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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個賤貨,知道我這身雲裙多少錢嗎啊啊啊啊啊啊!!!!”

華裙上的一大片嘔吐物,讓金良玉霎時間炸了毛。

“賤人,我要殺了你!!!”

她抓住青禾的一頭黑髮,往青石板磚上用力一砸——

這樣做的後果,從來不會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青禾這樣的煉氣弟子,在神霄府沒有一萬個,也有八千個。

她作為金家嫡女,買下一名煉氣弟子的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更何況……

“小賤人,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金良玉用力一扯,將青禾的腦袋扯得高高揚起,露出了白嫩纖細的天鵝頸。

“這裙子價值五百枚靈石,就算用你的命都不夠賠!”

看到那彷彿永遠沒有波動,和一潭死水般掀不起半點波瀾的蔚藍雙眸,金良玉更是無名火起。

“區區一個雜靈根,憑什麼能拜入陳師叔門下?!”

“怎麼敢吐在我的裙子上?!”

“怎麼敢……染指序列……”

她每罵一句,就會踢出一腳。

連同身旁的跟班們一起,將青禾本就瘦弱的身體,踢得在青石板上不停滾動。

整個人也蜷成了一團。

就像路邊瀕死的一隻蟲子。

但青禾的雙眸,依舊看不出半點兒情感波動。

這樣的痛苦……不,在這之上的痛苦,她已經遭受了無數次。

死了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看著她平靜的雙眼,金良玉忍不住咬緊了牙關,眼中滿是憤恨。

作為世家子弟。

所有人都認為,她會拜在天資橫溢,受眾人追捧的陳離門下——

收徒大會前,她甚至已經在最昂貴的酒樓定下了宴席。

結果不僅自己成了天大的笑話。

回到家,還被爺爺、大伯、大哥一同訓斥了好些天……

可想而知。

被青禾給搶了“機緣”的她,心中的怨念到底有多深。

於是,她便三天兩頭地刁難青禾,試圖找到些許心理平衡。

在發現青禾並不受“陳離”寵愛後,更是變本加厲,行徑愈發過分——

陳離師叔並沒有出面制止,不就是一種默許嗎?

但不論她如何刁難、百般折辱……

“你憑什麼……憑什麼一直用這種眼神看我?!”

“只要你死了……師叔的序列就……”

金良玉低罵一聲,抬起腳,就要向青禾的腦袋用力踩下。

看著她臉上幾近癲狂的神情,青禾釋然而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她不知道,金良玉天天掛在嘴邊的“序列”到底是什麼。

但不論什麼東西……

只要和陳離沾上邊,就只會帶給她痛苦。

序列如此,金良玉如此,陳離本人更是如此。

或許死了……

也是一種解脫。

令她意外的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青禾再睜開雙眼時。

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金良玉,已經被兩位金甲力士摁在了地上。

彷彿摁著一隻老母豬似的,不動如山。

那金甲力士,她認得。

“是戒律堂的道兵!”

不知是誰這麼呼喊了一聲,金良玉的跟班們頓時如同見到了老虎的綿羊,呆呆地矗立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彈半分——

戒律堂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道兵一齣,必要上重刑!

如此陣仗,自然吸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神霄府弟子。

青禾抬起衣袖,胡亂地擦掉臉上的汙漬和嘴角的血跡,抬頭一看。

穿過人群的縫隙。

依稀能看到一位黑袍身影屹立於飛劍之上,手握金光閃爍的戒律堂令牌。

“你們……在幹什麼?!”

此情此景,氣得陳離險些咬碎了後槽牙,語氣也不由得帶上了森森殺意——

這幫驢槽的玩意,是真想把整個神霄府變成弗雷爾卓德?!

雖然他對神霄府沒有半點兒感情。

但是……

他要是再回來得慢一些,就得死於不明AOE了!

陳離越想越氣,手中戒律堂令牌用力一揮,冷喝道:

“殘害同門,當罰!”

話音落下。

築基後期的威壓,連同並沒有完全掌握的劍意,便溶於了雨水之中。

柔和的雨幕霎時變得凌厲而厚重,鋪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壓得一眾煉氣弟子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怯怯地低下了頭。

下一刻。

兩位道兵粗暴地往金良玉的膝彎處重重一踹,令後者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著雙目赤紅的陳離,金良玉一時間慌了神,梨花帶雨地哭喊道:

“師叔!弟子只是在與青禾師妹打鬧,請師叔明鑑……”

“你已經快把她給打死了!!!”

想到自己險些被活活凍死,陳離的火氣越來越大,幾乎是吼出了聲音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生氣。

雖然對青禾沒什麼感情。

但看到小姑娘的髮絲凌亂地灑在臉上,單薄的白袍也被染成了混雜著泥土和血水的烏黑之色。

看到如針的雨幕中,青禾蜷縮在地的可憐樣子。

還有。

那雙毫無波瀾,好似所有情感都已經被抽離的湛藍雙眸。

他對金良玉的觀感,就愈發的厭惡。

“草……雖然青禾成年了,但看這外表……”

“莫非老子真是蘿莉控?”

陳離搖搖頭,甩掉腦海中的雜念。

不可能!

一定是因為青禾長得太牛逼了而已!

顏值就是正義!

而金良玉……

甚麼飛柱?給爺死!

思及此處。

陳離輕呼一口氣,擲地有聲道:

“外門弟子金良玉殘害同門,依戒律,應罰戒尺一千,後山思過十年!”

“一……一千?!”

話音落地,周遭頓時響起了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這踏馬是要把人活活打死啊!

金良玉更是嚇得臉色煞白,連連磕頭哀求道:

“師叔,弟子乃金家嫡女,兄長乃內門弟子金良成,爺爺是門內長老……”

“金家又如何?難道我的話就不做數了嗎?!”

“把我徒弟打成這樣,合該是我找金家要一個交代!”

陳離手持令牌,向下重重一甩,不容置疑道:

“行刑!”

下一刻。

金甲力士的手中便幻化出了兩柄猙獰的戒尺,一手摁住金良玉,另一手用力揮下。

“陳離你……啊!!!”

只是一棍,戒尺上的清規戒律便深深地印在了金良玉的肥肉上。

第二棍落下,她的身軀頓時綻開了一條條血痕。

而第三棍、第四棍又接踵而至……

看到這一幕,她的跟班們連忙往她身上甩出一件件護身法寶,朝她嘴裡塞進一顆顆療傷靈藥。

好歹得吊住她的命,否則金家問責起來,可沒這些跟班好果子吃!

一時間,場間血肉紛飛,只能聽到金良玉斷斷續續的怨毒咒罵。

“陳離……你居然……為了一個廢靈根……”

“我的哥哥……啊!爹爹……啊呀!爺爺……都會來找你算賬的!”

“啊!別打了!別打了嗚嗚嗚嗚……”

看著她的慘狀,眾人略微轉移了視線。

並不是可憐金良玉。

而是為了躲避她身上迸射而出的油脂。

況且,場中畫面的視覺衝擊也實在太強——

你能想象出兩三百斤的大飛柱被棍子抽得爆漿的畫面嗎?

神霄府弟子飲食清淡,看不得油葷,於是側過頭去,不忍再看。

陳離更看不得旁人受苦,於是命金甲力士往拖著死豬……啊不,金良玉往旁邊挪了挪,才走到了青禾面前。

低頭看去。

烏黑雜亂的髮絲已經將少女的臉龐盡數掩蓋,襯得她本就蒼白的小臉蛋愈發沒有血色。

只剩兩枚和藍寶石似的眼仁露在外邊,蔚藍的眼波中不僅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反而帶著一絲絲……

失望?

看到這一幕,陳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寧就非得在小胖子面前化身小男孩,把整座神霄府掀上天才開心是吧?

陳離粗暴地撬開青禾白玉般的牙關,塞進一枚療傷藥,無奈道:

“走吧。”

“走?走哪去?!”

一聲暴烈的怒吼,讓陳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鋪天蓋地的威壓,也隨之而來。

“半步金丹?”

陳離皺眉,望向天空。

只見一位白衣少年騎在仙鶴之上,冷著臉朝金甲力士伸出了手。

霎時間,層層疊疊的鎖鏈便鋪天蓋地的,如潮水般湧來。

將金甲力士死死捆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沒有了束縛。

血肉模糊的金良玉連忙逃離原地,連滾帶爬地跑到仙鶴下方,哭喊道:

“哥,哥哥!救我啊!陳離要殺了我!!”

仙鶴緩緩落地,其上的少年踏於虛空,三兩步走到金良玉身旁,緩聲安撫道:

“沒事了,有哥在。”

說完,他抬起頭,眼中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咬牙切齒道:

“陳離,你傷我小妹,當真不怕我把你道基給拆了?!”

說話間,無數根鐵鏈騰空而起,猶如擇人而噬的毒蛇般,紛紛指向了前方的陳離。

一旁的圍觀弟子們已經要給這兩人跪下了——

咱啥也沒幹,咋的就要被你們用氣勢給壓成這樣兒?!

還是兩次!!!

陳離的築基威壓也就罷了。

金良成可是實打實的假丹境界,已經凝出了金丹雛形!

這威壓一砸,險些讓圍觀的弟子們把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吃瓜群眾沒有人權嗎?!

為我們花生口牙!

面對鋪天蓋地的威壓。

陳離卻不為所動,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屑道:

“你動我一下試試?”

簡單的話語,卻讓金良成一時間無比忌憚。

因為陳離這王八蛋,把戒律堂令牌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嘁,就這?”

陳離撇撇嘴,彷彿那厚重的威壓不存在似的,不以為意道:

“探親時間結束了,繼續行刑!”

這一句話,讓金良成頓時漲紅了臉,怒罵道:

“豎子安敢?!這可是我們金家最受寵的小妹!!!”

“那咋了?”

陳離輕輕地抱起青禾,淡淡說道:

“她是你金家最受寵的小妹不假。”

“青禾,同樣是我最受寵的徒弟。”

“再不滾,就當你干擾刑場,罪加一等,懂?”

“我倒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和戒律堂放對!”

他那平靜下蘊藏著無窮怒火的眼神,讓金良成下意識收回了捆在金甲力士身上的鐵鏈。

這勾八沒法打!

他一開始放出氣勢,就是為了先聲奪人,用修為壓服陳離。

哪知道……

陳離根本沒有和他比拼修為的打算,直接就把戒律堂給搬出來了!

若是族中長輩在此也就罷了……

他金良成一個築基弟子,屬實不敢在戒律堂令牌面前裝比!

故此,他也只能往金良玉身上套了一大堆防護法術、法寶,便側過了頭。

他喜食油葷,但這次是真不忍心再看。

只能咬牙切齒地,從牙關間擠出了這麼幾句話。

“陳離,你記住,今日你的所作所為,金家來日必有重謝……”

“嘰裡咕嚕什麼呢?”

陳離停下腳步,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噴子本能,冷笑道:

“犯了戒律,就要受罰,別說你,就連你爺爺來了,也不敢攔我,頂多告我一狀矯枉過正!”

“同樣的道理……”

他一指金良玉,口吐芬芳道:

“要是你和你XX犯了戒律,我讓金甲力士把你倆摁在地上,當著你的面瘋狂爆X你XX的XX,然後再XXXXXX,最後XXXXXXXX,也只能告我矯枉過正!”

這一句話,雷得在場眾人外焦裡嫩……

這是能說的嗎?!

而且。

為什麼那麼有畫面感,令人彷彿身臨其境?!

金良玉更是被突如其來的rap給震懾了心神,漲紅了臉指著陳離,卻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

當真是蘭博出黑切,紅溫加破防了。

“還有,換一下你那皮囊,七老八十的人了還擱那裝嫩,真想讓你爹幫你開學是吧?”

陳離說完扯了扯嘴角,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洞府。

沒罵爽。

但得保持形象。

直到大門砰地一聲合緊。

圍觀的眾人才想起了自己還能呼吸,驚疑不定地議論了起來。

“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陳離師叔如此動怒!甚至滿口汙言穢語……誰說青禾不受寵的?!”

“這特碼都要寵上天了!”

“陳離師叔居然會說這麼下流的話……好想讓他也這麼罵我!”

“嘖……陳離師弟身上的氣息愈發厚重了,怕是離假丹也僅差一步之遙……”

“估摸著這些日子都在閉關,無暇理會徒弟罷?”

“剛剛他手上拿的錦衣,好像銘刻了不少陣法,一定價值不菲!”

“他要是我師父就好了,真有安全感……”

“唉,也算是讓青禾這丫頭享到福了……”

實木大門並不能隔絕他們的議論紛紛。

聽著他們羨慕的話語,青禾嘴角一扯,表情難得的出現了波動——

這福就換你們來享!

速速進來享福啊!讓陳離來寵愛你們啊!

“你……沒事吧?”

感受著撫在頭頂的大手。

青禾忍下胃部的痙攣,呵了一聲。

“相比起你,他們下手算是輕的。”

【青禾 好感度:-98→-90 狀態: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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