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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褚君安推門而入,恭敬地行禮:“住持,君安來了。”

住持微微抬起頭,目光深邃,嘴角噙著一抹和藹的笑意:“在藏書閣可還習慣?”

褚君安垂首回應:“多謝住持關心,君安在藏書閣一切尚好。”

住持輕輕點頭:“如此甚好,只是近來去藏書閣請教經文的女香客眾多,可有困擾。”

褚君安搖了搖頭:“些許香客前來,君安但盡所能為其解惑,雖偶有喧鬧,卻也未覺太過困擾。”

住持微微頷首,似在思索,片刻後問道:“可願皈依?”

搖曳的燭火下,照亮出他緊緊抿著的薄唇和緊繃著的下頜線,臉頰一面在光下,鼻樑的陰影投在了另一面。

他目光從住持的身上移到了他身後的佛像上,悲憫眾生。

每年住持都會問他一次。

可每次他都是搖頭。

“不願。”褚君安放下了合十的手,背在了身後:“梵淨,我為往事所絆,為恨意再生,這一世都無法超脫。”

哪怕身著僧衣,剃度修行,吃齋唸佛,都逃不開世俗的枷鎖。

住持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強求:“君安,你父皇泉下有知,定然不願見你如此。”

褚君安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那便等日後去了泉下,我親自向他認錯吧。”

從住持禪房出來的時候,褚君安又想到了剛醒來那年。

他毅然決然的跳了崖,上天眷顧,被梵淨住持所救,可他昏迷了半年。

醒來時,世間早已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父皇駕崩,母后也逝世,幼弟和最小的永樂公主一一慘死。

然後那個人踩著他全家人的鮮血,登上了帝王之位。

心中痛苦和恨意氾濫時,他都會去藏書閣裡翻一翻經書。

樓嘉月覺得很奇怪。

她一覺睡的好好的,天還沒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寂靜被腦海裡突兀響起的機械播放聲打破。

【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2】

樓嘉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嘴角還帶著未及消散的笑意,輕聲嘀咕道:“真是煩人,怎麼夢裡都是這個。”

緊接著,系統那毫無溫度的聲音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無情地澆滅了她那一絲僥倖:【恭喜你,不是夢哦。】

她驟然起身,床鋪隨之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

瞬間就清醒了!雙眼圓睜,在黑暗中閃爍著驚愕:“不是,他有病吧???”

“系統,我是夢遊了嗎?”樓嘉月滿心疑惑與憤懣:“是夢遊的時候把他打了一頓嗎?”

【沒有。】

“那是怎麼的?他是晚上夢見我打他了???”樓嘉月越想越覺得荒誕,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宿主,我是在你腦子裡,又不在他腦子裡的。】系統無語道:【要不然現在去問問他?】

樓嘉月心裡堵著一口惡氣,她躺到床上,猛地用被子蓋住了頭:【我不去!我擺爛了!】

系統也不強求,打了個哈欠道:【行叭,先睡吧,什麼事睡醒了再說。】

樓嘉月沒睡著,氣的。

翌日,她頂著一對黑眼圈,遠遠的看了眼藏書閣門口站著的褚君安。

他正在給女香客講經,恰在此時,他似有所感,微微抬眸看了過來,就樓嘉月看見頭頂上原本“拾伍”變成了“拾”字。

於是勾唇冷笑了聲,避開了視線。

這下樓嘉月更氣了,她跺了跺腳,慪氣轉身就走了。

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樓嘉月就開始單方面的冷戰了。

菩提樹紅葉飄落,樓嘉月坐在石凳上,氣鼓鼓的喝著茶。

珍珠泡好了茶:“小姐,奴婢去給你拿件毯子吧,外頭太涼了。”

樓嘉月頭也不抬,隨口應了一聲,眼睛仍盯著面前那杯嫋嫋升騰著熱氣的茶,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麻。

正此時,楚彥丘出來透氣,看見樹下坐著的人,喜上眉梢,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些:“樓姑娘,幾天不見,可還安好?”

樓嘉月現在看見男人就煩,什麼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還海底絲呢。

不經意間視線掃過去的時候,翻了個不大不小的白眼。

楚彥丘怔愣在原地,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小心翼翼的問道:“樓姑娘,可是在下無意間做了什麼,惹的姑娘不快了?”

樓嘉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輕咳了一聲,努力調整了一下表情,臉上堆了笑意:“楚公子,是我失態了,我只是近來心中煩悶了些。”

楚彥丘又動身坐到了她的對面:“樓姑娘,不妨與我說說,或許說出來會好受些。”

樓嘉月抬眸看了眼對面的人,溫潤如玉,翩翩君子,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其實模樣也算的上頂好的。

他與那和尚的感覺不同,氣質溫和許多,不像他偶爾間氣質鋒利。

或許可以問問他,都是男人,說不定他懂一些呢?

“楚公子,往日里我看見蘇姑娘會給你帶著點心來,你覺得她如何?”樓嘉月看似漫不經心地拋出這個問題,眼睛卻緊緊盯著楚彥丘。

楚彥丘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樓嘉月會問這個。

“當然,若是冒犯了,楚公子可以不答的。”

楚彥丘只是笑了笑:“沒有冒犯,在下只是奇怪,樓姑娘為何會問這樣的問題,你很在意我對她的看法嗎?”

樓嘉月放下茶杯,雙手搭在石桌上,鄭重的點了點頭:“在意。”

直白的讓楚彥丘有些無措,他耳尖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他低下頭,避開樓嘉月的目光,磕磕絆絆道:“我與她沒關係的,她或許是有意於我,可、可我、心裡、沒她,你、你放心。”

她放心?她放心什麼?

“所以她喜歡你,但是其實你心裡沒她?”樓嘉月沒注意到他的彆扭,還想著套話:“那、那若是這個姑娘喜歡你,追你,要如何你才能把他放在心上?”

楚彥丘從耳尖到脖頸都紅了,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眼神有些慌亂:“喜、喜歡、喜歡我?!”

樓嘉月微微皺眉,有些急切地說道:“不是,我這麼說吧,我有一個朋友。”

“她最近有一個想要追求的男子,但是男子總是對她不上心,她想讓這個男子喜歡她,想問一下男子會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楚彥丘手指微顫,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慌忙拿起茶杯,似是掩飾一般輕輕吹了吹,熱氣騰起,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才敢透過水霧看向面前的姑娘。

她生的極好,眉如遠黛,一雙狐狸眼尤為勾人,眼眸中似藏著一泓幽泉,深邃而神秘,眼波流轉間,仿若有絲絲縷縷的情思悄然蔓延。

濃密的睫毛如羽扇般微微顫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未施粉黛的面容卻有著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純淨與絕美。

第一次在火紅的菩提樹下見她時,只覺得她比這火紅的樹葉更吸引人眼睛。

偏偏這樣的人又純淨的不行,一言一行單純懵懂的可愛。

他抿了口茶潤了潤乾燥的口舌,問了句:“你心上人,哦,不,你朋友的心上人,他、在覺音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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