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靖王府的雜掃丫鬟,收了段側妃的好處,在喬記藥房買的催情藥粉。”
“我們前去調查時,被喬記的夥計認了出來。”
聽到喬記藥房,段雲柔怒視著那個丫鬟,恨得牙根直癢癢。
丫鬟見狀,哪裡還敢隱瞞,指著段雲柔,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她吩咐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想起原主的慘死,喬汐月突然眸光凌冽地看向宇文靖。
“靖王殿下,如此漏洞百出的陷阱,但凡你稍微調查一下,就能查個水落石出,可你是怎麼做的?”
宇文靖有些心虛,其實那天偷聽過喬汐月與段雲柔的對話之後,他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
只不過,他不想,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冤枉了喬汐月。
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就算再怎麼想否認,也已經是不可能了。
“雲柔只是太愛本王,才會一時想不開做下錯事。”
“你又沒什麼損失,就不能大度一些,將此事揭過?”
聽著他那不要臉的話語,喬汐月又被氣笑了。
“沒什麼損失?那我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還是說,你堂堂王爺殺人不犯法?想打誰就打誰,想殺誰就殺誰?”
“還有,她在靖王府門口那一番表演,讓多少人誤會我,辱罵我?”
“我的名聲受損,喬家以及戰王府的名聲都跟著受到牽連,難道這不是損失?”
正說話間,身後傳來輪椅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王妃說的對,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不過是個靖王側妃。”
“不過王妃也不必生氣,相信何大人會給你和戰王府一個滿意的交代。”
話音落下,人已經來到了喬汐月身邊,一把抓住她那略有些顫抖的手。
“莫氣,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喬汐月知道,自己現在如此激烈的反應,是原主殘存的意識在作怪。
只是她沒想到,在宇文墨的大手覆上來之後,她的身子竟莫名平靜了下來。
乖乖被他牽著走到一旁,就聽正堂上的何雲雷再次開了口。
“戰王殿下所言極是,不過這件事情同時關係到戰王妃和靖王側妃的清譽。”
“如果真要追究,那本官須得如實奏稟陛下後,請陛下為戰王妃做主。”
“還望幾位稍等幾日,相信陛下一定會給幾位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著,他的目光又看向靖王和段雲柔。
“在這期間,只怕還得委屈一下靖王側妃,先到大牢裡住上幾日。”
“待陛下裁決之後,再做決定。”
一聽這件事情還要鬧到天元帝那裡,段雲柔頓時痛哭起來。
“王爺救我,我不想去大牢。”
堂堂相府嫡女,做了王府側妃已經夠丟人了。
現在還要進大牢,若是被人知道,只怕她的名聲就全完了。
畢竟是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宇文靖對她自然狠不下心來。
“喬汐月,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說句話,只要能放過雲柔,本王全都答應。”
喬汐月沒回答,抬眸看向身邊的宇文墨,見他點頭,她才冷冷開口。
“我要什麼,靖王殿下都會給?”
宇文靖本能的有一種不好的直覺,不過話已出口,他也只能硬撐著點頭。
“只要是合理範圍內,本王給得出的一定給。”
喬汐月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很好,那我要讓段雲柔遊街三日,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如何陷害我的。”
不等宇文靖開口,段雲柔立刻聲嘶力竭地反對。
“絕對不可能,除非我死。”
喬汐月也不慣著,“那你就去死。”
段雲柔嚶嚀一聲癱坐在地,宇文靖臉色難看地瞪了喬汐月一眼,不過還是強忍怒氣道。
“你的要求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你可以換一些物質上的補償。”
喬汐月冷冷一笑,“強人所難?這就強人所難了?”
“那她用一個拙劣的計謀差點害死我,又毀了你我的婚事,讓我成為全京城的笑料要怎麼說?”
“你自己說說,要不是她設計陷害,你會做出大婚之日娶平妻的事來?”
“她害我如此,我不過是讓她遊街三日,還我清白,怎麼就強人所難了?”
“至於物質補償,我不喜歡,也不需要。”
“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裡,除了遊街三日,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靖王若是不肯答應,那就讓何大人稟報父皇好了。”
他越是不同意,喬汐月的倔脾氣就越是被逼出來。
看著她那不容置疑地樣子,宇文靖眉頭狠狠皺起。
“她成了我的側妃已經受到了懲罰,同為女子,難道你非得逼死她才甘心嗎?”
喬汐月又被氣笑了。
“她做側妃與我何干?是我讓她不知廉恥,背地下藥?”
“還是讓她去插足別人的婚姻,在別人大婚的時候去算計別人?”
宇文靖一時語塞,喬汐月不想理他,轉頭看向癱坐在地的段雲柔。
“再說了,做側妃算什麼懲罰?”
“父皇那麼寵你,過幾日風頭下去,或者她為你生個兒子,你大可以再去請旨將她扶正,她又能有什麼損失?”
話落,喬汐月就見原本還在哭泣的段雲柔,臉上突然多了一抹希冀。
喬汐月見狀,心中不禁冷笑。
這話是她故意說給段雲柔聽的,因為,她知道,宇文靖是絕對不可能去天元帝面前為她求情的。
但她就是要讓段雲柔跟宇文靖糾纏,他們鬧的越厲害,她就越高興。
眼見宇文靖還要囉嗦,她立刻轉過頭去。
“何大人,既然靖王和段側妃做不到,那這件事情就有勞你直接稟報給父皇吧。”
“夫君,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話落,她親自推著一言不發的宇文墨就要離開。
兩人剛走出兩步,就聽身後突然響起宇文靖氣憤的聲音。
“好,本王答應就是,這件小事,就無需麻煩父皇了。”
段雲柔有臉上的希冀還未消失,突然聽到這話,立刻尖聲反對。
“不,王爺,我不答應,死也不會答應。”
宇文靖很頭疼,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柔聲勸慰。
“雲柔,聽話,這件事情要是鬧到父皇面前,恐怕就不是遊街三日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段雲柔怎麼會聽,“不,王爺,如果這樣,那雲柔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