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巧被懟得接不上話。
白玉蝶道:“你個小蹄子,你以為你攀上貴妃,就了不起?你信不信,我姐夫能讓你去貴妃身邊伺候,也就能把你換掉。”
李君慧點了點頭,“哦?是嗎,那成,你讓老爺把我換掉。”
言罷,李君慧又狠狠地瞪了眼那對母女。
白玉蝶和李巧巧的臉色難看極了。
二人一直認為,鄉下來的丫頭,定然是個好拿捏的。
卻到今天才發現,這個李君慧竟如此難纏。
李君慧再不理會那二人。
她轉身,正面朝向蕭家叔侄。
李巧巧氣不過。
瞧一旁的地上,躺著一根木棍。
她撿起木棍,朝李君慧的後腦勺,揮舞著砸上去。
白雨薇一直坐在車裡觀摩那頭。
眼見李巧巧舉起棍子,就要朝女兒的後腦勺砸上。
白雨薇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
好在蕭承銘發覺到了李巧巧的舉動。
他一把攬過李君慧。
然後再一腳,狠狠踹上李巧巧的肚子。
李巧巧身為一個弱女子,就算她手上持有棍棒又如何。
反應沒有蕭承銘快,力氣也沒有蕭承銘大。
蕭承銘又是習武之人。
所以這一腳直接把李巧巧踹得朝後跌坐。
李巧巧想翻身站起來,結果直接趴在了地上。
“巧巧……”
白玉蝶大呼著,朝趴在地上的李巧巧撲上去。
李巧巧趴在地上,只覺肚子裡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胃裡還未消化乾淨的食物,返了上來,華麗麗地吐了一地。
白玉蝶衝這頭怒言:“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白玉蝶將李巧巧扶起來,然後二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蕭承銘還攬著李君慧,手並沒有鬆開。
直到那對母女走遠,圍觀人群都散盡。
蕭承銘這才發覺到,人姑娘還在他懷裡摟著呢。
蕭承銘連忙把人鬆開,並退後,與其拉開距離,“姑娘,你、你沒事吧?”
李君慧搖搖頭,“我無事……公子,還有這位大叔,我勸你們,往後在路上看見這兩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千萬別被她們沾上。”
蕭澤安呵呵笑,“姑娘的話,我們叔侄記下了。”
李君慧見再無事,便打量著要走。
蕭承銘把她叫住,“姑娘,請等一下。”
李君慧轉回身來,“公子,還有事?”
蕭承銘撓撓頭頂,“我聽那兩人說,你伺候在舒貴妃身邊?”
李君慧大大方方地點頭,“沒錯,我剛去貴妃身邊伺候,還沒有幾日,怎麼了,公子?”
蕭承銘想了想,道:“沒事,我就問問。姑娘,咱們後會有期。”
李君慧笑了,“公子,你我之間,可能再無見面時,後會有期就免了吧,保重。”
李君慧走了。
看著李君慧的背影,蕭承銘整個人陷入呆滯。
白雨薇知道,蕭承銘定然把女兒記在了心裡。
白雨薇很滿意李君慧的表現。
若即若離,不過分親密。
這樣的女兒家才最是勾皇室男人的心絃。
望著離去的女子,鑽入了前頭停的那輛馬車裡。
直待馬車啟動,走了,蕭承銘才收回視線。
蕭澤安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傻小子開竅了啊,別急,她就住在你的王府裡。回府你就能再見著她。”
蕭承銘一想,也是。
空落落的心,又一下子熱乎起來。
馬車從眼前經過時,蕭澤安抬頭的空子,車窗簾子恰好被風掀起。
只一眼。
那輛馬車裡,不但坐著適才的那位姑娘。
蕭澤安還看見,裡面還有一位,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雨薇?
叔侄倆都定定地望著,駛向遠方的馬車。
傍晚時分,白雨薇才返回相府。
香柏一直候在大門口。
瞧夫人總算回來,香柏急急迎上前。
“夫人,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去瞧瞧我家小姐吧,小姐受傷了。”
白雨薇擺出一臉疑惑,“小姐怎會受傷?”
“奴婢也不知小姐因何受的傷,但是小姐的確受傷了,小姐讓奴婢等在這裡恭候夫人,您就快去看看吧。”
白雨薇才不想去看那對賤人母女。
可又不能不去。
故而,她只能隨著香柏,一同到了李巧巧的閨房。
白玉蝶守在李巧巧榻邊上。
見白雨薇總算來了,白玉蝶立即哭慼慼地迎上前,“姐姐,你可一定要為咱的巧巧做主。”
白雨薇坐在了李巧巧的榻沿上,“巧巧,你怎麼了?”
李巧巧肚子上捱了一腳。
那間只覺得,內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現在過去這麼久,她居然直接躺在床上,連挪動一下都費勁。
李巧巧擺出一副委屈,“娘,你可算回來,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嗚嗚嗚嗚……”
李巧巧就算哭,也不敢放聲大哭。
因為蕭承銘的那一腳用力過猛。
是以她的五臟六腑,就跟移了位置似的難受。
白雨薇滿臉疼惜,“這是怎的了,好端端,誰把你傷成這樣?”
李巧巧邊流淚,邊道:“娘,都是那個李君慧,如不是她,我豈會被人傷成這樣。”
白雨薇當然知道今天怎麼一回事。
她此刻心裡除了暗爽,還就是有點惱。
晉王的那一腳,踢的還是輕了。
那一腳要是能把李巧巧踢得許久都張不了嘴說話,才算是給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白玉蝶附和道:“對,就是李君慧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在大街上胡亂勾引男人,巧巧怎能被人傷成這樣。”
白玉蝶當著白雨薇的面罵李君慧賤人,分明就是故意。
然而白雨薇又豈會任由女兒,被個蕩婦這般糟踐。
所以她二話沒說的,起身甩給白玉蝶一耳光。
這一巴掌不止打懵了白玉蝶,也讓李巧巧再哭不出來。
“姐姐,我哪裡說錯話了,你要打我?”
“是呀娘,姨母怎麼了,你作甚打她?”
白雨薇的口氣,明顯變冷。
“我說玉蝶,上回,你和巧巧受了那麼大的罪,怎麼還不長記性?你要是實在記不住,我不介意你失言一次,我打你一次,直到把你打得記住為止。”
白玉蝶緩和過臉頰上的痛,氣性道:“姐姐,我說什麼了?況且就算我說什麼了,這也是擱咱自己家裡,難道還能被外人聽了去?你打我好生沒理由。”
白雨薇斥責道:“家裡就絕對安全?人心隔肚皮,人多嘴雜,你怎麼就能保證,你今天說的話,不會傳出去?”
“你方才罵君慧是賤人,萬一讓貴妃知道,我們把個不成器的東西,送去貴妃身邊伺候,你讓貴妃怎麼想?”
“再退一步,你又怎知,君慧到了貴妃身邊,就不能俘獲貴妃的喜愛?她要是真的籠絡住了貴妃的心,你們有沒有想過,將來,我和老爺見了她,都要給她跪下磕頭,所以我奉勸你,往後說話,嘴上把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