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白吟珠——能開仙門,是白家世代傳承之物。”
墨鏡頓了頓繼續說道:
“屬下推測,這白吟珠就是少主要找的帝洛珠,”
“所謂的開仙門,大抵是指能連通萬界的陣眼。”
“白吟珠最大可能就在少主帶來的小公子身上。”
南九辭蹙眉,語氣冰冷:
“我並沒有感應到。”
墨鏡倏的跪下:
“屬下知罪!”
“可有屬下一人這般推測,那就有更多的人如此認為。”
“少主,此人並不適合您帶在身邊,眾修士虎視眈眈,長久以往於您不利。”
即便白吟珠真的不在白江斂身上,非死不可證其清白。
少主長期與白江斂在一起,哪怕往後白江斂身死,別人也會懷疑到少主身上。
開仙門三個字,能引得天下修士如豺狼鬣狗爭相而上,不死不休。
南九辭自是知道其中利弊。
沉思片刻,並沒有對此做出回答。
轉而問到:
“小云澤可有下落?”
墨鏡抿唇。
見少主不甚在意白江斂的去留,便不再好多說什麼:
“前些日子,屬下詢問過墨辰進度。”
“鬼針森林外圍已經探查完畢,並沒有發現雲澤少爺。”
“墨辰等人實力不足以進入鬼針森林內部,這幾日在高價尋人組隊,墨辰說最多半個月就能給你答覆。”
一旁的南溯影見南九辭臉色不好,
難得出聲安慰:
“小辭……已…找了好幾年……不急……”
“你的雲澤……不會……有事。”
南九辭摸著心臟位置。
這裡本該有明確的牽絆,可她無論如何也感知不到小云澤的存在。
九年前她被追殺來到古仿大陸,
南溯影為她引開敵人身死後,
小云澤為護她身受重傷。
那時候她才十歲,不過煉氣八層,帶著重傷的雲澤根本跑不快。
敵人一波一波的刺殺緊追而來。
她不得已將雲澤安置在隱蔽的山洞之中。
等她回去在找的時候,早已沒了小云澤的身影。
後來法寶用完,重傷跌入崖底,被偃林師尊撿回來後,她就再也感受不到和雲澤的契約了。
南九辭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墨鏡,淡淡出聲道:
“起來吧。”
樓下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執聲音。
南九辭眉頭一皺,並未多在意。
畢竟城中修士頗多,其中不乏好戰之輩,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情。
南九辭垂眼打量沙盤。
盤算下一步該擴展的勢力,白吟城似乎有點意思。
原本抱著大刀靠牆休息的南溯影長長的眼睫毛微顫,身形一動便消失在原地,留下細微的空間波動。
“白江斂,你居然在這裡!”
“你娘那個水性楊花的賤婦勾引誰帶你出來的?”
身著鵝黃衣裙的白大小姐叉著腰,
不顧店中人來人往,衝上來便狠狠抽了白江斂一巴掌,
指著白江斂的鼻子怒罵:
“你和你娘一樣不要臉!”
“爹爹說你偷了家中寶物,還不交出來,不然本小姐打爛的嘴!”
白家大小姐白鳳鳴這一巴掌帶了靈力。
凡人白江斂哪裡受的住。
當即就被扇得嘴角溢出鮮血,扶住一旁的衣架才勉強站穩。
“咳咳咳……”
“大姐姐,您怎能這麼辱罵我阿孃?再怎麼說她也是你長輩。”
白鳳鳴似乎被踩到痛處一樣,氣急敗壞跳腳:
“她才不是,她就是個賤人,水性楊花,未婚生子不說,還要勾引我爹爹!”
“你就是她生的小雜種!”
“如今膽子大了,還敢偷我白家傳承寶物。”
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看向這邊,
竊竊私語。
白江斂五臟六腑疼得厲害。
臉都被扇腫了,卻依舊脊背挺直:
“我沒有!”
“阿孃將我送出城主府時,我從未攜帶任何東西離開。”
“大姐姐,我知道你素來不喜歡我和我娘,可你也不能這樣汙衊我,更不能辱罵我娘。”
他們都罵阿孃,
可他知道阿孃不是他們口中那樣不堪的人。
阿孃很好很溫柔。
偃林師尊說,是他阿孃用她的靈魂為代價,換他一個離開白家、入仙門的機會。
白鳳鳴氣得要死。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弟弟和她娘一樣無辜柔弱模樣,嘴巴卻得理不饒人。
看著白江斂身上如今穿著昂貴的法衣,流光溢彩,
白鳳鳴不敢置信,
指著白江斂鼻子怒罵:
“還說沒偷,你身上穿的法衣我沒記錯的話可要五千上品靈石,”
“定是你偷了寶物換錢,小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白江斂吃驚地捏著手裡的布料,
他知道大師姐給他的衣服很貴,卻沒想到這麼貴。
帶著褚鱗安到庫房挑選衣服的夥計回來,
看到眼前鬧劇,嚇得肝腸寸斷。
老天奶!!!
小公子可是閣主大人帶來的客人!!!
他才剛離開一會兒,就被人打了。
夥計想都沒想,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將白江斂護在身後。
賠笑到:
“這位小姐,可是有什麼誤會?”
“小公子可是我們聚寶閣貴客,你怎麼能隨意動手。”
“滾!”
白鳳鳴眉毛一蹙,毫不客氣將夥計一腳踹開。
抬手就要去扯白江斂掛在腰間的儲物袋。
那是南九辭特意為白江斂改造過的,不需要靈力也能夠存取物品。
下一瞬,
紅衣少年身影突然出現在白江斂身前,
森森刀光閃過,語氣狠厲:
“他是……小辭…的人。”
“你……該死!”
鮮血濺到白江斂流光溢彩的白衣袍上。
白鳳鳴被南溯影的靈氣震飛出去,跌坐在地上。
旋即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啊啊啊——本小姐的手指!!!嗚嗚嗚……”
一切發生的太快,
以至於和白鳳鳴一起來的宗門師兄和白家暗衛根本沒反應過來。
“大小姐!”
“師妹!”
旋即,有暗衛揮刀向南溯影襲來。
南溯影站在原地,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抬手就扼住了白家暗衛的脖子。
咔嚓一聲,金丹暗衛便死在了南溯影手中。
南溯影恐怖的威壓釋放出去,
在場的人沒一個再敢動。
白吟宗的一眾人被恐怖的威壓壓得臉色慘白。
南九辭迎著眾人的視線,
緩慢地從樓梯下來,
玄色華服襯得人清冷矜貴:
“呵,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本閣主的地盤上,欺負我的人。”
白鳳鳴被大師兄沈寂護在懷裡餵了顆止血丹,
眼神怨毒地盯著白江斂。
“果然和你娘一樣賤,什麼人的床都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