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剛做完這一切,陸鏡白就推門而入。
一襲白衣在汗水浸透下已接近透明,完全擋不住他身上的吻痕。
“南意,你終於醒了,我快被你嚇死了。”
見我醒來,他疾步上前,撲鼻而來的廉價香水味,讓我再也忍不住推開他,趴到在床邊,乾嘔起來。
還沒等我緩過神,眼角就瞥到垃圾桶裡已經用過的計生用品,七八個堆成小山,似乎是在嘲諷我有眼無珠。
陸鏡白慌慌張張給我拍背順氣,“南意,你怎麼了,是不是腦震盪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小叔那傻兒子也來拍喜,下手沒輕沒重的,我媽攔都攔不住。”
“你放心我已經讓小叔把他關起來了,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他眼中的深情和愧疚幾乎要把我淹沒,陸鏡白你的演技真好啊!
我閉了閉眼,任由他扶我靠在床頭。
那歇斯底里的質問,終究沒有脫口而出,只是淡淡問了一句:“我的手機呢?”
陸鏡白扶著我的手,微微用力,神色有些緊張。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林聽晚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她面若桃花望向陸鏡白,兩人眼神拉絲,襯得我更加狼狽不堪。
眼底諷意閃過,我錯開陸鏡白遞來的湯勺,徑直端碗喝起來。
陸鏡白眉頭一皺,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示好。
喝完粥,他小心翼翼接過碗。
“南意,你還在生氣嗎?等你好了,我也讓你打好不好。”
“醫生說你頭上的傷要多休息,手機我先收著,省得你玩起來忘了時間。”
剛剛哄完小情人,又來哄我,真是太辛苦他了。
我自嘲一笑,知道再糾纏只會引起他懷疑,輕輕點頭。
陸鏡白松了一口氣,藉口去拿藥,跑了出去。
看他離開的背影,我掙扎著爬起床,悄悄跟到門邊。
“你這個磨人的狐狸精,剛餵飽你,就又餓了?”
陸鏡白將林聽晚抵在沙發上,吻得又狠又兇,動作野性又粗魯。
我輕輕合上房門,撿起他滑落的手機,撥通遠在基地的導師電話。
“老師,我後悔了,現在加入還來的及嗎?”
“太好了,我這正需要人,只是你來之後,一年只怕都回不去一次,你捨得你家小男友?”
我淡淡應了一聲:“沒什麼捨不得的。”
導師頓了下,沒再問什麼。
“行,我給你辦手續,三天後來報到。”
三年前我剛和陸鏡白確定戀愛關係,就接到導師邀我進實驗室的通知。
我正猶豫時,陸鏡白卻毫不猶豫勸我答應,說他願意等我。
可話還沒說完,我們就被酒駕司機撞了。
最危險那刻,陸鏡白撲過來將我護得嚴嚴實實。
那場車禍我只受了皮肉傷,而他在ICU躺了一週。
可即便這樣,他清醒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這次機會難得,別為我放棄,我有媽照顧,你放心去。”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淪陷,不顧導師再三勸阻,毅然推了邀約。
想到這,我有些恍惚,可門外曖昧的喘息聲卻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沒再猶豫,應了聲:“好!”
掛斷電話,我刪除了通話記錄,將手機踢到床下,蓋好被子閉眼休息。
漸漸睏意來襲,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陸鏡白做了滿滿一桌我愛吃的菜。
我剛落座,碗就堆成小山,他還夾了一口豬肝遞到我嘴邊。
“南意,這豬肝補血,你多吃些。”
幾乎同時,林聽晚的手劃過他大腿內側。
他冷著臉偏頭往林聽晚方向看了眼,拿起手機發信息:
“乖,別在南意麵前鬧,你想要的那套金首飾,晚點帶你去買。”
林聽晚衝著我挑釁一笑,起身回了房。
我將陸鏡白夾過來的菜撥到一邊,自己夾菜勉強吃了小半碗飯。
陸鏡白以為我還在生氣,也沒敢抱怨,只是絮叨我們從前的甜蜜。
我嚼著青菜,嘴裡苦澀無味。
他嘴裡那些曾經,現在聽來都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