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衍走得大步,後頭跟著的趙福等人險些跟不上,只能小碎步快速追上。
趙福心裡為阿知捏了把汗,但瞧著要到阿知門口時韓衍腳步頓時輕慢了下來,他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這阿知姑娘可真有兩分本事。
芍藥在外頭守著,見到皇上過來剛要行禮就見趙福對她做了個手勢,她頓時噤聲安靜退至旁邊。
只盼著阿知姑娘這時候已經醒了。
趙福上前小心推開門,待皇上進去,他就跟芍藥等人守在外面。
阿知全然不知有人進來了。
她在殿中省這幾年都是一個人住,自在慣了,她的睡姿也格外霸道,
韓衍就瞧著她小小一個人竟是四肢打開將整張床都霸佔了。
屋內炭火足,她小臉壓在枕頭上睡得紅撲撲的。
阿知本身皮膚就白,此時粉粉嫩嫩就跟水蜜桃似的。
只是看著她,韓衍原本那點不快就散了。
但想到自己每天被那些大臣吵得心煩,她卻睡得這麼香甜心裡頓時又有點堵。
從第一回見到阿知,看到她肉肉的臉頰,韓衍就想手感一定很好,
韓衍這樣想著,手上也這樣做了。
果然,阿知的臉白嫩又軟乎,手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得了趣,手上的力道漸漸收不住,
阿知是被疼醒的,剛醒,眼睛都沒睜開,她以為是芍藥就無所顧忌抓住那隻手抱進懷裡,小聲哼唧,“再睡一刻就起。”
她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可韓衍卻不能忽略自己手下的柔軟觸感。
韓衍十五歲成親,至今十年,御極五年,
他雖對那事不熱衷,可後宮也有幾十人,像今天這樣只是碰一下就能讓他險些失態的人,阿知是頭一個。
韓衍望著阿知眸色漸深。
他是皇帝向來不會委屈自己,手上不輕不重捻了兩下。
第一下阿知還不甚清醒,只當是芍藥跟她玩鬧。
再有第二下的時候,阿知頓時清醒,她意識到芍藥從不會這樣。
阿知猛然睜開眼睛,圓圓的清亮眼眸將韓衍動作逮了個現行。
阿知低頭看看那隻大手,再看向韓衍時眼裡起了一層水霧,小臉委屈極了。
韓衍難得有尷尬的時候,他輕咳一聲將手抽出,“收拾好來前頭。”
韓衍冷著臉出來,趙福他們這些御前伺候的人更是大氣不敢出。
芍藥進去後見到阿知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眼睛紅紅的要哭不哭,她有心問問怎麼回事,但是想了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芍藥給阿知穿衣的時候,阿知越想越委屈,明明錯的不是她,皇上反倒先生氣了。
委屈過後就是怕,那人是皇上,天下都是他的,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對的,
阿知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知道人命是最不值錢的,上位的一句話就可以輕易決定他們這些宮女的生死。
阿知越想越傷心,只覺得自己這一去就回不來了,悲從中來,眼睛紅得更厲害。
芍藥見阿知這樣,雖然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她之前是太和宮的一等宮女,雖不像趙福公公他們這些近侍得臉,但對皇上的脾氣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阿知姑娘不必擔心。”
窺探帝心是大罪,她也只能說到這裡了,
芍藥給阿知穿戴好,見她還是不安,陪著她走到大殿門口,芍藥見到趙福走過來了才福身退下。
趙福看見阿知就笑得殷勤,仿若救星來了。
皇上剛剛回到前殿就沉著臉,地上的奏摺連扔好幾本,趙福在裡面伺候得提心吊膽。
“阿知姑娘,皇上在裡面等著你了。”
趙福不說這句話還好,他一說完,阿知好不容易好了的眼睛又紅了。
趙福見她怕成這樣,難得良心發現,“阿知姑娘進去皇上應當是不會怪罪的。”
阿知只當趙福是在安慰她,“謝謝趙公公。”
趙福側身避開阿知的行禮,
面前這人如今是皇上上了心的人,這個禮他可受不得。
韓衍早就看到了在門口磨蹭的阿知,忍不住冷聲,“進來。”
阿知嚇得一哆嗦趕緊進去。
韓衍瞧著阿知站得那麼遠,戰戰兢兢一臉害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過來。”
阿知抬頭看韓衍,她年紀小又沒經過事,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韓衍想起昨天趙福送過來的阿知的信息,她還有兩個月才及笄,自己比她大了許多。
他耐心十足的等著人磨蹭到自己跟前。
人到了近前韓衍首先就注意到她凍得通紅的手,再看她穿著普通宮女衣服,將人一把扯過來。
阿知一時不察,整個人直愣愣摔進他懷裡。
“怎麼不多穿點?”韓衍擰眉問。
韓衍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手指突然覺得刺眼,不等阿知答話就接著道,“下次記得穿厚點。”
阿知乖巧應是,可穿多穿少哪是她一個小宮女能決定。
宮裡太監和宮女穿衣皆有定量和規定,她頂天了也就是在外衣裡面再加一件薄襖。
要是加得多了,先不說合不合規矩,就是她自己都會感覺勒得慌又難看。
阿知抱著軟和,韓衍一時捨不得鬆開,可是他看一眼堆著的奏摺只能抽身,他手輕拍阿知腰,“起來研墨。”
阿知從他懷裡抬頭,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他。
無辜、乾淨又勾人,偏偏她自己不知道。
韓衍頓時眸色漸深,“朕不想等了。
他抱著懷裡的人換了個位置,兩人面對面坐著,手上用力,將人壓向自己,毫不客氣攫取柔軟的唇。
御案上的奏摺被用力掃落,掉了一地。
趙福在外頭聽到動靜心下大駭,自皇上登基以來,可從沒有在太和宮幸過哪位主子娘娘,就算是恩寵正盛的淑妃娘娘也沒能破例。
看來這後宮要出一位在太和宮承寵的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