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辭眼眸睜大,高興拉住南溯影的袖子:
“小叔,你不結巴了?!”
南溯影下一瞬就沒了身影,只留空間波動痕跡。
嘖,跑得真快。
南九辭看了眼白江斂的房間,
已經沒聽到啜泣聲了。
十四歲怎麼說都還是個孩子,
孃親沒了,自己又來到新的環境,
白天還被眾人推託來推託去,夜晚傷心也能夠理解。
南九辭不善安慰人。
便沒有進去打擾,回去繼續修煉。
她願意照付少年一二,已是仁慈義盡。
翌日
南九辭結束脩煉的時候,
白江斂早已起床,將院落裡的葉子都掃乾淨。
褚鱗安大大咧咧躺在南九辭最喜歡的躺椅上,
招呼小師弟給他泡茶。
南溯影懷裡抱著一隻白兔,坐在崖邊延伸出去的樹幹上將小白兔翻來覆去揉搓。
紅色衣襬隨風而動。
看得白江斂心驚膽戰。
“二師兄,小叔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褚鱗安喝了口靈茶,老神在在道:
“怕什麼,修仙人士都會飛,小叔摔不死的。”
或許是感受到白江斂豔羨的情緒,
褚鱗安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
安慰道:
“小師弟,你雖然年齡大了點,”
“但有大師姐教你,一定能入道修仙的。”
問天宗劍鋒大師姐是什麼人?
那可是年僅十九就結丹,古仿大陸古往今來第一天才。
比越古宗的少年天才越岑都還早一年呢。
而且上一屆宗門大比,臨場感悟劍意,
衍天劍訣出神入化,打敗數十位天驕,從此霸榜天驕首位。
簡直帥炸了!
南溯影突然抱著兔子飄然落到白江斂身邊,
歪頭問到:
“小破孩……你想……修仙?”
白江斂雖然害怕南溯影,還是點點頭。
昨晚磨刀聲他可是聽見了。
“哦。”
南溯影從空間戒指中掏吧掏吧,
在地上丟了一個基礎禁錮陣盤,將小兔子丟到陣法之中。
再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塞進白江斂手裡,
一把將人推進陣法當中。
指著地面上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說道:
“殺了它。”
白江斂睜大眼睛:
“為什麼,小叔不是很喜歡它嗎?”
南溯影歪歪頭不理解白江斂為什麼這麼說,
只是乾巴巴到:
“要和小……辭修煉……就殺。”
褚鱗安扭過半個身子,向白江斂解釋道:
“大師姐以殺入道,你要跟著她修煉,第一步就是要學會殺,無論是殺兇獸、殺惡靈、乃至殺人,最終慢慢找到自己的殺道。”
“心腸太軟,可是跟不了大師姐的哦。”
“沒想到吧,大師姐看起來溫柔,實際滿身殺戮。”
褚鱗安揚唇笑笑,神情玩味。
南九辭就是這個時候開門出來。
走到院落中,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
白江斂看向南九辭:
“大師姐,我……”
“殺了它。”
南九辭只是輕吐出三個字。
小白兔蹲在地上乖乖巧巧的,白色的軟毛被風吹起,小旋渦露出裡面粉白的軟肉。
白江斂握緊匕首,試了幾次,依舊狠不下心。
南九辭把玩著茶杯,語氣有些失望:
“看來你娘將你保護得很好,生長在後院之中依舊是個傻白甜。”
白江斂抿唇,臉色一白:
“對不起……”
“如果它要殺了你,”
南九辭莞爾一笑,師弟生死難料:“對不起有用嗎?”
還不等白江斂問清楚,南九辭就接住一片落葉,曲指彈了出去,
落葉鋒利如劍,劃破小白兔的耳朵,鮮血汩汩。
原本乖順的白兔瞬間身形暴漲,
在陣法中橫衝直撞,朝著白江斂撲去,速度極快。
褚鱗安一骨碌翻身起來,臥槽驚歎:
“二階靈獸!”
他剛才還以為是尋常的兔子呢。
二階靈獸相當於煉氣四層的修士,
小師弟如今別說煉氣,引氣入體都沒做到。
褚鱗安戳了戳南九辭的肩膀:
“大師姐,這……你別把咱小師弟玩死了。”
白江斂狼狽逃竄,
可二階靈獸的速度更快,咬了白江斂好幾口,若不是有法衣護體,能扯下好幾塊肉下來。
靈獸也不是傻子,
吃癟幾次就知道穿衣服的地方它咬不動。
南九辭好心提醒:
“小師弟,下一次它就能咬下你一塊肉哦,想好了。”
白江斂渾身緊繃,緊盯著暴起的兔子,
在它撲來的一瞬側身躲開,爬起來飛撲而上,將匕首刺入兔子後頸。
飆出的鮮血濺了白江斂一臉,血腥味瀰漫鼻腔之間。
白江斂脫力跌坐在地上,愣愣發神。
“乾的不錯。”
南九辭輕笑。
褚鱗安臥槽一聲:
“小師弟你成功擊殺了二階靈獸!!!”
雖然那隻兔子早已被南溯影挼得蔫巴巴,但終究也是二階靈獸。
什麼時候凡人也能擊殺靈獸了。
南溯影收了陣盤,
抽出黑漆漆的匕首在兔毛上擦乾淨,丟給白江斂:
“送你。”
只要不涉及靈果,他還是很大方的。
提起軟趴趴的兔子,衝南九辭很高興地吐出四個字:
“小辭,早飯。”
白江斂一震,面色複雜。
怪不得小叔不生氣呢,
感情這隻兔子是他捉的來吃的。
想起那他剛才……矯情模樣,
白江斂感覺臉上有些燥得慌。
南九辭踹了踹旁邊的褚鱗安:
“你去。”
褚鱗安撅了撅嘴,不情不願接過兔子去處理,架火燒烤。
南九辭將白江斂從地上拉了起來:
“還好嗎?”
白江斂點點頭,手掌微微發顫。
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從心底竄起。
“去洗漱一下,待會兒師姐帶你去玩。”
吃完早飯,
幾人便御劍從問天宗飛下,來到山腳問天城。
四人風度翩翩,風格相異。
紅衣少年張揚,玄色勁裝少女幹練,青衣白冠少年活潑,白衣少年俏麗溫柔,引得路人頻頻回頭張望。
進入聚寶閣,
店鋪夥計看到南九辭,喜笑顏開:
“閣主好。”
南九辭擺擺手,將白江斂推到夥計身前:
“給他備上四季的法衣,十六套,品質上乘,拉出去不能丟了我的臉面。”
“玉佩發冠都配好,靈石從本閣主賬戶上划走。”
夥計拍拍胸脯:
“閣主放心,保證幫公子打扮得俊俊俏俏!”
南九辭轉身踏上樓梯,
褚鱗安拉住南九辭的衣袖,可憐兮兮:
“大師姐,我也是你師弟。”
怎麼能偏心。
南九辭嘖了一聲,淡淡道:
“去吧。”
褚鱗安高興地嗷一聲,當即竄了過去,試衣服。
聚寶閣的法衣,最低都是兩百中品靈石,能抵禦築基修士三擊。
越貴品質也越好,防禦力越高。
頂樓房間,
南九辭看著手下調查來的信息,眉頭越擰越緊。
“你是說白江斂他娘,不惜燃魂燈傳訊偃林救她兒子。”
魂燈傳訊,魂飛魄散。
墨鏡點點頭:
“屬下也意外,所以趁天黑潛入白吟城城主府,”
“去的時候白清雪屍體還沒埋葬,被白吟城主用秘法吊著一口氣。”
“似乎是在逼問白江斂被誰帶走了,以及白吟珠的下落。”
“白清雪什麼也不肯說,被搜魂的時候自爆了。”
南九辭食指輕敲著桌面:
“白吟珠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