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點了點頭。
“好,感謝原告的陳述。”
“接下來,進入下一個環節。”
“被告針對原告的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發表答辯意見。”
馮堯也站起身來。
“尊敬的審判長,各位評審官,以及相關工作人員。”
“我叫馮堯,在商河區政府辦公室工作,擔任副科長職務。”
“在一一答覆被告的三條離婚理由之前,我先闢謠一件事情。”
“被告從未向我提出過離婚請求,我也沒有見到所謂的離婚協議書。”
“這半個月的時間,因為一件特殊的事情,我的手機被沒收了。”
“所以,我沒有接到法院的電話,向審判長表示深深的歉意。”
“下面,我將對被告的三個離婚理由一一回復。”
“第一,結婚三年來,我確實沒有做過一次家務,這一點我承認。”
此言一齣,全場皆驚啊。
一個兩口之家。
結婚三年。
男人沒做過一次家務。
確實太過分了吧。
許晚晴更加得意。
嘿嘿,只要第一條你承認了就行。
後面兩條都是我編的。
而且,都是不可能被證實為假的。
這麼一來,馮堯,就算你出庭了,依然改變不了我的勝局。
你就等著淨身出戶吧。
當初怪我太年輕,看中了他的英俊,健壯,幽默,以及文采。
我不顧父母的反對,不計較他是農村出身,家裡窮,毅然嫁給了他。
他確實也爭氣,靠著商河區政府第一筆桿子的實力,成為了何區長的秘書。
但何區長出事了,他的仕途也就完蛋了。
我當然不能受到他的連累。
媽說,書城區潘區長的獨子潘健喜歡我好久了。
而且,潘健還不嫌棄我離過婚,他才是我的白馬王子。
馮堯的話沒有結束,接下來還有一句。
“結婚之前,許晚晴對我說,讓我專心於工作和掙錢,所有的家務她全包了。”
“通過我的努力,有幸被何區長看中,提拔我當商河區政府辦公室的副科長,專門為他服務。”
“還有,結婚之後,我就把工資存摺交給了許晚晴。”
“每個月,許晚晴只給我三百塊錢的零花錢。”
這時,觀眾席有人忍不住喊了一聲。
“姓馮的,你一個月的工資才有幾個錢,還只要走三百塊錢的零花錢。”
“這話也能出口,真是不要臉。”
此言一齣,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
九八年,公務員的工資並不高。
就說馮堯吧,每個月才六百多塊錢。
馮堯再要走三百塊錢,交給許晚晴的就只有三百多塊了。
馮堯繼續說道:“我的稿費,也打在工資存摺上。”
“三年的時間,二十四萬左右。”
立即,全場鴉雀無聲了。
三年稿費二十四萬。
一個月劃六千六百多啊。
工資的十倍了。
他們突然想起來了,馮堯是商河區政府第一筆桿子,文采無人可比。
馮堯寫稿子,往各種雜誌,各種報刊投稿,稿費能少嗎?
馮堯再繼續。
“其實,從高中開始,我就各種投稿。”
“截止到結婚的時候,除去給許晚晴的花費之外,我交到許晚晴手中的存摺,上面的金額是二十七萬六千八百五十三元。”
“從談戀愛開始,到結婚之前,我給許晚晴的花費大概是十萬元左右。”
“另外,結婚的房子,是商河區政府分的。”
“裝修,以及家電傢俱,全都是我購買的。”
“許家的陪嫁,只有一輛光陽125的摩托車。”
“而且,全都是許晚晴上下班騎用,我沒有騎過一次。”
“所以,離婚後財產該如何分割,我相信法庭自有公論。”
許晚晴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馮堯,虧你是個男人,做事竟然這麼絕。”
馮堯冷笑一聲。
“既然你早已對我無情,我又何必對你有義?”
“第二,審判長,我大學時候是籃球和足球健將。”
“大四還擔任健身房教練,身體健壯。”
“所以,我在那方面需求旺盛。”
“婚後每天都要進行房事,而且時間較長。”
“許晚晴上夜班,我們就中午做,以至於許晚晴的身體承受不住。”
“我以為這是病,也心疼她的身體,就去醫院找醫生看了病。”
“醫生讓我做了一些檢查,說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反而,是很多男人都可望而不可求的性功能強大。”
“最後的診斷證明,就在我的錢包裡,可以作為證據呈給法庭。”
許晚晴的臉色,再次陰沉了幾分。
找醫生看病這事,馮堯是偷偷去的。
許晚晴並不知道。
觀眾席上,也都是鴉雀無聲。
這兩個打臉來得實在太快。
審判長點了點頭。
“有請工作人員。”
許晚晴咬著牙,馮堯,你別得意。
第三個理由是我身上的傷。
只要我一口咬定就是你打的,你絕對沒辦法自證清白。
單憑家暴這一條,這個婚就離定了。
這些錢,你一分都別想要回去,全都是我三年被家暴的身心補償費用。
將診斷證明交給工作人員之後,馮堯又開口了。
“至於第三條,我實在忍不住想說一句,許晚晴你真是太蠢了。”
“審判長,我請求當庭對許晚晴身上的傷勢進行鑑定。”
“如果,這些傷是最近半個月的,就與我無關了。”
“另外,如果我長期對許晚晴家暴,她的身上一定會有舊傷,我請求一併進行鑑定。”
“鑑定之後,我會針對第二條和第三條內容,對許晚晴進行反起訴,維護我的名譽權。”
“審判長,我的答辯結束。”
所有人都驚呆了。
真是狂烈的打臉啊,
而且,馮堯還要反起訴。
許晚晴更是臉色大變。
她身上哪有什麼舊傷啊,只有胳膊上這兩條淤痕。
還是她忍著痛,讓胡秀梅用戒尺打的。
而且,是開庭前幾個小時才打的。
因為她怕疼,不想打太早。
審判長說道:“下面,進入原告舉證環節。”
許晚晴張了張嘴,她還能舉個鳥的證啊。
審判長又問。
“原告,是否還要舉證?”
許晚晴沮喪地搖了搖頭。
“不舉了。”
審判長再問。
“原告不舉證了,下一個被告質證的環節也取消,直接進入法庭辯論環節。”
“原告,請先發言。”
許晚晴再次不甘心地搖了搖頭。
辯論環節,也省了。
最後的陳述呢,許晚晴依然放棄。
但馮堯卻有話說。
“審判長,原告要求離婚,我同意。”
“請審判長根據本案的案情,儘快給出一個合理的財產分割方案。”
“這破事,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拖了。”
一個小時後,退庭。
按照當庭所判,許晚晴交出馮堯的工資存摺,淨身出戶。
而且,許晚晴還要將花在胡秀梅和許晚夏身上的二十萬元,全數歸還給馮堯。
許家哪裡有那麼多錢。
在法庭的協調下,許晚晴當庭打了一個欠條。
三年內,連本帶息還清。
胡秀梅是最氣炸肺的那個,退庭後就找上了馮堯。
“土渣,你別得意,你的仕途完蛋了。”
“肯定不會再有長得漂亮的女人嫁給你,你就等著娶個醜女過日子吧。”
話音剛落,馮堯的身後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
“馮堯哥哥,好久不見啊。”
馮堯轉過身去。
竟然是一個比許晚晴還要美上三分的如玉美女,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
伴隨著一陣香風,如玉美女款步走過來,挽著馮堯的胳膊,歪著腦袋,俏皮一笑。
“馮堯哥哥,還記得我嗎?”
馮堯哥哥?
這個稱呼,只有一個女孩喊過。
馮堯一臉的驚訝:“小玉,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