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閒,小孩子之間的玩鬧你拿律師來嚇唬我?”
面對蕭閒的認真,詹紹景不屑一顧。
他一進門看見的就是自家兒子躺在地上,而所謂的受害者則被好好的護在身後。
任誰看都不覺得詹允安是那個先動手的人。
再說了,軟軟剛剛也強調了,只是孩子間的誤會而已。
他都還沒追究許南映要打允安的責任,蕭閒憑什麼惡人先告狀,還要找允安的麻煩。
詹紹景越想越氣,幾欲衝上前找蕭閒理論。
蕭閒看著詹紹景毫無歉意的態度,再看看還撇著嘴巴的青青,心口堵的氣快要衝了出來。
詹允安是詹紹景的寶貝,青青也是他的珍寶,既然詹紹景不知道怎麼教育詹允安,那他就讓現實來好好給詹紹景上一次德育課。
“不必多言,我說了,這是公對公的事情。”
“起衝突的是你我雙方的員工,詹總,安心等著收律師函吧。”
說完,蕭閒連片刻的餘光都不想賞給詹紹景一行人。
從出生起,蕭閒就沒讓青青受過一次傷。
要是詹允安力氣再大一點,砸的位置再靠下一點,青青的眼睛說不定都會受傷害。
望著自家女兒可憐巴巴的模樣,蕭閒覺得他愧對自己在亡妻墓前的承諾,他沒有保護好青青。
蕭閒將神情懨懨的青青駕到了肩膀上,許南映怕青青後仰摔倒,趕忙湊上前保護著。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新奇的視角讓青青忘記了疼痛,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聽見女兒的笑聲,蕭閒對青青的心疼成倍的增長。
“青青對不起,爸爸沒有保護好你,別生爸爸的氣好嗎。”
爸爸的道歉讓小小的青青感到疑惑,爸爸那麼好,不需要向她說對不起
隨即,青青低頭,親了蕭閒的額頭。
一視同仁,青青怕媽媽也像爸爸一樣傷心,趕忙俯下身,也用力的親了親她心愛的媽媽。
安撫好了爸爸媽媽,青青像個小大人一樣一邊點頭一邊開口。
“爸爸、媽媽、青青,都開心!”
看著青青仍然紅腫的額頭,許南映既心酸又感動,孩子的好壞是無法掩飾的。
沒有她的規勸,蘇軟軟一味的縱容讓詹允安是非不分。
而青青卻在天生缺陷的情況下開始慢慢懂得安撫他人。
差不多的年紀,卻已天差地別。
她溫柔的笑了笑,不自覺的捏了捏青青的小手。
手中柔軟的觸感像一針強化劑,讓她愈加珍視這段難得的緣分。
“好~有青青在,我們都開心。”
看著她們親暱的互動,被冷落在一旁的詹允安突然爆發了!
“只是不道歉而已,你就這麼對我!”
“爸爸說了,傻子好欺負,我打她兩下怎麼了!她受傷都怪你!”
“要不是你不在她旁邊,我都不會注意到她!軟軟媽媽說你只會給別人帶來傷害,這話一點都沒錯!”
詹允安認賊做母的那刻起,許南映就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掛念。
現在的詹允安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少爺。
她知道詹允安一直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哪怕他並不喜歡她這個媽媽,也不允許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變成了別人的心愛之物。
他做這一切不過是想將原本屬於他的目光重新吸引回身上罷了。
但他目的建立在了傷害別人之上,且傷害的還是許南映最在意的人,想要她當做一切沒發生,是不可能的。
“詹允安,別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今天的事沒有結束,屬於青青的道歉,你必須說出來!”
見許南映的如此堅持,詹允安下意識的想跑向爸爸尋求庇護,卻被她一手抓住衣領。
“詹紹景,我沒記錯的話,國際附小提前兩年審核入學資格,詹允安今年就要遞交入學申請了吧。”
“商場必然有監控,要是這時候我向國際附小提交檢舉信,你說,詹允安的申請還能順利通過嗎?”
詹紹景怒道“許南映,為了一個外人毀自己兒子前途,你腦子算不清賬了是吧!”
望著詹紹景扭曲的嘴臉,許南映愈發堅定了要讓詹允安道歉的決心。
“做錯事就該道歉,倒計時三個數,不道歉,那就附小審核廳見!”
“1、”
“2、”
詹紹景終於認清了事實,許南映是認真的。
“允安,道歉!”
父親開口,詹允安再也囂張不起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著:“對不起”
聲音比蚊子還小。
“詹允安,端正你的態度。”
“看著青青,認認真真的說,好好想清楚,你只有一次機會了。”
詹允安站定抬頭,看著在頭頂上的青青,重複了一次。
“青青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說完,詹允安看著許南映,得到了她可以了的眼神,就頭也不回的撲進了蘇軟軟的懷中。
面對詹允安的投懷送抱,蘇軟軟求之不得。
詹允安越發依戀她,她與詹氏父子的聯繫就越緊密。
到時候哪怕許南映想回來,也只怕家中早已變天,求路無門了。
蘇軟軟雖然可惡,為人卻極其淺薄。
她得意的神情都快要憋不住了,卻還裝作一副慈母的模樣安慰哭到上不來氣的詹允安。
詹紹景一直在旁觀察,兒子自檢式的狠話讓他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但孩子間的打鬧哪怕理虧又能有多大的事呢?
蘇軟軟身為詹允安的臨時監護,保護允安沒有任何問題,許南映的態度才更令人不爽。
但這一次,詹紹景明顯的感覺到了許南映的不同。
他不想節外生枝,對著抱在一起的蘇軟軟和詹允安沒好氣的說道“走了,回家,還嫌不夠丟人嗎!”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許南映也淺淺的鬆了口氣。
之前在家她一直被父子兩人否定,青青也總是因為她身上的麻煩陷入危險的境地。
論家室論背景論手段,她都遜色於詹紹景一大截。
如果今天不能成功讓詹允安道歉,即便蕭閒不說,她也會主動請辭。
但這次的勝利讓她明白了,詹紹景並不像她心中想象的那麼強大,哪怕只有她一個人的力量,也能保護好青青。
放下了心頭的重擔,不自覺的,許南映拉上了蕭閒的臂彎。
“走吧,我們帶著青青回家。”
“也正好和你說說,那件我想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