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月步子一頓,收回要登臺階的腳,忽然轉身,一字一頓道,“我再說一遍,我對搶別人的未婚夫不感興趣,更無意夾在你們中間,你若是不信,不如我寫個大字報到處張貼?”
沈琴琴一噎,立即斥道,“用不著,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
這種事要是貼出去弄得人盡皆知,豈不就成了笑話?
沈姝月涼涼道, “既然不用,那今後就別再提。”
“憑什麼不提?”沈琴琴不依不饒,“你有這心思,還不讓別人說?”
沈姝月銀牙輕咬,倏地反問,“沈琴琴,你既然這麼看不上我,又何必這麼介意?”
沈琴琴被問得一愣,眼角吊了起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我、我介意什麼了?你別胡說八道!像你這種人,有什麼可值得我介意的?”
“是麼?”沈姝月目光掠了眼她的手背,“那你為什麼裝模作樣誣陷我?不就是想當著我的面炫耀,霍煜昭對你是不同的嗎?”
沈琴琴瞳仁微縮,看著那張令她恨得牙癢癢的俏麗容顏,眼裡閃過一抹陰寒!
沈琴琴高高在上地抱起胳膊。忽而冷笑:“沈姝月,以前看你不聲不響的,現在倒是越來越牙尖嘴利了,還說你不是裝的?”
“你以為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能刺激到我?少做夢了!”
沈姝月不語,她愈發得意,滿臉洋溢著勝利者的驕傲。
“阿煜待我本來就是不同的,我用得著跟你炫耀?至於你說的誣陷,是啊,我就是誣陷你,你能怎麼樣?你也看到了,就算看出我是裝的,阿煜還是向著我,你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想跟爸媽告狀?”
說著,她朝樓上方向抬了抬下巴,有恃無恐。
“那你去啊,看看他們會不會信你?”
沈姝月垂在身側的手不覺蜷了起來,指甲幾乎切入掌心。
她的沉默更助長了沈琴琴囂張的氣焰。
“怎麼不說話了?不去嗎?是不敢嗎?哈,你也知道的吧,即使自己去告狀,這個家裡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你,沈姝月,你就是個跳樑小醜!”
沈琴琴的話伴隨著得意張揚的譏諷,淬滿了惡毒。
沈姝月深呼吸了下,明知問了也沒必要,卻還是忍不住質問。
“沈琴琴,我自問從來沒和你針鋒相對過,也對你極力忍讓,為什麼你還是要事事都針對我?”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明明沈琴琴已經什麼都有了,又為什麼要揪著她不放?
她永遠都記得剛回到家的那天,母親溫柔地拉著她的手,和聲細語地告訴她,這裡就是她的家,他們都是她的親人。
那時候的她深信不疑,對未來充滿了期許。
所以才會為了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心甘情願忍痛抽骨髓救了母親,對父親也是百般恭敬。
即便從一開始她就看出了沈琴琴的敵意,卻還是掏心掏肺,甚至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姐。
可不管她做什麼,都換不來一點好臉。
到底是什麼,讓沈琴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她,羞辱她,一定要和她過不去?
就連那麼一丁點微薄的親情,都不肯留給她?
“為什麼?”
沈琴琴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般笑了下,卻在下一瞬間倏而變了臉色。
“還能為什麼,就因為你搶走了我的東西!”
沈姝月不明白,“我搶走了……你的東西?”
“你還在裝!”沈琴琴咬牙切齒,“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這張臉皮撕下來!”
“父母,親人,阿煜……如果沒有你,這些全部都該是我的,完完全全只屬於我,可現在卻要我分一半給你,憑什麼?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就該死在外面,一輩子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