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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雲清霧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靜靜的看著沉香不知道從哪掏出一顆黑色藥丸塞進楚硯書嘴裡。

剛剛還非常痛苦的楚硯書瞬間安靜下來。

眼底的血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恢復正常。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躺在沉香懷裡,立刻坐起來,仿若沉香是洪水猛獸般,將她推開。

“你幹什麼?”

沉香立刻跪到地上,給他行禮。

“世子爺,奴婢是沉香!奴婢剛才見你似乎很難受,便給您服用了奴婢自制的解毒藥!”

楚硯書看向雲清霧:“我剛剛又發病了?”

雲清霧點點頭:“應該是!”

楚硯書微微擰眉,面無表情地看著沉香。

“多謝你今日救了我,你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

沉香很聰明,見好就收,沒有多逗留,起身離開。

雲清霧將楚硯書扶起來。

楚硯書難受的撐著頭,努力回想,卻發現什麼都想不起來。

雲清霧問:“你發病有沒有什麼規律?”

楚硯書搖頭:“不受刺激的時候,起初是半月發一次,後來是十天,然後又是七天,現在是五天!昨天晚上我才發病,今天怎麼會又發病?莫非又提前了?”

雲清霧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一個個拿到鼻下聞。

在聞到東坡肉的時候頓了一下,又湊近了一些,再仔細聞了聞。

見她突然沒了動靜,楚硯書抬起頭,也將東坡肉拿到鼻下聞了聞,眉頭擰的更緊:“東坡肉裡怎麼會有血腥味?”

雲清霧問:“血會讓你發病?”

楚硯書搖頭:“不知道,以前沒有發生過!”

雲清霧瞥了一眼沉香離去的方向,嘴角意味深長的勾起,隨即將東坡肉放到一邊,道:“既然東坡肉不能吃,那吃其他的吧!”

東坡肉裡的血只怕不是普通的血,裡面應該還摻雜了別的什麼東西。

至於加了什麼,恐怕只有沉香知道。

吃過晚飯,看著臥室裡的一張床,楚硯書俊臉瞬間爆紅。

“我,我睡貴妃榻,你睡床!”

雲清霧挑挑眉,無語道:“有床不睡,為什麼睡榻?”

楚硯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結結巴巴半天,一向思路清晰的他第一次語無倫次。

“我,我是怕,怕……我們剛成親,你……也許……”

雲清霧被他慌亂的模樣逗笑,捂著嘴道:“別這麼緊張,我們既然成親了,豈有分開睡的道理。床很大,我們都睡床。”

“那個貴妃榻我昨晚睡了一晚,太硬了,睡著不舒服!”

楚硯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俊臉紅的滴血,眼神四處閃躲,不敢直視雲清霧的目光。

“既然如此,那——那好——”

沐浴完後,雲清霧和楚硯書換了寢衣躺在床上。

楚硯書面朝上躺著,雙腿伸的筆直,雙手交疊規規矩矩放在小腹上,整個身體像繃直的弓弦。

雲清霧面朝楚硯書側躺著。

看見他雙眸緊閉,眼珠子亂轉,睫毛輕顫,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楚硯書睜開眼,疑惑的看向她。

“怎麼了?”

雲清霧雙手交疊,枕在臉下,笑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這麼拘謹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楚硯書心虛移開視線,結結巴巴否認:“我,我沒有!”

雲清霧伸出手,輕輕的碰了一下他濃密的眼睫毛。

“讀書人可不能說謊,否則晚上等你睡著了,孔夫子會爬到你夢裡來找你。”

楚硯書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你,你為何?為何?”

滿肚子的疑問,因為害怕傷害雲清霧,而不知如何問出口。

雲清霧伸手從楚硯書的額頭沿著鼻子一路往下描繪,故作輕鬆的問:“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與其他閨閣小姐不一樣?言行大膽又離經叛道?”

楚硯書沒有拿開她的手,雖然仍然沒有完全適應她大膽的言行舉止,卻也在逼著自己適應。

雲清霧的手又沿著他的下巴一路往上,最後停在她的鼻尖上,眼神逐漸迷離,突然來了一句。

“真好看啊!”

楚硯書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的渾身一震:“什麼?”

雲清霧嘴角揚起,笑道:“我是說,你的鼻子真好看!又直又挺。”

楚硯書不知道聊的好好的,她怎麼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他的鼻子上,頓時羞愧難當,翻個身,用背對著她。

“不早了,安歇吧!”

雲清霧看著楚硯書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眼底瀰漫出淡淡的苦澀。

前世的她因為缺愛,所以謹小慎微,討好奉承。

結果卻依然沒有換來爹孃的疼愛。

既然如此,她又何須再壓抑自己的本性。

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貪財,好色,聰明,狡猾,有心機,睚眥必報。

她現在貪圖楚硯書的美色,自然會待他好。

倘若有一天發現他欺騙自己,背叛自己,她自然也會毫不猶豫拋棄他。

楚硯書背對著雲清霧,感覺到她投射在自己身上赤裸裸的目光,紅潮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怎會如此大膽?

言語輕浮,舉止輕挑。

和他所認識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卻出乎意料的並不令人反感。

她是對他一人這樣?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三日回門這日。

楚硯書早早便起床準備。

雲清霧看著滿屋子的回門禮,愣了一下。

“你哪來的銀子置辦這些?”

楚硯書道:“我賣了母親陪嫁的一個莊子!今日是你回門的重要日子,不能寒磣。”

看著楚硯書精心準備的回門禮,雲清霧很感動。

這一個是華盈為數不多的一個莊子了。

當年華盈嫁給鎮國公楚萬里時,帶著富可敵國的嫁妝。

其中一大半捐給了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老鎮國公和邊疆的戰士。

剩下的都被鎮國公府侵佔,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莊子。

即便如此,莊子裡的營收也還是進了鎮國公府的賬房。

而楚硯書為了給她準備回門禮,居然捨得賣了其中一個。

雲清霧雖然很感動,卻並不打算收。

“不要,他們不值得!”

楚硯書一怔,沒想到她居然會拒絕的這麼幹脆。

“為何?”

雲清霧淡淡道:“我和他們感情不深,沒必要為了面子把錢送給他們!我不在乎這些!有這些錢,給我們自己吃喝不好麼?”

信陽侯府的人,她一個銅板都不捨得給他們。

扔給街邊的乞丐,都比給他們強。

楚硯書輕咳兩聲,無奈道:“可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呃……”雲清霧掃了回門禮一眼,從裡面挑了一個品質最差的玉佩出來。

“這個就夠了!”

楚硯書俊臉漲的通紅,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個就夠了?會不會太失禮了?”

雲清霧站在他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不會!如果不是你講禮數,我覺得玉佩都不用帶!雖然成色不怎麼好,但是也值幾十兩銀子呢!夠給你買兩身衣裳了!”

“……??”

楚硯書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回話。

見他不說話,雲清霧催促道:“行了,聽我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已經過去三天了。

祖母被髒東西纏著,想必這三天度日如年,日日夜夜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去看了。

她還等著祖母來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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