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崔時願重生後頭遭沒有睡一個好覺,她在房內等裴暨到半夜,困得不行睡著之前都沒有再見到裴暨的身影。
可侍琴她們卻說,裴暨確確實實的是在後半夜回到了房內休息,崔時願產生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難道她真的很沒有魅力嗎?
連自己的丈夫都無法留在房內,她堂堂清河崔氏女,連自己的丈夫都無法吸引,說出去不怕引人笑話。
崔時願憔悴的坐在玻璃鏡前,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手腕無力的梳著烏黑秀髮,她已經充分且完全的懷疑人生了。
到底是她崔時願沒有魅力?還是裴暨真的不行!
肯定是裴暨不行!
不然他前世怎的會一個子嗣都未留下,怎的會不願娶親,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裴暨不舉!
崔時願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震驚人心的事實,裴暨要麼不舉,要麼不喜女色,而好男風!
“啪!”崔時願猛地將象牙梳拍在桌面上,雙眸亮的驚人,嚇了琴棋書畫四人一大跳。
“小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身體不適?”侍琴擔憂的拿起象牙梳,望著崔時願詢問。
“沒事,只是昨夜未休息好罷了,稍後在馬車上休息會兒便可,今日還有硬仗要打,可都準備好了?”崔時願側眸問道,擺爛的將梳頭髮的重任還給侍琴。
“小姐先漱漱口,早膳已經備好了,梳完妝便可用膳了。”執棋安慰崔時願道,拿出今日要穿的衣裙。
“見到世子了嗎?”崔時願問道。
今日是三朝回門,早知道就不在昨日勾搭裴暨了,不至於晚上睡覺看不到人就算了,一大早起床也不見人。
她這是直接把人給嚇跑了啊。
繪書恰好拿著回門的禮單進來,聞言開口道:“方才軍中的將士入府,與世子進了書房談話,怕是需要一會兒子時間才出來。”
崔時願點點頭,同時鬆了一口氣,不是被她嚇跑了就還有救,看著梳好的妝面道:“那便先更衣用膳吧,把世子的那份留出來就行。”
“是。”幾人應道。
崔時願更衣完畢,坐在圓桌前儀態端莊的用膳,吃了口昨日裴暨買的糕點,卻覺得味同嚼蠟。
一定是她太冒失了,裴暨如此有男子氣概,怎的會是那種喜好男風之人,絕對不會的。
蒼天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嚇得她都要萎了。
“不吃了,準備回門吧。”崔時願疲憊的放下筷子,站起身出門。
“小姐,您不等姑爺了嗎?”侍琴試探的問道,喊裴暨姑爺的時候還有些猶豫。
對於崔時願今日的唉聲嘆氣,四人都是看在眼裡的,昨夜裴暨突然打開房門出現在偷笑的幾人眼裡,大家也是震驚的。
第一念想就是:原來世子爺這麼快的嗎???
第二念想就是:小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崔時願一夜沒睡好,侍琴四人亦是,對於今日辰時向出門的裴暨請安的時候,大夥也都是猶豫不決的。
但出於小姐是裴家婦,喊裴暨姑爺是應當的,即便是四人喊的心不甘情不願,也終究是老老實實的喊了出來。
在書房議事的裴暨一臉打了幾個噴嚏,他疑惑的看向窗外,難道是著涼了,不應該啊,他的身體一向硬朗。
只是今日是時願三朝回門的日子,卻不想軍中來稟告要是,一談便是半個時辰,裴暨不動神色的再次看了眼窗外。
不知時願可否起了,有沒有等他一起回門。
墨深與墨河對視一眼,眸中的深意瞬間對上了鏈接,紛紛明白肯定是昨夜世子洗了兩個時辰的冷水澡洗感冒了,他們也沒想到世子那麼短的時間啊。
崔時願快步向府外走去,侍琴等人緊跟在她的身後。
侍琴跟在一側,快步向前趕了兩步,側眸試探著問道:“小姐不等姑爺了嗎,可否需要查人稟報一聲姑爺,咱們在府外等他?”
崔時願並未停頓,只是搖頭道:“不必了,只是回門而已,世子軍中的正事要緊。”
話已如此,侍琴不好再多說,只能帶著憂慮作罷,世子不同小姐一起回門,怕是要受到不少的言語譏諷和刁難。
回門之後再被姨娘和二小姐為難一番,二人抓住此次的把柄,風言風語也會流傳出來,對小姐的名聲可謂是非常的不利。
崔時願提起衣裙,抬步要上馬車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嬌蠻的聲音,暗含著滿滿的挑釁。
“長姐可是要一同回門,怎的沒見世子殿下與您一同回去?這三朝回門本是丈夫陪著新婚妻子一同回岳父岳母的家中,長姐喊不動世子殿下一同回門,怎的還有臉回去,是要被滿城的百姓們充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嗎?”
宋暖情貼著二公子裴淮,緊緊地挽著對方的胳膊,跨過高高的門檻,得意的昂首看著崔時願問道。
“本世子妃以為是哪家的犬在吠呢,一大早的就惹人心煩,未曾想原來是弟媳…這邊傳來的聲響啊,光天化日之下挎著夫君的手腕,拉拉扯扯,一副妾室姨娘的做派,當真是臨安侯府的好教養!”
崔時願本來就滿肚子的怨氣,此刻有人自己主動的撞到槍口上,還是她最討厭的狗男女,她自然是毫不留情的開口指桑罵槐。
“崔時願,你竟然敢罵我是狗!你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為我不會向父親孃親告狀嗎?!”宋暖情氣的跺腳,惡狠狠的盯著崔時願,彷彿要化作狼一般將她撕吃腹中。
“裴淮見過長嫂,長嫂安康。”裴淮皺眉,將胳膊從宋暖情的懷中抽出,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
“淮郎,你這是作甚?!”宋暖情不可置信的轉身問道,就像是被最喜歡的人背叛了一番。
“情兒,長嫂是兄長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更是你的親姐姐,你怎的一見到長嫂便如此偏激,臨安侯府的教養當真是傳聞中的那般嗎?”裴淮一言難盡的望著一旁的宋暖情,不敢相信每日小意溫柔的情兒會變成現在這般潑婦的模樣。
宋暖情如墜冰窟,下意識搖頭道:“不是的淮郎,明明是她崔時願先強詞奪理在先,怎的倒成了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