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胡老婆子是蛇?
那麼真正的胡老婆子又去了哪裡呢。
我的後背升起一股惡寒,忽然門窗緊閉的屋裡,冷不丁地憑空颳起一股邪風,燈泡瞬間燒了,屋裡陷入一片漆黑。
這架勢跟村裡放露天電影時,鬼片裡髒東西出場的動靜一模一樣!
呼的一聲,喜堂兩旁擺放的喜燭自動燃起,搖曳的火苗照亮昏暗的喜堂,我的心臟緊張到極點,同時背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恭請蛇君!”
胡老婆子用手一撈我的袖子,示意我可以睜開眼了。
睜開眼,昏暗簡陋的泥土房子裡,立著一個恍若神仙的白衣男人,那張冷漠俊逸的臉,只能說和蘇清槐不相上下。
我的詞彙實在有限,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太仙了,哪像什麼髒東西,他的氣質分明像神仙。
只是空氣好像開始變得有些尷尬了,我跪在團蒲上仰頭看著他,他也低頭看著我,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們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對望。
最終這個山君開口問我。
“你看夠了?”
我點點頭。
胡老婆子一拉我的袖子,打斷我的出神發愣。
“快說參見山君!”
這個胡老婆子簡直對眼前的山君畢恭畢敬。
“參見山君!”
山君立在我面前,雙手後負,表情冰冷地對我說道。
“本君不方便與你拜堂,你朝本君磕三個頭,就算我們三拜成親了。”
山君讓我給他磕三個頭,然後就等於嫁給他了,但他臉上卻分明掛著一副不情願娶我的模樣。
這個山君,明明看不起我,卻要捏著鼻子娶我。
我更加懷疑了,越發覺得這件事蹊蹺中帶著古怪,有種即將糊里糊塗被坑的感覺。
“山君大人,我和您成親,您能幫我弄掉肚子裡的蛇蛋嗎?”
我找他就是為了弄掉肚子裡的怪東西,不然我找他幹嘛?
“那顆蛇蛋是本君的,等你與本君結成夫妻,圓房後蛇蛋自會出世。”
胡老婆子也催我。
“對!快點!要是你肚子裡的蛇蛋再不出世,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它拖死了!”
好傢伙,三年了,我這是懷了個哪吒吧,而且再說都三年了,再拖這一會兒也不遲!
要我是普通人,恐怕此時已經被他們催急催糊塗了,可我都癱了三年,我的心早已經被悲催的生活磋磨到起繭子了,免疫了。
我必須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絕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和眼前的山君成婚。
真的胡老婆子恐怕已經死了,而這個假胡老婆子和山君是一夥的。
“山君大人,請問我是怎麼懷上您的蛇蛋的?”
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咋就懷上他的蛇蛋了呢。
山君的眉頭一皺,神情不悅,嫌我太囉嗦了。
“你到底拜不拜?”
“她今天不能拜!”
門外傳來蘇清槐的聲音,木門被劈開,一道凌厲的風灌進堂裡,大紅的喜燭滅了,清冷的月光下,蘇清槐一身火紅色的衣服,提著劍立在院裡。
蘇清槐朝我伸出另一隻手。
“不是交代過你,在家乖乖等我明天去接你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過來,別信柳靖川的鬼話。”
我看向面前的山君,柳靖川,他們兩個到底誰是好的,誰是壞的,或者他們倆沒一個好東西。
數秒鐘的猶豫之後,真要在沒得選的兩坨里選一坨,我決定選蘇清槐,畢竟相比於捏著鼻子娶我的山君柳靖川,肯替我擦屎擦尿的蘇清槐,顯然人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