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晚張了張嘴,沒回答,只是動作更麻利地在被子裡將自己的貼身衣物都穿好。
誒……她的裙子呢?
她又去找。
這才看見裙子掛在床邊。
等到拿過來一看,卻發現裙子已經被撕爛了!
從領口到袖口的位置破了長長的一條,上面的珍珠也掉了不少,是完全不能再穿。
那會兒她被親得暈頭轉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他解開了衣服。
肯定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他撕壞的。
他的手就這麼賤!
好好脫不會嗎?
這是她最近這幾天最喜歡的一條裙子!
“爛了!我現在還怎麼穿出去見人?都怪你!”
她直接把裙子甩在床尾,氣得一個字都不想再和他說。
傅雲承看了眼掛在床尾的裙子,也愣住了,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他不是故意撕壞的,是一不小心勁用大了。
他知道她對她那些衣服首飾都寶貝得很,自然不會故意去惹她不高興。
平時如果她出門逛街回來,屋子裡能擺滿一地,堆得到處都是,幾個保姆跟在後面收拾都得收拾老半天。
他微微擰眉,臉上帶著些不易察覺的不自在,輕咳一聲,淡聲說:“我再給你買。”
再買?
江辭晚聽到他這個語氣就來氣,顯得她是在這裡小題大做一樣。
可這根本不是小事。
這是她最喜歡的裙子!
“怎麼買?這是限量的,國內就一件。”
傅雲承:“那就去國外買。你想要別的,又或者一模一樣的,都可以。無論花多少錢,我都給你買回來。”
一條裙子而已,他還不至於這麼捨不得。
他不是一個會對妻子吝嗇的丈夫。
只要江辭晚喜歡,他就去辦……當然,這不是因為愛,只是因為身為丈夫的責任。
聽到他這樣說,江辭晚更生氣了。
“你說得輕鬆。就算你買一件一模一樣的回來,那也不是這條了。我就要這條,只要這條。你能給我復原嗎?”
她繼續說道:“照你這樣做,以後要是你不在,有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出現,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換一個老公?畢竟到了床上,喊誰老公不是喊,反正沒有區別,在你看來都一樣。”
“你這是歪理。”傅雲承下意識反駁。
“就是你不對!”江辭晚不甘示弱。
懶得和他多說,她去一旁的衣櫃裡重新拿了條裙子穿上。
她站在試衣鏡前整理。
這次是換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很襯她的膚色,顯得氣色很好。
領口精緻的花邊恰到好處地修飾著她的脖頸,順便把那幾個吻痕也遮蓋住了。
她微微側著身子,腰肢纖細,身姿妙曼,裙襬如流水自然垂落。
背影很是楚楚動人。
傅雲承就坐在那默默瞧著,也不出聲。
江辭晚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左看右看,確認已經整理好。
雖說依舊很漂亮,但她心裡總覺得哪裡不滿意,想來想去還是在想著那條被撕壞的裙子。
太可惜了……
“煩死了!”她在那發脾氣。
很快,她轉身瞪著他。
那眼神十分埋怨,就像是在說”他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沉默片刻。
見她在那氣得很,傅雲承到底還是妥協了。
總歸現在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裙子上,沒有再像方才那樣亂說些什麼出軌的事情,自己便由著她來吧。
“裙子的事……嗯,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你現在穿的這件也很美,很漂亮。”
他輕聲說著,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你想要我怎麼處理都行。你提出來,我立馬安排人去做。”
認錯的態度還算好。
江辭晚冷哼一聲,心裡的氣依舊沒有消。
她想了想,說:“你自己答應的,只要我提出來,你就去做。我就喜歡那一條裙子,別的我都不想要。我要你親自把裙子縫好給我,不可以找人幫忙,就要你自己動手,一針一線給我縫好。”
她故意刁難他。
她知道,別說是從小養尊處優、習慣被人伺候的傅雲承了,就算是家裡那些保姆們,恐怕也沒幾個會做這種針線活的。
這條裙子做工精細,布料拼接極其複雜,一般人根本沒法下手。
她就是要想辦法折騰他。
江辭晚:“當然,你如果做不到那就算了,反正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
傅雲承暫時沒回答。
他身子後仰,靠在皮質沙發上,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盯著前方,似乎是在思考她的這一要求。
手上的煙還沒滅,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菸灰缸的邊沿。
火星忽明忽滅。
她提的這事可還真是難倒他了。
讓他去做針線活……
也虧她想得出來這個主意,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現在還要來為難他。
她腦子裡成天都是些磨人的想法。
自從兩人結婚以來,她就沒有哪一天消停過。
正當房間裡兩人暫時都安靜下來沒說話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小叔!小叔你在裡面嗎?快出來陪我玩模型飛機!”屋外是傅雲承侄子傅宇辰稚嫩的聲音,很是興奮。
江辭晚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
傅宇辰是傅雲承大哥傅雲漢的兒子,今年才剛五歲,還在上幼兒園,是家裡的“小霸王”,非常調皮。
“小少爺!哎呀!”
聽著似乎是保姆急匆匆地趕來了,準備把傅宇辰帶走。
“我不走……王媽我不走!我想要小叔出來陪我玩!我不要走!”
“小叔,你是在和那個兇女人吵架嗎?我剛剛都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傅宇辰還在繼續喊著,聲音特別大。
“小叔,你不要怕她。你如果吵不過她,我可以來幫你。我還有好多奧特曼,讓奧特曼把那個兇女人帶走,讓怪獸吃掉她……”
屋裡,江辭晚把他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兇女人?
說的是她嗎?
要讓怪獸把她吃掉?
她看了看門口的位置,又看向傅雲承。
什麼意思?
這就是他的好侄子,居然敢這麼說她!
他們還想要聯合起來欺負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