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溫蒔一樂在其中,樂此不疲,年年如一日。
腦子壞了。
曲夏夏只能這麼概括她。
“不會了。”溫蒔一忍不住發笑。
少女時期胸腔裡的那份喜歡太過激烈,像是滋生了暗瘡的傷口,而江鶴川就是那把鈍刀。
得拿鈍刀磨著傷口,又痛又癢,又快活。
如此這般快要噴湧的思念才能緩解。
如今她已學會很好的剋制。
比如這次她便避開了同學聚會,她能允許自己偶爾去看看江鶴川,卻不允許自己時時刻刻迷戀他。
溫蒔一的暗戀法則便是如此偏執、如此痛並快樂著。
“你最好是。”曲夏夏在電話裡警告她。
溫蒔一微微勾了勾唇,車窗降下,夜晚的風吹了進來,吹亂了她披散的烏髮。
她無聲地發笑,眉眼彎彎:“夏夏,你不懂。”
“對我不懂。”曲夏夏冷呵一聲,“溫蒔一你早晚被你自己玩死。”
就沒見過這麼喜歡一個人的!
溫蒔一掛斷電話,慢慢往自己的公寓開去。
她說曲夏夏不懂,是因為曲夏夏也有喜歡的人,而曲夏夏的喜歡,是那種想和他在一起的喜歡。
所以曲夏夏在意董玉安身邊有哪些人,在意送給他的禮物他喜不喜歡,在意他有沒有一點喜歡自己。
而溫蒔一是真的不求任何結果。
她從未想過要江鶴川的回應。
倘若有一天她的喜歡驚擾到了江鶴川,她會毫不猶豫斬斷這份喜歡。
同學會她沒準備去,週五這天晚上她還要請合作方吃飯。
但等看到晚上請客的地點時,她神色微愣。
“溫總怎麼了?”助理喬久問。
地點是喬久定的,選的是錦香閣。錦香閣是寧城地方菜,環境優雅,又不至於過於莊重,對於談合作正正合適。
以往他們招待客戶,大部分也都會選在錦香閣。
“沒事。”溫蒔一搖了搖頭,只是跟同學聚會的地點撞到了一起而已。
晚上吃飯她帶上了市場部的陸孟,還有生產部的許獵,另外她將助理姚童帶上了。
她身邊只有兩個助理,喬久是女子,有些飯局溫蒔一就不會帶她了。
到了錦香閣,她帶著人往包廂走去。
今晚他們來要見的是華東區域的代理商,這次新品重新上線,其他區域銷量漸增,只有華東這片區域銷量不增反減。
溫蒔一知道是什麼問題,華東的代理商是吳董的人,他稍微使了絆子,便將雲牧的新品在華東堵死了。
華東又是大區,她不得不重視,所以才有了今晚這頓請客。
雲牧作為溫氏的分公司,跟總公司是一個區域代理商。
雲牧一日依附於總公司,便一日繞不開這些人。
她心中思量著今晚這局該怎麼破時,電梯正好開了,她抬步往外走,沒走兩步卻撞見了熟悉的人。
“蒔一!”
曲夏夏往下拉了拉墨鏡,瞪大眼睛看著她,隨後想到什麼大步朝她走來。
“溫蒔一你電話裡怎麼說的,不是說不來嗎……”
溫蒔一打斷她:“我今日是來見客戶的,正好定在這家了。”
曲夏夏怒意難收,又狐疑地看著她。
溫蒔一笑著道:“是真的。”
曲夏夏看向她身後幾個人,勉強相信了她。
曲夏夏又道:“那等這裡結束,我和你一起回去。”
溫蒔一點了點頭,唇瓣微抿了一下,目光越過曲夏夏的肩膀,朝三樓一個敞開的包廂看去。
曲夏夏沒好氣地說:“人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