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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家別墅，客廳。
“南辭對我可好了。”鹿婉妤得意地揚起下巴。
知道鹿之萱在意什麼，她故意提起這些事情。
“他知道我怕冷，特意攢錢從國外訂了羊絨披肩給我。”
一邊說，一邊晃著腰間的玉佩。
“我隨口提了一句想吃城西那家老字號的糕點，他凌晨三點就去排隊，還有啊……”
她湊近鹿之萱，笑得惡意滿滿，“他說，你脾氣太差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每一天都覺得窒息。”
鹿之萱指尖微微收緊，抬起頭直視鹿婉妤。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痛了。
可心臟還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原來在他眼裡，她那麼不堪。
“說完了嗎？”
她抬眸，眼底一片平靜，彷彿剛才的波動從未存在。
鹿婉妤一愣，顯然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
“你也就這點本事，小兒科。”
鹿之萱淡淡道，指了下那枚玉佩，“把我的玉佩還給我，一個強盜還好意思嘚瑟。”
這枚白色的刻著鳳凰的玉佩，是鹿之萱週歲的時候外公送的。
一直戴在身邊，三年前被鹿婉妤拿走了，一直不肯還給她。
她試過搶回來，每次都會被鹿儲鶴打。
這個家明明是母親的產業，卻慢慢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鹿之萱站在鹿家別墅的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撥弄著窗簾的流蘇。
窗外，傭人們正忙著佈置花園，綵帶、氣球、鮮花。
整個鹿家燈火通明，彷彿在準備一場盛大的慶典。
鹿婉妤的生日。
而她的生日，其實只比鹿婉妤早兩天。
可沒人記得。
或者說，沒人願意記得。
“二小姐，老爺讓您換件衣服，待會兒顧家二少要過來。”管家站在門口，語氣謹慎。
對著鹿婉妤，關鍵態度倒是恭敬。
鹿之萱輕笑一聲，指尖微微收緊。
呵！顧二少！
說到這個身份，鹿之萱一股無名火從內臟往上竄。
顧南辭明明是顧家繼承人，被她誤會成男模也不解釋，總是有意無意藉著她接近鹿婉妤。
要不是雨晴查到了，她還真的一直心疼他。
從頭到尾她都被矇在鼓裡，為別人做嫁衣。
晚上七點，鹿家花園。
鹿婉妤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高定禮服，裙襬上綴滿碎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極了童話裡的公主。
她挽著鹿儲鶴的手臂，笑容甜美地接受著賓客的祝福。
而鹿之萱，只是穿了一身樸素的黑色長裙，雖然簡單，但難掩氣質。
不用特別打扮也很亮眼。
現在的她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手裡端著一杯香檳，神色淡漠。
從她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那邊的場景。
鹿婉妤正得意洋洋地向眾人展示手腕上的鑽石手鍊，據說那是那位顧二少送的。
“聽說顧二少今晚準備了驚喜。”周圍一個年輕賓客壓低聲音，有些好奇，“好像是什麼煙花秀。”
鹿之萱指尖一頓，香檳杯裡的液體微微晃動。
煙花秀？
她忽然想起，去年她生日那天，她曾對顧南辭提過，她最喜歡煙花。
可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說煙花太吵。
原來，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想為她放。
晚上八點整，天空驟然亮起。
“砰——！”
第一朵煙花在夜空中炸開，絢爛的金色光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照亮了整片夜空。
緊接著，第二朵、第三朵……
無數煙花接連綻放，最終在天空中拼出巨大的字樣——
“婉妤，生日快樂。”
花園裡瞬間響起一片驚呼和掌聲。
“天啊！這也太浪漫了吧！”
“顧二少真是大手筆！”
鹿婉妤捂著嘴，眼眶泛紅，一副感動到不行的模樣。
她轉頭看向鹿儲鶴，嬌聲道，“爸爸，顧二少這個禮物太驚喜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鹿儲鶴滿意地點頭，拍了拍她的手：“顧家這門親事，穩了。”
而鹿之萱，只是靜靜地看著天空。
煙花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卻照不進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