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薇記得晉王回京這日,晉王蕭承銘將他自己的副將打發出來,假扮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招搖過市。
而晉王則扮成平民,與一同回京的靖安王,遊蕩在帝城街市上。
上一世,她因為提前認出了靖安王。
所以順順猜到,隨在靖安王身邊的小夥子,應該就是舒貴妃的兒子蕭承銘。
上一世全憑她的策劃,才能讓李巧巧和蕭承銘搭上。
此刻,透過車窗,瞧見李巧巧、白玉蝶,居然同當朝的兩位王爺吵得不可開交,白雨薇心裡,著實暗爽。
老天爺還真是會給自己長臉。
都無需自己出手,這白玉蝶和李巧巧,就又得罪了兩位大人物。
既然你們母女主動給我遞刀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雨薇沒有告訴李君慧,那個年輕男子就是晉王。
她只說,“這娘倆還真是有夠丟人的,君慧,要不你去幫一下那兩位,我看他們似乎是從外地來的。”
李君慧明白母親為何要這麼安頓她,母親畢竟是相府主母。
明晃晃的去幫外人說話,一定會讓這對母女攀咬母親。
而自己就不一樣了。
現在的她可是舒貴妃身邊的人。
她出面制止,就不信那對母女,還敢過於為難自己。
李君慧聽著白雨薇的話,鑽出了馬車。
白雨薇心道:李巧巧,上輩子我為了推你上位,機關算盡,到頭來落得那樣悽慘的下場,你的功勞可不小。
這輩子,我的女兒回來了,本該屬於你的一切,我現在全部送給我的女兒。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你還如何成為未來的皇后。
李君慧撥開人群,到了前頭。
……
白玉蝶順著李巧巧的話,接道:“得罪了我們,你們休想活著走出這帝京城。”
蕭澤安抱臂胸前,“哦?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是從哪家出來的,說出來,讓我們大夥都聽一聽。”
蕭澤安讓她們說,她們卻又都噤了聲。
白玉蝶和李巧巧都沒有忘記,最近,李慶舟遇上的麻煩事頗多。
況且李慶舟也給她們特地交代過。
往後出門,一定要低調,切記不可再徒惹是非。
倘若她們再在外頭,弄出不利相府的傳言。
李慶舟說了,一定不會輕饒她們。
所以此刻,二人很是猶豫。
要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她們是從相府出來的?
李巧巧低低詢問道:“娘,怎麼辦?我看他們的架勢,似乎也不是怕事之人。”
白玉蝶也感覺到,這兩外地人自始至終氣定神閒,完全沒有顯出任何焦灼、懼怕。普通人遇上事,哪會如此的沉穩、淡定。
白玉蝶想了想,“我家老爺是誰,你們沒資格知道,今日這事,我們可以不為難你們……方才是你這個老東西撞了我家女兒,只要你願意賠償我家女兒,這事,咱們就翻過去。”
蕭承銘氣不過,“你罵誰老東西呢?”
蕭澤安不免失笑。
止了侄兒的怒目。
他對白玉蝶說道:“原來你們不過就是想要銀子,早點說嘛,行,不就點兒錢,我給你們。”
蕭澤安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子,扔給白玉蝶。
他道:“大白天的,不好好在樓裡歇息,帶著女兒上街來拉客,也怪辛苦的,行,這銀子我給了。”
白玉蝶接住飛來的銀袋子,剛想得意,如此輕鬆的拿了大筆意外之財。
可還來不及高興呢,就聽見圍觀者們,發出爆笑。
連蕭承銘也忍不住的,邊笑邊搖頭。
坐在馬車裡的白雨薇,更是捂嘴笑得渾身抖動。
望著遠處蕭澤安的側臉。
白雨薇的神思,顯然有點飄了遠。
李巧巧先著白玉蝶聽出了那話的更深含義,“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信不信我……”
“姑娘要如何?”蕭澤安面帶微笑的,兩手一攤。
李君慧已經撥開人群,擠到前頭來。
她過來是想給這兩位解圍的。
但看這架勢,似乎這兩位並沒有吃到多大的虧。
她就立在邊上,再沒有動,只靜靜地看戲。
李巧巧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陣仗。
今天居然被個老男人,佔了她和孃的便宜。
李巧巧“我”了半天,也沒有“我”出個下文。
她正想詢問白玉蝶該怎麼辦。
可卻在轉頭空子,瞧見了李君慧。
但看李君慧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那模樣,很明顯是在看自己笑話。
李巧巧把攻擊的目標,一瞬間轉到李君慧身上去。
“你個鄉下來的丫頭,怎麼會在這?”
大夥順其言語指責,很自然的把目光投給李君慧。
李君慧也沒有想到,風向竟會轉到她身上。
她立在人群前頭,沒有挪動步伐。
只是抬起頭來,看著李巧巧,“怎麼,我不能來麼?”
白玉蝶順著李巧巧,接了話,“你不好好的伺候舒貴妃,怎麼到這來了?”
聽聞此女是母親身邊的人,蕭承銘免不得的,把李君慧多留意起來。
李君慧將那母女左右各看一眼,“你們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我伺候完了貴妃,出門走走,有何不妥?這條路你們走得,旁人走得,莫非我走不得?”
李君慧很是明晃晃的,瞪了白玉蝶和李巧巧一眼。
然後她對蕭家叔侄說:“兩位,你們離她們遠點,這種人沾上了,簡直就是晦氣。”
李巧巧和白玉蝶簡直不敢相信各自的眼睛、以及耳朵。
往日原先,她們從沒有得罪過這個李君慧。
怎麼這個李君慧一上來,不但不幫著她們說話,反而向著別人?
面對李君慧的好言相勸。
蕭家叔侄很顯然對眼前姑娘,充滿了好感。
可是當再一次聽見那兩女人的話以後,他們又覺得,這姑娘該不是有什麼歪心思吧。
李巧巧朝前一步,衝道:
“李君慧,你是哪頭的?你可別忘了,你能去貴妃身邊伺候,都是我娘一手促成,我可是我孃的女兒,你怎能如此對待我這個主子?”
蕭承銘和蕭澤安,忍不住的對視了眼。
叔侄倆靜靜地聽著,她們掰扯。
李君慧道:“沒錯,我的確是夫人打發到貴妃身邊去伺候的,那不也正是,貴妃身邊需要一個出生在春天的丫頭麼。”
“正好,我出生在春天,我伺候貴妃,能讓貴妃身子康健,所以夫人才選了我。你要是想去,你也可以去吶,又沒人攔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