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比南珠早進府三年,因為和南珠同病相憐,兩人經常一塊訴苦。
蘭花說他哥哥以前讀書很不錯,但是家裡窮,交不起上學堂的銀子,只好把她賣了換錢。
當初南珠替她不值,賣了就是一輩子奴才,給人洗衣給人出氣,沒有翻身之地。她不相信蘭花家人還會來贖她,定是哄她的!
蘭花說不是的,他哥哥待她很好,家中父母也待她極好,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把她賣了。
“我哥哥說了,他一定會努力考取功名,贖我出府的!就算考不上,他也一定會努力賺錢,不讓我給別人當一輩子丫頭。”
她哥哥終於要來贖她了。
南珠真心替她感到開心,也不由得心生羨慕:“蘭花,你家人待你真好,等你出去了,就可以和家人去揚州團聚了。”
“是呢,母親說家裡有錢了,還會為我尋一門親事。”蘭花握住南珠的手,圓潤又稚氣的臉蛋寫滿了義氣:“我同哥哥說了,等我出去後,再攢錢把你也贖出去,我們一起去揚州開鋪子賺錢。”
南珠聽得流淚,她和蘭花緊緊抱著:“我們一定會自由的,去揚州賺好多錢,自己買宅子當家做主。”
蘭花想起來重要的事,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南珠。
“南珠,這裡面有我攢的錢,如今我就要離開這裡,用不上,我送給你吧。”
南珠搖頭拒絕:“錢怎麼會用不上呢,你自己留著吧,出了府用錢的地方多。”
“你收下吧。”蘭花硬塞給她:“我們把錢收在一起,等我出去和哥哥再掙錢,這樣你可以快些出府了,賺了錢你再還我。”
蘭花硬塞給南珠,南珠紅著眼圈兒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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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松雲居設宴,好友十人,皆是商人,人雖少,場面卻隆重。
沈燕白將南珠喚去房中,有事叮囑:“今日松雲居設宴,來往皆是男子,聽惠嬤嬤說你繡工了得,就在我屋中替我做件寢衣吧。”
南珠知道沈燕白良苦用意,她容貌惹眼,外面人多眼雜,恐怕生出事端,他的臥房旁人不敢隨意靠近,沒人來打擾她。
南珠心中甚暖,無比感激:“謝謝爺,我給爺量身。”
沈燕白問:“可要用筆墨?”
南珠搖搖頭,面容靦腆:“奴婢記得的。”
屋子裡早已備好量身的工具和做寢衣的料子,南珠從籃子裡拿出軟尺。
沈燕白張開雙臂,待她來量,男子與女子差異此刻明瞭,南珠站在他身前,顯得嬌小,按著布尺在沈燕白身上一一丈量時,有時候還要踮起腳尖。
哪怕隔著衣物,南珠也能感受到爺身體是那樣強悍的,那夜醉酒種種,不禁有浮在心頭,有些畫面,是那樣的清晰。
臉兒真是又熱又紅,鬧得她不知所措。
沈燕白不知南珠心中所想,只見她螓首蛾眉,媚眼含羞,西施貂蟬不過如此。
又想起蕭炎的話,他再三叮囑:“膳食我會叫廚房傳送,你勿要出我房門。”
南珠美貌,實在不能讓他們看了去。皆是他的好友,沈燕白當然不是怕他們搶人,只怕是嘴裡藏不住話,將南珠往外說,鬧得街上沸沸揚揚。
南珠點點頭,糯聲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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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珠聽話,一直沒有出沈燕白的房間。
外頭熱熱鬧鬧的,都與她無關。
此番設宴,沈燕白邀請的都是經商好友。
好友們見他前來,紛紛作揖,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這些人都是京城叫得上名號的商賈,能出現在這次宴席上,必定是志同道合之人。
廚房忙中有序,魚貫而入端來無數佳餚。
陸道忠舉杯敬酒,高聲道:“燕白揚州一去便是半年之久,讓我們好等,今日一聚,定要不醉不歸!”
齊一堂舉杯附和:“我可是放下手裡的生意特地趕過來,燕白不可摻水糊弄我等,叫我發現,罰酒一罈!”
沈燕白端起一杯,一飲而盡,倒過杯來給眾人看:“難得一聚,今日陪你們喝個痛快!”
雲初立即給他滿上一杯。
其他人紛紛舉杯敬酒,好不痛快!
酒過三巡,這些人說起話來也沒有顧忌。
趙鑑明粗聲道:“齊兄醉醺醺回去,怕是又要被家裡母老虎家法伺候了!”
齊一堂廣袖一掃,笑罵道:“你這斯知道甚麼!打是疼罵是愛,家裡娘子知冷知熱,我在外面做生意才得風生水起!”
眾人哈哈大笑!
紛紛附和:“是這道理!”
話又落到沈燕白身上來:“燕白身邊不見紅顏知己,入青樓也只管談生意,男人久沒發洩,終究傷身吶。”
“是啊,炕上有女人才暖和,你看齊一堂,被媳婦打板子也道是快活。”
沈燕白笑而不語。
想起藏在屋中的美人花,又痛痛快快飲了幾杯。
今日好友齊聚一堂,沈燕白難免被灌了許多,原是酒中悍將,耐不得被灌了許多,又醉得一塌糊塗。
南珠聽到外面吵吵嚷嚷,放下針線去開門,見沈燕白被雲初和莊亦抬進來,放在床上。
只留下一句“辛苦南珠伺候爺”後便跑了。
南珠咬嘴兒抱怨:“爺怎的又喝醉了!”
床上,沈燕白一動未動,南珠去打了水替他擦臉,沈燕白不配合,只覺得熱,摸索著腰帶要脫衣。
南珠嚇得趕緊按住他的手:“爺身上沒有玉佩,不要再脫了!”
“玉佩……”
南珠這回怎麼也不能讓他脫了,仗著沈燕白醉酒,恨恨道:“爺,求你了,不要再脫了,你身上沒有玉佩,再脫我不給你穿衣了,讓雲初進來看你脫個精光!”
說罷,南珠重重打了下沈燕白的手,啪得一聲響,脆脆的,心裡十分解氣。
哼,該讓潘嬤嬤拿板子打手!
幸好沈燕白不再亂動了,他頭腦昏沉,眼睛睜開一條縫來,隱約看到了南珠,她面兒酡紅,眼兒含霧,嬌憨俏媚,一張引人垂涎的小紅嘴兒肉嘟嘟的,像一塊可口的點心,讓他想重重咬上一口。
南珠不知男人的危險,見他不動,繼續拿起手帕重重給他擦臉。
沈燕白心頭癢意更甚,只覺得被他擦過的燃起一團火,席捲全身。
倏地,他攥住南珠的腕子,扣住腰身,一個翻身,輕而易舉將她壓在床榻。
南珠嚇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爺明明醉了,可那眼神卻又幽深似一潭古井,多瞧一眼就要跌下去。
奈何手腕被牢牢抓住,她掙脫不開:“爺快鬆開,奴婢還未給爺更衣。”
鬆開,到嘴的鴨子哪有鬆開的道理。
沈燕白渾身邪火亂撞,懷中又有溫香軟玉,皮香肉嫩,只想據為己有。
他低頭親了下去,含住她粉嫩下唇。
南珠睜大眼睛,腦子裡翁的一聲,空白一片,待她反抗時,沈燕白已經扣住她手腕壓過頭頂,強勢撬開她糯米白牙,橫衝直撞進去。
“唔……爺……”
南珠心慌意亂,何曾經歷過這樣的事,又羞又懼,奈何她是盤中餐,砧上的魚,除了任人宰割,半點反抗餘地也無。
唇間陌生觸感如此清晰,所有感官都聚集在歪纏混攪的唇齒間。
南珠嚐到了爺嘴中的烈酒,腦子也開始昏沉沉,先還使勁推他,後來沒了力,只能揪著沈燕白肩上衣袍面料,承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