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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用過的碗碟,他不會再碰。
我為他縫製的錦囊衣物他從不會要。
哪怕我故意靠近他,他也會冷著臉迅速起開,留下一句請小姐自重。
“臣不喜女色。”
他用這句話,拒絕了我千百回。
我恨自己狠不下心放棄他,可從小到大,只有他願意豁出性命保護我。
只要有他在身邊,我從不會害怕,因為我只要我只要喊他的名字,他會立刻出現。
“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救我!?”
“小姐,這是臣的職責所在。”
永遠與我保持距離,永遠無法讓我接近。
我天真的相信了他真的不近女色,直到我親眼看到他接住了從樹上掉下來的程雪霜,那多年如一日的冰山臉竟然浮現紅暈。
“姐姐,這是答謝蘇侍衛的,請你務必交給他。”
程雪霜遞過來的香囊,我直接扔進後院土地裡,我露出不屑的笑道。
“你用錯心思了,他和父親不一樣。”
隔天,我看到了蘇梓恆腰間別的香囊,是被幹淨清洗過的。
那瞬間,我的腦子嗡一聲。
“姐姐,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或者說……”
“他和爹只有一個地方一樣,就是不喜歡姐姐。”
我僵硬的轉過頭,梗著脖子扯出笑:“是麼,那又如何?我並不稀罕!”
如今,我用同樣的話回應父親。
“我不稀罕。”
腳步快些,再快些,我怕哭的樣子會被外人看到。
這時突然聽到後院傳出熟悉的聲音。
“蘇侍衛,你為何總盯著我看?”
妹妹嬌俏的在河邊嬉水,打趣著一旁的蘇梓恆。
“小姐……很好看。”
“和姐姐比起來如何呢?”
我屏氣凝神,就算不想聽,可是腳步還是停在原地,心裡生出期待。
“大小姐的樣貌臣從未觀察過,記不真切,但肯定無法與二小姐能相提並論。”
呵,早就知道答案,為何硬要生出不切實際的幻想,讓自己難堪。
藏在袖口的手緊緊攥住,喉頭生出酸澀的不適感。
我正欲離開,程雪霜卻喚住了我。
“姐姐一起來玩呀!”
我恍若未聞,腳步未曾減速。
妹妹一聲聲刺耳的笑聲,讓我猛然回頭,厲聲指著蘇梓恆道。
“你是我的侍衛,我要回屋,你還不快跟過來!?”
平時隨叫隨到的蘇梓恆竟然猶豫半晌後才起身。
這時程雪霜一把拽住蘇梓恆衣袖,撅著嘴巴道:“我的鞋襪溼了,你揹我回屋可好?”
那個同我講不近女色的蘇梓恆,直接拿過程雪霜的鞋襪耐心替她穿上後打橫抱起。
程雪霜組雙手自然搭在蘇梓恆脖頸處,路過我時,她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嬌笑。
蘇梓恆回來後,我狠狠將毛巾甩在他臉上。
“把手洗乾淨!我見不得髒東西!”
我不喊停,他就一直洗。
直到手搓紅,磨出血痕,滲出血水。
他不辯解,也不反抗,這種態度讓我更加惱怒。
我拽起他的手腕大吼道:“為什麼?”
他面無表情甩開我的手,洗的比之前還要認真。
“髒。”
一個字,讓我啞口無言,心中最柔軟的位置被撕裂。
笠日昌平府為京城公子貴女覓得佳緣,特舉辦馬球賽。
原本程雪霜這個庶女是沒資格來的。
但父親硬是給她要來了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