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院子裡,莊亦見雲初慌里慌張跑出來,從樹上跳下來揪住他的領子。
雲初掙扎著逃脫,跺跺腳,一臉得意地向他伸出手:“給我,五兩銀子。”
莊亦面無表情,往他手心重重打一下:“有病!”
雲初疼得呲牙咧嘴,捂著手提醒他:“當初說好的,如果爺對南珠有意思你給我五兩,如果沒有,我給你十兩。”
這是昨晚救下南珠後,雲初和莊亦打的賭。
雲初覺得英雄難過美人關,南珠這樣的容貌,別說他家爺,就是放去皇宮,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沒人不愛。
莊亦卻不信,他們爺向來清心寡慾,豈是會受美色蠱惑的凡夫俗子!
“你這小廝,滿嘴胡言,休想坑我銀子。”
雲初抱胸道:“我都看到了,爺和南珠在書房可親熱。”
莊亦不信。
抬腿就要走,雲初拖著他不幹了:“你輸了!快給我銀子!”
莊亦太陽穴直跳:“你這潑猴,待我去叫你的老相好來看看你潑皮樣,看她還理不理你。”
雲初一聽,急的直跺腳。
“你給我等著!等南珠當了爺的通房丫頭,你得給我十兩銀子!”
說罷,雲初便去找他的老相好小十去了。
不跟這個老光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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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嬤嬤腰痠背痛回到僕從房裡,她女兒桂兒正在等她。
“娘,你今日怎回來這樣晚?”
潘嬤嬤將雲初的事告訴桂兒,桂兒聽後,嘴一撇,氣得甩帕子:“我今兒跟他說話都不理我,竟然幫著南珠,他莫非也看上了南珠!”
潘嬤嬤敲她的頭:“雲初看上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少爺和大爺,三少爺那你是別想了,夫人是絕對不允許我們這些下人接近他的,南珠就是下場。如今只有大爺那還空著,桂兒啊,你得加把勁,若入了大爺的眼,將來何愁吃喝。”
桂兒摸了摸自己臉,不禁嘆息:“大爺平日裡只在松雲居,我進都進不去,原本想和雲初打好關係,好帶我去大爺那露個臉,如今看來,又要被南珠那賤人捷足先登了。”
潘嬤嬤一心想讓女兒攀個高枝,瞧女兒這麼沒出息的樣子,很是氣惱:“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大爺再怎麼樣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沒有女人,你動點腦子想想辦法啊。”
“我要是長南珠那樣,早就過上好日子了。”桂兒不耐煩道:“都是你和爹把我生成這樣,如今還在賴我。”
桂兒哼一聲,扭著腰走了。
—
沈燕白此番設宴,一切從簡,名單上只邀請了自己幾個好友過來。
他慣來喜靜,松雲居人手不夠,不光要了南珠一個丫鬟,還從其他院子裡多要了幾個機靈的。
一來南珠在松雲居就不會太過顯眼,二來他的松雲居原本只有一些老嬤嬤,宴席上需要一些手腳伶俐的丫鬟伺候。
南珠身上有傷,惠嬤嬤沒讓她做太多事情,只在沈燕白身邊伺候。
南珠原本不大情願:“我做粗活慣了,還是讓我去外院幹活吧,笨手笨腳的,別惹得爺生氣。”
那天她脫了衣服獻身,南珠想想都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鑽地洞藏起來,再也不要見到大少爺才好。
惠嬤嬤只當她害怕沈燕白,微笑著安撫:“你不必緊張,我能讓你去自然是爺點過頭的。”
“爺平日裡沒有別的愛好,就喜看書寫字,有空練練拳腳,你只看著做就行。在這國公府裡,沒有比爺更好伺候的主子了。”
“廚房裡有給爺煎的藥,你等會兒給爺送過去。”
惠嬤嬤這樣說,南珠不好再拒絕。
南珠去廚房端了熱氣騰騰的藥去沈燕白屋裡。
房門沒有關緊,留了條縫。
南珠先敲了敲門。
裡面沈燕白嗓音冷沉:“是誰?”
南珠回:“是南珠,來給爺送藥。”
“進來。”
南珠推了門進去,見沈燕白一襲月色長袍,身材挺拔如松。
他撩開卷簾,走到羅漢榻前坐下,南珠將藥擺放在小炕几上,一時愣住。
遭,她忘記帶湯瓢了。
南珠暗罵自己笨手笨腳,第一天伺候就出岔子,急的腦門冒汗:“爺,我去廚房拿食具來。”
沈燕白抬手:“無妨,我便這麼喝吧。”
端起碗,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他皺了皺眉,吹了幾口,才將又苦又腥的湯藥一飲而盡。
餘光一掃她纏著繃帶的手:“手怎麼樣了?”
南珠心下一緊,忙道:“謝謝爺掛心,已經好多了。”
她又遞了茶水過去,給沈燕白漱口,等他漱完口,又拿起半溼的帕子讓他擦手。
待南珠送完盤子回來,沈燕白吩咐道:“沐浴。”
南珠:“是。”
角門裡有個很大的浴桶,好幾個婆子抬了熱水進來,浴桶中放了滿滿一桶水來。
南珠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浴桶,內壁還鑲了溫玉,好不炫目。
南珠一時看呆,待沈燕白進來,見到她如此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輕勾了勾唇:“南珠替我除衣。”
南珠回過神來,忙不迭跑過去替沈燕白脫衣服。
南珠入府以來只做活粗活,從沒近身伺候過誰,第一次伺候沈燕白,還是沐浴,整張臉不住發燙。
她雙手落在男人腰帶上,琢磨著該怎麼脫下來。
沈燕白的腰帶鑲金帶玉,樣式看起來簡單做工卻十分繁瑣,不像他們下人的腰帶,一根繩子打結完事。
腰帶勾頸環環相扣,南珠腦袋埋在沈燕白胸前琢磨了好久,都沒解下來,急的腦門出汗。
沈燕白目光落到身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上,這小丫頭在他腰間摸來撞去,膽怯又生猛。
他喉嚨發癢:“還沒好嗎?”
南珠簡直欲哭無淚,仰起臉來,面若嬌花:“爺,奴婢不會。”
沈燕白定定心:“我教你。”
南珠看他示範了一遍,腰帶輕而易舉取了下來。
“學會了?”
南珠回憶著步驟,點點頭。
沈燕白挑眉:“明早你替我穿衣。”
南珠糯聲道:“是。”
南珠接過腰帶,沒想到爺的腰帶這麼沉甸甸的,掛在腰上不累嗎。
她將腰帶小心放好,繼續替沈燕白脫衣服。
脫下襯袍,裡面是一件白色內衫,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爺胸膛肌肉賁張,甚是強悍。
南珠手指扯開活結的袋子,衣服很快散開來,果真下面是一具緊實的男性身軀,熱氣騰騰,極有壓迫性。
南珠耳朵紅地發燙,慢吞吞脫了沈燕白內衫,小心放好後,又回到他身後,手落在他褲腰上。
突然想起來上次撞到爺時,爺腿間藏了玉佩,硬邦邦的,不知這回有沒有藏?
南珠想伸手想探一探,微涼的指尖劃過沈燕白精瘦的腰身,來到記憶中處。
手一掃,好像確實有個物什在腿間,南珠想替爺取下來,手又往那邊摸過去,果然抓到了,玉佩還熱乎著。
這隻手實在膽大包天,沈燕白呼吸緊了又緊,攥住南珠的手,一把將她攥到身前來。
南珠驚地抬頭,因為害羞,兩腮帶粉,眸子裡水霧繚繞,在這樣一張禍水臉上,撩人而不自知。
“爺?”南珠聲音顫顫,懵懵懂懂,不知爺為何這樣。
沈燕白握她的手發燙,他呼吸粗重,嗓音壓抑暗啞:“做什麼?”
本想叫她出去,不用再伺候,誰知她竟然如此挑逗他。
南珠眼神無辜極了:“爺身上的玉佩沒摘下來。”
摘玉佩爺為何生氣?難道太珍貴旁人不能碰?
沈燕白喉結滾動:“甚麼玉佩?”
南珠點點頭,指著那物什天真道:“這個。”
真是個生澀的傻丫頭。
沈燕白低笑道:“你怎知是玉佩?”
南珠一本正經:“上次在花園奴婢磕到了,爺藏得如此隱蔽,想來是極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