年禮。
禮服的事,晚些再算賬。
徐國華輕咳,西裝革履,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行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吵架。”
說完,他把慈愛的目光重新放在顧輕雅身上,“小雅,生日快樂,待會兒爸爸送你個大禮物。”
徐臨搭腔表示,“妹妹,我也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徐臨一直是個好哥哥形象。
當然,僅限於對顧輕雅。
前世到死徐吱都沒想明白——
徐臨跟顧輕雅完全沒有血緣關係,跟自己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為什麼他那麼偏心。
因此常常自我否定。
懷疑是不是自己問題。
而今——
她只覺得徐臨腦子瓦特。
屬於自己的家產分給一個陌生丫頭,還呲著大牙傻樂,徐氏集團交到他手裡遲早倒閉。
顧輕雅抿抿唇,裝出一副開心,又不敢太開心的表情,說:“我不需要什麼禮物,只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平安健康的生活在一起。”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徐吱面前,牽起她的手,“姐姐,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顧輕雅發現今天的徐吱不太對勁,以前她只會忍氣吞聲,但今天…明顯過於硬氣了些,讓人招架不住。
所以,這會兒打算試探試探她,看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答應過,要在我成年禮上,為我彈琴的,還作數嗎?”
徐吱扯唇。
“當然作數,怎麼會不作數呢?我的好妹妹——”
前世顧輕雅讓她彈的是生日快樂歌。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鋼琴曲目。
自然無人在意。
重來一次。
徐吱當然不可能放過這次“表演”機會。
在大家喝酒暢聊時。
徐吱提著禮服裙襬,朝大廳擺放的那架鋼琴走了過去。
徐吱過於耀眼、美麗,不管出現在哪兒,人群目光都下意識地會聚焦在她身上。
其實不少富家公子哥,都對她有意思。
偏偏徐吱從小跟謝寅有婚約,所以哪怕喜歡,也不敢靠近,只敢欣賞。
謝寅發小楚之航忍不住在他耳邊開口,“你今天的未婚妻,好像有點不同啊…”
謝寅沒骨頭似的窩在角落沙發裡,晃著高腳杯內的紅酒,桃花眼輕翹,懶洋洋道:“有什麼不同?”
“不還是那副倒人胃口的憋屈樣?”
話音落定瞬間——
悠揚的琴聲,婉轉在大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