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漸亮,江黎收起吊床,迫不及待的下樹。
拿出斧頭對準一棵枯木‘哐哐哐’砍了三斧頭,這棵還算粗壯的枯木便應聲而倒。
照昨天,這樣的樹最起碼也要砍個十來斧頭才有可能倒,但現在她只用了三斧頭。
江黎嘴角微翹,以她現在的力氣,起碼在成年男人中也是偏力大的了。
不管是在末世還是荒年,唯有自身強大了方能支配自己的性命,唯有強大的實力和充足的糧食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從空間中取出江發財房間拿來的細長木棍打著露水,江黎心情極好的向著深山走去。
越往密林走,灌木草葉越茂盛,樹木也越高越密。
江黎走的很小心,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密林中的野雞不少,她箭法超絕,幾乎很少放跑獵物。
但江黎並不滿足於此,都進深山了,最起碼要獵一頭野豬吧!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眯著眼睛的看向前方。
灌木中有七八株擠擠挨挨的毛栗樹,枝頭綴滿青黃刺球。
毛栗很小,只比大拇指尖大一些,有些已經裂開褐色的嘴,露出油亮飽滿的毛栗。
江黎忙上前,毛栗樹不高,只比成年人稍高,她一伸手就能連帶著枝椏扳下。
九月份的毛栗差不多已經成熟,但還沒有到墜地的那一步。
去掉毛殼,牙齒一咬,只聽清脆一聲,毛栗便被咬開,露出嫩黃香甜的果肉。
江黎迫不及待的將其送入口中,只覺得好吃的緊。
連吃了三顆後,她忍住了口腹之慾,取出鐮刀,把綴滿毛栗的分枝割下收進空間。
把所有的毛栗收完,繼續向前。
她現在已經身處深山,什麼野山參,靈芝,何首烏是一株沒看見,零零碎碎倒是獵了不少只野雞。
地面上也多了泥土草根被拱動的痕跡。
“吭哧吭哧———”
“咔嚓咔嚓———”
遠處傳來悶哼聲和樹枝斷裂的脆響。
五十步開外的灌木叢激烈晃動,野豬的腥臊味混著落葉腐敗氣息傳到鼻尖。
江黎腳步忽的頓住,身體反應比腦子反應快,抱著就近的樹幹幾步就爬到樹上。
身形一站穩,就從空間中取出弓箭,神情肅然的對準下方。
恰在此時,灌木中衝出一隻野豬,發了瘋似的亂撞。
“咻咻———”
兩根利箭同一時間劃破空氣。
雖然野豬皮很厚實,但末世能傷到異種的箭頭絕對絕對鋒利,狠狠的扎進兩百多斤的大野豬脖頸。
野豬發出痛苦的哀嚎,生命力頑強的它還未倒下,拖著浴血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前。
它還未走出幾步,又是幾箭射中身體,每一箭都直擊要害。
野豬倒下了,筋攣幾下後沒了氣息。
江黎卻未下樹,耐心的等著。
野豬是群居性動物,通常4-20頭為一個群體。
不管是從領地意識還是群居本能,聽到同伴的瀕死的呼救聲,其他野豬一般情況下都會趕來支援。
方才那隻野豬叫聲尖利刺耳,應該能傳出較遠的距離。
“沙沙沙———”
江黎站的高,看得遠,果然看見遠方有兩道身影如閃電般極速趕來。
待兩道身影跑近,拉弓搭箭,瞄準射出,繼續取箭,繼續射出,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沓。
又一頭野豬倒地,另外一隻察覺不對想跑,卻是沒機會了,它也倒在了地上。
江黎又在樹上等了好一會兒,確定這三頭野豬再沒有同伴後,身影如同靈敏的猴子,從樹梢落在地面。
下樹的第一時間,便是去拔野豬身上的箭矢。
拔到第三隻野豬時,發現它竟然還未死透,哼叫著四蹄亂蹬。
江黎毫不含糊,取出匕首對著它的脖頸就是一頓扎,鮮血濺得滿臉。
把野豬收進空間,江黎取出一塊麻布抹了一把臉,按原路返回。
今日的收穫頗豐,附近區域應該很難再遇到野豬群,先回去把獵物給處理了。
她沿著標記一路走,一路採著雙翅六道木(也叫神仙樹)的葉子。
神仙樹的嫩葉春夏呈現嫩綠色,九月份屬於生長末期,但仍然能在樹上採摘到些許綠葉。
它的葉子經過處理後可以做成神仙豆腐,製作工序簡單,夏季十分解渴。
遇見了,江黎就不打算放過,只要能用得著的,統統採收。
趕在黃昏時,她回到了小溪邊。
吃過香噴噴的雞湯泡飯後,江黎開始在溪邊清理剛獵得多野豬。
這三頭都是成年的公野豬,每一頭都不低於100斤,最重一頭將近200斤。
但江黎一頭都不打算賣,賺銀子什麼的她有別的想法。
江黎手腳麻利,手上的斧頭,匕首鋒利無比啊,解剖起野豬來行雲流水。
趕在天黑前,她便處理好了兩頭野豬。
內臟,裡脊,前後腿,肋排……甚至是瘦肉,肥肉都被她切割得明明白白。
至於最後一頭,時間不容許,暫時就將它存在空間。
夜晚,江黎照舊在樹上搭吊床睡覺。
次日一早,隨意吃過早餐後她便背上揹簍向著山外走去。
相比於來時,回程的速度可快多了。
她步伐極快,在山間竟如履平地,才一個時辰就看見了她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門沒有鎖,她只是推門看了一眼,揹著揹簍就往村外走。
她走的很快,途中遇到村民也不叫人,就自己走自己,把旁人當成了空氣。
“這江小丫也忒冷情了,見人都不叫,難怪被老江家給趕出來。”
“可不是嘛,以前怯怯諾諾的見人到底還會打聲招呼,現在就板著個死人臉,越發的喪氣了。”
“話說喪門釘就是命硬,沒糧沒吃的都活能得好好的,我瞧著還結實了幾分!”
“嗐,借了爹孃的命,能不命硬嘛?”
江黎耳朵靈敏,隔著一段距離也將兩個婦人的對話聽在耳中。
她腳步微頓,深深的看了兩個婦人一眼。
“喲喲喲,你看她那眼神像要吃人,哪是正常人能有的。”
兩個婦人察覺了江黎的目光,對她更不滿了。
江黎沒有同她們爭論,轉身就走。
現在時辰不算早了,村裡的牛車早就進了城。
就算沒進城,估計也不會拉她一個‘晦氣之人’。
至於那兩個長舌婦,等有空了再收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