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破敗大門的開門聲,江述白的身子動了動,歪頭看向來人。
剛好和兩手插兜,痞裡痞氣走來的路栩對視上。
和江述白對視上,路栩只覺得,這昏暗潮溼的廢舊倉庫的渾濁空氣中,瞬間多了一大股清甜的草木氣息。
路栩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默默地掏出了一根菸點上,讓煙氣把這味蓋過去。
實話說,路栩真想把面前這人的腺體給燙穿。
看他還敢不敢釋放這欠日的信息素。
路栩危險地眯了眯眸子,流氓般地叼著煙蹲到了江述白麵前。
路栩報復性地對著江述白的臉吐出一口煙氣,尋思要把這個正經人家家的學霸小Alpha給嚇哭。
灰白色的煙氣在兩人面前瀰漫開來,模糊了兩位少年人的視野。
誰知,這校草同學不僅不怕,還提上要求了,“路栩同學,麻煩把煙掐了,我肺有點不太舒服。”
江述白的表情依舊冷淡,看不出一絲情緒,說是被綁架了,但這架勢跟坐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上沒啥區別。
聽到江述白喊出自己的名字,路栩有些意外。
這還是江述白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路栩還一直以為這江大校草不認識自己。
但是,仔細想來,都是一個宿舍的,誰不認識誰。
人高冷校草平時不喊你,是懶得理你。
現在你直接懟人家臉上開大了,人家可不得理你嘛。
“肺不好啊……”
路栩慢悠悠地說道,然後一手隨意地夾著煙,又靠近了江述白幾分。
“老子管你肺好不好。”路栩惡劣一笑,“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嗎?”
江述白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突然將頭一歪,猛地咳嗽了起來。
男生白皙的臉龐瞬間布上了一層淺淺的緋色,衣領下的精緻鎖骨微微顫抖著。
校草同學如此失態,簡直太美妙了。
路栩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夾著煙的修長手指又微微靠近了江述白幾分。
但,下一秒,路栩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江述白每咳一下,就會有一大股猛烈的信息素從他的腺體中溢出。
就好像失控了一般,一股接一股,沒完沒了。
濃郁的草木味信息素直衝路栩的天靈蓋。
就好像一雙柔軟的手正在為他生了鏽的腦子按摩一般。
路栩簡直要爽死了。
這味比抽菸還上頭,還令人沉淪。
“嗯……”
路栩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結果這一聲剛出來,江述白立馬停止了咳,猛地回頭看向了路栩。
“路同學,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江述白一臉擔憂地看向路栩,一連串話說完,連氣都不帶喘的,很是連貫。
也不知道,這人的肺怎麼就突然好了。
路栩不由腹誹,這麼小的聲音你都聽的到,你他媽故意的吧。
路栩攤攤手,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渾不在意道:“啊?怎麼了嗎?我沒事啊。”
江述白不解地問道:“可是,路同學,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了……咳咳……”
又是一大股信息素……
路栩忍無可忍,一把將煙按在地上。
將煙熄了。
江述白頓時不咳了,那股強烈的信息素也變得微弱下來。
路栩罵道:“再管不好你的信息素,我就把你腺體切下來。”
路栩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小臉通紅,再配上這話,就好像被人非禮了一樣。
雖然,他的確是被人非禮了。
不過,這個被非禮的前提是旁人知道他並不是Alpha,其實是個Omega。
江述白一副無辜的樣子,無奈地看向路栩,“都是Alpha,不過是外洩了一點信息素,你怎麼這麼激動?”
路栩破口大罵,“我激動你大爺。”
罵完,路栩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激動了。
所以路栩又冷靜下來,用還算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討厭這個味道,一股子藥味,難聞死了。”
江述白耐心解釋道:“路同學,我的信息素是白芷花味。藥味淡到可以忽略不計,更多的是清新和香甜的草木氣息,具有舒緩神經和助眠的作用,多吸一點對身體好。”
聽江述白說話的期間,路栩沒不耐煩。
江述白說完後,路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忘本,當即皺眉道:“我沒問你什麼味,你他媽給我上課呢,說這麼多。”
路栩咬牙道:“總之,我不喜歡這個味,別再讓老子聞到這個味。”
江述白點點頭,然後跟喝多了一樣,語出驚人道:“對了,我討厭煙味。那路同學,你戒菸行嗎?”
路栩:老子拳頭硬了。
“你他媽以為你自己是誰,搞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懂?”
路栩一把揪住江述白的衣領,“給你臉讓你說兩句,你非得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你今天是不是想死在這裡?”
對上路栩要吃人的目光和咔咔作響的拳頭,江述白立馬改口道:“哦,對不起,我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人質。路哥你打我的時候,記得下手溫柔些。”
聽著江述白沒有絲毫感情的話,路栩有點紅溫。
不是說高冷校草嗎?
今天這是嗑錯藥了???
這哪高冷啊!!?
這他媽純有病啊。
他能撕票嗎?
對上路栩一陣白一陣紅的臉,江述白垂了垂腦袋,解釋道:“不好意思,你身上的酒味有點濃烈,我酒量太差,有點醉了。”
路栩打量著面前的江述白,男生的臉頰的確是微微泛紅的,呼吸也有著些許急促。
還真的有點醉了。
這人酒量也太差了吧。
不過聞了點酒味就這樣了。
沒想到江大校草的酒量如此差。
路栩像是發現了遊戲寶藏的小孩一般,忍不住樂道:“你就這點酒量,以後見到我可得記得繞路走。”
“老子可是桃子酒味Alpha,信息素指不定什麼時候溢出來。如果不想醉酒失態,讓別人看江大校草出醜的話,在學校見到我就老實點。”
路栩好不容易找到了江述白的弱點,對著他就是猛猛一堆打壓。
面對路栩的恐嚇,面前男生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路栩以為他怕了。
下一秒,男生輕輕的笑聲傳來。
原來剛剛是在憋笑。
路栩服了。
還是想撕票。
好在,這次的江同學很老實,輕聲說道:“知道了。”
“所以,路同學你為什麼在這裡?”
江述白突然問道。
路栩禮貌回應道:“那你猜你為什麼會被綁在這裡?”
“哦哦。”
江述白點了點頭,又問:“這裡怎麼只有你自己?”
“因為——”
路栩臉上掛著輕佻放肆的笑容。
“江校草,老子幹你來了。”
路栩故意拉著慵懶的長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