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映難得睡了一個飽覺,起床洗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昨天做了spa,買了安神香薰回來,氣色沒有那麼差了。
自己似乎,真的從這幾年的噩夢中慢慢逃脫,放過自己了。
“許小姐!”
門被敲響,是保姆陳媽。
陳媽話語焦急:“許小姐你醒了嗎,外面有人找你。”
心猛地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浮起。
許南映所在的二樓能夠透過窗戶看到大門口,她先趴到窗口往下看過去。
是詹紹景!
她打開了門,陳媽憂心忡忡:“許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看著來者不善,要不要先通知先生。”
許南映搖了搖頭,詹紹景無非找她,是要責備她的失蹤。
或者是來商談離婚事項。
這個男人,又會對她有什麼情緒波瀾呢。
她也不想因為她的破事驚動蕭閒。
好不容易通過考核的。
大門打開,門口站著的詹紹景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下墨水一般。
“你找我有事?”許南映開口打破沉默。
許南映的冷漠疏離讓詹紹景有些不適應,他面色陰沉,冷聲道:“許南映,你鬧夠了嗎?”
“跟我回去。”
許南映蹙眉,提醒道:“詹先生,我和你已經提了離婚,我去哪裡都是我的自由。”
“所謂回家?詹先生覺得我還有家嗎?”
許南映抬眼盯著詹紹景,詹紹景不自在的皺眉,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這幾天一直都有。
那種不安全感。
那種似乎自己會害怕失去她的不安全感。
“嗯!”一道清脆的哼唧響起。
蕭青青歡快的蹦躂著,撲到了許南映身邊,抱著她的腿。
肢體動作的意思是找到了許南映。
許南映緊繃的背脊在看到她的時候鬆了鬆,彎下身子摸了摸蕭青青的腦袋,柔聲道:“青青,先回去,我馬上就來好不好?”
看著一大一小的互動,詹紹景煩躁的扯了扯領結。
“你這是又故技重施,找上別的男人了是嗎?”
“許南映,你是不是眼裡只有錢,覺得在我這裡得不到了,就來做別人後媽了?”
蕭青青雙眼茫然,雖然聽不懂詹紹景的話,但被詹紹景這一身凌厲的戾氣嚇得整個身子都發軟。
蕭青青眼底蓄起水霧,小手顫抖,整個人蜷縮起來。
許南映急忙安慰的摟了摟蕭青青,低聲安慰道:“青青,別怕,你先回家裡去,我馬上來好不好?”
蕭青青杏眼紅紅,但不肯放手,生怕許南映被欺負了。
許南映心頭一熱,以前在家裡,自己兒子都從來沒有護過她,擔心她。
越是這樣,她越不想蕭青青捲進這場鬧劇裡。
本想自己將蕭青青先帶回別墅,不曾想詹紹景看她要走,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猛地一個失重,被拽到了詹紹景跟前,他強迫她和他對視。
他眉眼鋒利,帶著盛怒。
他在氣什麼?
她離開,他不應該皆大歡喜嗎?
“許南映!你還想逃?”
許南映不解:“詹紹景,我說得不夠明白嗎?我要和你離婚,我們離婚我就不會回去,今天你是要帶我去離婚,我還會考慮跟你走。”
她的話非常乾脆,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這一場本就不匹配的婚姻。
是她奢望了不可得的東西。
所以婚姻裡帶來的痛楚,或許是她咎由自取,但她接下來,都不想繼續痛快,折磨自己了。
她的話卻一下子把詹紹景的怒氣掀得更大。
他咬牙切齒,聲音從嗓子眼裡裹挾著怒意出來,“許南映,你把我當什麼?”
“這婚,你想結就結?現在想離了,我就要離?”
“我告訴你許南映,離婚也輪不到你來說,跟我回去。”
他手上猛地使勁,許南映的手腕被攥得通紅。
她試著掙脫,她不理解。
詹紹景為什麼這麼偏執的要帶她回去。
難道他們兩個人互相折磨到底,他心裡會更好受?
明明只要離婚,他就可以和他的蘇軟軟結婚了,何必要面對著她呢?
“詹紹景,算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她痛得眼尾紅紅,詹紹景只覺得恍惚。
似乎幾天前,她也是眼睛紅紅,像個小兔子盯著自己。
那時他們纏綿床榻,她雙眼看向他的時候,還全是濃情蜜意。
如今,她雙眼紅紅,卻只有痛楚。
甚至,帶著幾分厭惡。
詹紹景理不清自己的心情和想法,隻手上攥得越發緊,他需要看到許南映回去,正如他不願意離婚。
他緊抿雙唇,英俊的眉眼冷峻銳利。
他對於許南映的請求依舊熟視無睹。
亦如,許南映無數次希望他回頭看看自己一樣。
現在卻陰差陽錯,顛倒過來。
他要帶走她。
許南映無助絕望,她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
下一秒小腿一熱。
是蕭青青!
她抱著許南映的腿,試圖用小小的身軀對抗衡詹紹景的力量,想要幫許南映擺脫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