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別這樣,會弄傷自己的。”
許南映眼底熱熱的,被蕭青青感動的心底又堵又澀。
蕭青青搖了搖頭,堅持的抱著許南映的腿,她生怕下一秒,許南映就會離開自己。
這樣下去,蕭青青肯定會被拖拽受傷的。
許南映看向詹紹景,再次提醒道:“詹紹景,放過我,對你我都好。”
詹紹景手上的力氣卻更大,儼然沒有商量的餘地,事到如今,居然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
只執拗的要帶她走。
許南映別無他法,只能對著詹紹景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的很狠,血腥味瞬間就從她嘴裡蔓延開了。
手上那股力瞬間鬆開,許南映抓準時機抱起蕭青青往別墅裡跑。
她立刻將門關上,反鎖住了。
懷裡的蕭青青抱著她的脖子,頭埋在她懷裡,許南映能夠感受到她溫熱的淚水。
樓下,詹紹景厲聲警告:“許南映,你要是不回去,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允安,允安不需要你這種媽媽。”
他拿出詹允安作為王牌威脅。
可詹紹景怎麼會知道,從一開始她的離婚,就是被父子倆的冷漠無情傷到。
再也不想回頭了。
許南映抱著蕭青青上了樓。
蕭青青狀態很不對,本身小孩子就不能受驚,蕭青青又比較特殊。
許南映一直到蕭青青的繪畫室,這裡是她最放鬆的房間。
“青青,沒事了,壞人不在了。”許南映柔聲哄著,“你看,這是你的畫,咱們在你的房間了,這裡是青青的地盤了。”
蕭青青抬眼看著周圍環境,緊張的身子慢慢舒展開。
她看著自己的畫,由著許南映一點點給自己擦掉眼淚。
蕭青青松了一口氣,確認許南映在自己身邊,緊緊皺著的眉頭徹底鬆開了。
樓下,詹紹景接到了一個電話,似乎有要緊事,這才沒有在門口繼續糾纏。
周圍安靜下來,許南映抱著蕭青青哄了一會,蕭青青這才慢慢的睡著了,她將蕭青青抱到床上,掖好了被子。
看著熟睡中的蕭青青,眼角還有淚痕,眉頭在入夢以後又皺起來了。
這顯然是被這事情給嚇到了。
許南映滿是愧疚。
猶豫再三,她還是撥通了蕭閒的電話。
詹紹景不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人,早晚還會再來這一齣的,這一次僥倖逃了,下一次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怎麼了?”他先開口,聲線清冷,卻帶著幾分刻意的放軟。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聲音,許南映反而冷靜了很多。
“蕭先生,我是想跟你辭職的,我可能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了,抱歉。”
蕭閒眉頭微蹙,他聽得出來。
她語氣強裝鎮定,但帶著幾分哭腔的尾音。
像是貓尾巴撓著人的心尖。
讓他忍不住探究,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
“你先在家裡等我,我回去了再做決定,先幫我照顧好青青。”
許南映應了一聲:“會的,我等蕭先生回來,在這之前我還是青青的心理老師。”
掛了電話,蕭閒暫停了會議,先一步去調了家裡的監控。
看著許南映和詹紹景對峙的一幕,劍眉微蹙,他瞬間就知道許南映委屈的來源了。
他飛快的處理好事務,開車直奔家而去。
別墅內。
蕭閒打開門,入目是樓梯上,一臉警惕擔心的許南映。
顯然家裡受驚的不只是蕭青青,還有她。
許南映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形,心底鬆了一口氣,下樓主動開口道:“蕭先生,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給青青造成了傷害。”
“所以我想我還是辭職最好。”
蕭閒搖了搖頭:“我看過監控了,這事不是你的問題。”
許南映鼻子一酸,她沒想過,他會幫自己說話。
“但是也是因我而起,真的很抱…”
蕭閒罕見的打斷了她的話,柔聲道:“是那個人的問題,不是你的錯,你一直都有照顧好青青,沒有讓她受到傷害。”
他知道哪怕這麼說,許南映也會因為愧疚想要離開。
蕭閒的目光不似平時那樣平靜淡漠,認真的看著許南映。
“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更相信你的為人。”
“這段時間,你把青青照顧的很好,甚至像是把她當作自己孩子來看待,非常關心,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她。”
“如果你離開了,我想我很難再找到像你這樣負責的人。”
許南映怔怔的看著蕭閒,她本以為,視女如命的蕭閒,多少會因為這場鬧劇對她生氣。
但她沒想過。
他是發自內心,想要挽留她。
一種付出被人看到,得到了回應的感覺。
這和在家裡當牛做馬那麼多年,卻看不到她半點付出,不被尊重,不被理解的感受天差地別。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正因如此。
她想,或許應該留下來。
“你安心住下,我會再安排幾個保鏢過來。”蕭閒道。
許南映沒有拒絕的餘地,點了點頭,感激道:“謝謝你的信任,我會照顧好青青的。”
其實,許南映總是卑微的口氣,讓蕭閒一直都感覺很奇怪。
明明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
監控裡那個霸道專橫的男人,讓蕭閒瞬間明白問題根本。
“可能有些冒昧,因為看了監控,所以大概知道你的情況。”蕭閒小心的問道, “你離婚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許南映感激的搖了搖頭。
蕭家父女對她已經夠好了,她不可能再得寸進尺的。
蕭閒沒有再追問,公司的電話打了過來,叮囑了許南映幾句,便快步離開了。
許南映深吸一口氣,再次打起精神。
這也算是真正的,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