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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遲晚穿戴好總助服來到客廳時,主位上只坐著夏念笙。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推開抹果醬的保姆,
“宴初說,以後你要全權照顧我,就由你服侍我吃飯吧。”
遲晚低聲應了句好,恭敬地替夏念笙剝雞蛋和夾菜,手肘卻被猛地一推。
滾燙的熱粥傾瀉而下,遲晚的整個手腕瞬間紅腫起來,夏念笙卻尖叫一聲。
她狠狠掐了遲晚一把,藉機將遲晚推倒在地,大喊著痛。
等傅宴初趕回時,見到的就是夏念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宴初,遲總助怎麼毛手毛腳的,我的手都被燙紅了,我本來打算下午給你彈鋼琴曲的…”
“遲晚,你做了三年總助,怎麼連一個保姆都不如?”
遲晚痛得額頭直冒汗,搖頭解釋,注意全放在夏念笙身上的傅宴初自然沒有聽進去。
“既然這樣,就罰你彈鋼琴曲,彈到念笙滿意為止。”
遲晚咬牙答應下來,只覺得手指都在打顫,連連按錯好幾個鍵。
結結巴巴地彈奏完一曲,夏念笙率先表現出不滿,
“遲總助,我聽說你可是有名的鋼琴才女,怎麼現在連首曲子都彈不好,是生我的氣嗎?”
“她不敢,念笙,我親自為你彈。”
遲晚狼狽退至角落,視線全放在鋼琴前的傅宴初身上,心臟不可免地漏掉一拍。
彈到一半時,夏念笙主動加入合彈,默契的模樣讓保姆保鏢竊竊私語起來。
“傅總和夏小姐真是天作之合,聽說傅總合彈的對象只有夏小姐一個人呢。”
“可不是,兩個人十八歲就搭檔拿了國際大獎,家世相貌沒有一處不登對的!”
有一瞬間遲晚想要開口,傅宴初也曾在一年前的生日和自己合彈過。
可那只是自己祈求來的生日願望,想來傅宴初應該也極不情願。
遲晚死死咬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淚珠卻不受控地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鋼琴聲消失,傅宴初抱著夏念笙離開,撂下句冰冷的話,
“遲晚,把鋼琴連擦十遍,另外領一鞭子。”
其餘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任誰都知道家法裡的一鞭子勝過普通的十鞭。
遲晚久久未出聲,最後在傅宴初不悅的眼神下跟隨保鏢到了領罰室。
當著所有人的面,嬰兒手臂粗的鞭子落在遲晚身上,她痛得叫出聲。
整個後背彷彿被烈火焚燒,待在傅家三年的遲晚哪能不知道繩子上被抹了辣椒水。
想來傅宴初也是默許的,畢竟她傷了他最愛的夏念笙。
可曾經他也為了自己,狠狠地抽了企圖對自己不軌的男人五鞭,將她護在懷裡。
最後遲晚拖著狼狽的身子回到房間,痛得睡不著時傅宴初打來電話。
“現在去買一些計生用品,一定要最好的。”
“另外再去城北一趟,那家冰粉念笙從高中就愛吃。”
“傅總,我不太舒服,我想…”
“遲晚,不要找藉口,這是你的分內之事,給你半小時。”
掛斷電話後,遲晚忍著後背的劇痛奔波了一個小時才買來這兩樣東西。
敲響房門的一瞬,一身浴袍的傅宴初開了門,露出的胸膛上滿是紅痕。
遲晚下意識低下了頭,視線落在地上四散的內衣,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三年裡,即便她打扮地再像夏念笙,傅宴初卻再不肯同她做到最後一步。
就連被競爭對手惡意下藥,他也只願意吻上自己,再無進一步動作。
傅宴初注意到了她腫起的雙手,語氣溫和了些,
“我不是存心罰你的,但念笙要在傅家住一輩子,你又要在我身邊當總助。”
“傅總,我打算辭職…”
遲晚鼓起勇氣說出的話淹沒在屋內的巨響聲,只聽見夏念笙的一句嬌嗔,
“宴初,我手沒力氣,你快來幫我洗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