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來,有些怔愣地盯著白灝熟睡的臉龐一會兒,才下了床。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白灝也已經醒了。
“怎麼不喊我?”白灝懶洋洋地拖著聲音問。
姜熙從衣櫃裡挑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催促:“快點。”
白灝看著她旁若無人的脫了衣服,纖細的鎖骨上,還殘留著更早之前,他留下的吻痕,便微微地眯了眯眼睛。
坐上車的時候,白灝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姜家談我們要離婚的事情。”
相比起白家,姜家那邊更需要白家所給予的資源。
姜祿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姜熙離婚。
“不打算說。”姜熙給的回答也很乾脆,“麻煩你以後配合演戲。”
白灝向後靠了一下,一側的眉梢揚起來,令那張本來就玩世不恭的臉更添了幾分玩味:“要我配合?那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姜熙扣好了安全帶,對前方的司機說,“開車。”
白灝坐在她的左手邊,佯裝深思熟慮:“什麼好處都行?”
這話裡添了幾分曖昧。
經過三年的相處,兩人既是協議夫妻,又是床伴關係,姜熙當然猜得到他接下來的話。
但她說:“說說看。”
白灝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肆意地打量著:“我很喜歡你……的身體。”
“可以。”姜熙不等他說完,斬釘截鐵,“不過,有些人可能會不高興。”
白灝的臉幾乎是一瞬就陰沉了下去,他鬆開了手,嘴角勾著一抹冷笑。
車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就在車子即將到姜家的時候,白灝才再次開口:“姜熙,是不是隨便一個人和你做交易,你都會答應。”
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亦如此。
“當然不是。”姜熙轉過頭來,那張素來不怎麼有表情的臉上,此刻掛著一抹怔愣。
白灝眉心微動:“怎麼,你做交易還要挑人?”
“嗯。”姜熙很認真地點頭。
那口憋在胸口的氣,似乎散了些。
白灝下意識的摸出一根菸來,叼在嘴裡,沒點:“說說看,也許分開之後,我還能幫你找到更合適的。”
可姜熙卻只是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搖了搖頭:“不用了。”
那根菸最終還是沒點,下車的時候,被白灝重新塞進了煙盒裡。
塞進去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菸嘴被咬得有些可憐。
今天是徐茵熹四十三歲的生日,姜祿邀請了不少人。
不同於四十五歲美麗卻已經開至荼蘼的朱姝,徐茵熹的美麗依舊動人,像是盛放的牡丹,有著無限的生命力。
她挽著姜祿的手臂,在不同的人群裡遊刃有餘的應付著。
這種宴會對於姜熙來說,是有點無聊的,因為在這群人眼裡,姜熙就是個戲子。
不過是給白灝一點面子,才沒舞到正主面前來。
白灝陪著姜熙應付了幾個人,就被拉走了,他玩咖的名聲在外,即便不是自己的主場,也少不了要做人群裡最亮眼的那個。
姜熙相反,沒戲拍的日子裡,恨不得窩在家裡,一個出氣的生物都不見。
倒不想,前腳白灝剛走,後腳就有人圍了上來。
“詩誼,你媽脾氣可真好,這麼重要的場所,竟然也讓一個戲子回來。”
“沒辦法,誰讓姜熙可憐呢,八歲的時候走丟,十三歲才找回來。可惜,等回了家,親媽進了瘋人院,後媽也進了門。”
“是她命不好,怪得了誰?”
姜熙緩緩轉身,便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被簇擁著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