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滿腔的怒火幾乎要衝出胸膛,她氣得七竅生煙,怒極反笑。
“你就不想跟我結婚是吧?顧靳懷,你別痴心妄想,這婚,我跟你結定了!”
她拍拍他的臉,言語侮辱。
“周總看上你什麼?這張臉?”
“她給你一月多少錢?都讓你伺候她做什麼?”
“真不愧是窮地方來的,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對你再好,只要別人給你一塊帶肉的骨頭,你都會對她搖尾巴。”
顧靳懷看她扭曲的面容,失望透頂。
從他知道她利用他,她跟賀逸塵領證,他都沒說過一句她的不好。
她看見幾張照片就開始貶低踩踏他的尊嚴。
顧靳懷攥住她的手腕,對她不再抱有希望,眼底滿是黯然之色。
“周總想要包我,但我沒有同意,沈琰,我沒有那麼卑劣不堪,我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那你跟著她去酒店待那麼久才出來,你們在酒店做什麼?”
沈琰根本就不相信。
“別跟我說你們只是在單純聊天!”
顧靳懷輕嗤:“不相信還問什麼?隨便你怎麼想。”
“你讓我怎麼信你,你年輕氣盛,不可能沒有哪方面的欲 望。”
沈琰腦海裡幻想他和周鈺兩人躺在床上翻雲覆雨,她真的氣得想要發瘋。
周鈺那個賤女人,知道顧靳懷有女朋友還勾引,不要臉!
“對,我是有欲 望,但你不讓我碰你,我碰過你?”
顧靳懷坦坦蕩蕩承認,說他心如止水不可能,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沈琰,我不是隨便的人,不是什麼人都會碰,別侮辱我。”
“吃飯。”他將飯菜端出來,床上的玫瑰花被他拿到垃圾桶裡扔進去,眼睛也沒眨一下。
顧靳懷沒再向往常那般坐著等她吃完,轉身離開病房去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坐著。
沈琰望著桌上的佳餚和肉香四溢的清湯,沒有一點胃口。
她睜大眼死死望著門口,似要將門看穿。
顧靳懷的身影久久沒再出現。
他不哄她?
沈琰難以接受。
明明他做錯事,她勃然大怒他都不安慰哄她。
變了,顧靳懷是真的變了,這次沈琰的感受比之前要直觀。
顧靳懷似乎不愛她了。
意識到這點,她心突然空落落的,整個人被恐懼和害怕填滿。
沈琰開始回憶最近,她竟不知道顧靳懷為何會突然發生改變。
是爸媽對他太苛刻,冷言冷語讓他心有怨言,還是他無法再忍受她的指手畫腳。
不可能發現她和賀逸塵的關係。
沈琰緊張地咬著手指,心如亂麻。
以前顧靳懷是她最不用操心最不需要去想的,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顧靳懷。
沒有沈家沒有她,顧靳懷現在都還是個無名之人,他本該對她感恩戴德,現在竟企圖離開。
白眼狼!
沈琰一邊罵一邊恐懼。
她得先穩住顧靳懷,這段時間得對他好點。
顧靳懷無緣無故鬧脾氣,肯定是忍耐到極限不想忍了,得給他點甜頭。
沈琰打定主意將飯吃完後給顧靳懷打電話。
等他將碗筷收拾好後,她笑眯眯拉著他的手道歉。
“老公,剛剛是我脾氣不好,不該不相信你,我跟你道歉,別生氣,我也是因為愛你在乎你才氣得沒有理智。”
“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我,不可能和周總在一起。”
“下週你生日,我有個驚喜要給你,你把晚上時間留給我,可以期待一下。”
看她截然相反的態度,顧靳懷淡漠。
“好。”
他們在一起四年,她從沒主動給他過生日。
這是頭次提出要給他過生日。
出院前,沈琰對顧靳懷溫柔體貼,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海風公司幾次都沒談攏,顧靳懷和她說她也不生氣反安慰他,到後面見海風不願意退半步,答應以市場價簽約。
出院當天就是顧靳懷生日。
沈琰早早出院讓人幫她佈置生日會,她去做美容做頭髮化妝,換上一條純白色的裙子,戴上顧靳懷第一次送她的項鍊。
小王替她拎著包,看直眼。
“沈總,今天的你太漂亮了,簡直就是一朵清冷的小白花,特別像校園裡的女神,男人心中的白月光,肯定把顧總迷的暈頭轉向!”
沈琰笑眯眯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神色滿意。
讓小王開車去取好她提前定製的生日禮物已是晚上六點,小王驅車朝酒吧開去。
沈琰還沒進酒吧沈母打來電話。
“琰琰,你趕緊回來一趟,逸塵沒安撫好他爸媽,他媽知道你是要和顧靳懷旅行婚禮氣炸了,現在在我們家裡鬧,我和你爸扛不住了。”
“我讓賀逸塵過去解決。”沈琰一個頭兩個大,她把電話打給賀逸塵。
“你爸媽去我家鬧了,趕緊去阻止,我這邊有重要事情走不開,別給我打電話。”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沈琰說完就掐斷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後小跑。
與此同時,顧靳懷走進酒吧,望著吧檯前的一對男女,愣住。
他和沈琰相識就是在酒吧。
吧檯前的男女像極當初他和沈琰。
女人買醉男人勸阻。
“顧先生,沈小姐訂的包廂在前面,要我為你帶路嗎?”服務員過來打斷他的思緒。
顧靳懷搖頭走去包廂。
包廂也是他和她告白時的包廂。
喉嚨滾動,顧靳懷將門推開,沈琰姐妹們的聊天聲傳出來。
“雅雅,琰琰不是真對顧靳懷動心了吧,還讓我們親手幫他佈置生日會,他多大的臉啊。”
“琰琰心裡只有賀逸塵,沒有顧靳懷,你們就別亂猜,她做這一切肯定是為沈氏上市。”
“看到我們佈置的這一切,你們說顧靳懷會不會感動到哭?”
“肯定會,我好想看他哭,我一定要錄個視頻,等琰琰將他甩掉後就把視頻發出去,讓網友看沒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幾人話裡話外無不是對他的輕蔑和諷刺。
顧靳懷臉色微沉,轉身就走,看見趕來的沈琰他瞳孔一縮。
眼前的女人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脖子上戴著一條純銀四葉草的項鍊,扎著半丸子頭,斜劉海上夾著一顆水晶髮夾。
清純明媚,和記憶中的女人重疊,令他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