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是讓你們倆將人叫回來嗎?怎麼連小澤也……”紀母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哭天喊地的拍著大腿。
紀景軒激動的一把握住紀景蘭的胳膊,“走,趕緊帶我過去……”
“唉……”紀景蘭將揹簍放下,帶著紀景軒往院門跑去。
還沒出門,紀景軒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又折回院子。
他將紀景蘭揹回來一揹簍草藥倒在地上,將掛在牆上的一捆麻繩丟進揹簍,拿起牆角的砍柴刀,揹著揹簍往門外跑。
閻王山上。
初小七一會兒時間就跑沒影了,紀景澤追了好長時間才追上,“大嫂,等等我……”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和小蘭先回去嗎?”初小七轉頭一臉疑惑的看向氣喘吁吁的紀景澤。
紀景澤將頭扭到一邊,臉紅脖子粗的道:“你要是死了,我得把你的屍體帶回去給家裡人一個交代。”
初小七看他那彆扭的模樣,心裡好笑,這小傢伙還真是嘴硬,明明心裡擔心自己的安危,還口是心非的扯犢子。
“行吧,那你好好跟著,別給我添麻煩!”初小七轉身繼續往林子裡面走。
紀景澤跟在後面,嘴裡小聲的嘟囔:“你才是會給人添麻煩的那個……”
初小七也懶得跟他爭辯,這原身的確是個一無是處的主,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給一家子找麻煩。
她現在說什麼,都會被認為強詞奪理,還不如省省力氣找吃的。
兩人走了一刻鐘的時間,看到不遠處飄著一層淡淡薄霧的林子,紀景澤便將初小七給攔了下來。
“大嫂,前面就是閻王山,不能再往前走了!”
初小七停下來往林子方向看了一眼,轉頭看向紀景澤:“小蘭說,只要靠近的人不死也會大病一場?”
紀景澤點點頭,“坤叔幾年前嘗試著進去,但剛靠近就感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跑出來沒一會兒便七竅流血。
當時有村民同行,所以大傢伙將他揹回村子,找了大夫。
人是救回來了,但這輩子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完全成了廢人。
那之後,也有不信邪的試圖闖進去,但結果不是死,就是半死不活。
後面就有人傳說閻王山有妖物作祟,就再也沒人敢靠近這閻王山了。”
初小七低著頭想了想,怎麼可能有那麼玄乎的事情?
非物理攻擊的情況下受到傷害,就只有一種可能,無形的特殊物質傷害……
她抬頭眯眼看向林子外面飄散的薄霧,心想,一靠近就死,難道是那層薄霧有問題?得走近點去看看。
“大嫂,你做什麼?”紀景澤見她要上前,也顧不得什男女授受不親,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阻攔。
“我可不信什麼妖物作祟的鬼話。
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
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亂來。”
說完,掙脫紀景澤的手,轉身往裡走。
紀景澤看著初小七堅定的背影,感覺她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勇敢,自信……
雖然還像以前一樣兇,但自己更喜歡現在這樣的大嫂。
初小七沒有太靠近那薄霧,但隱約感覺有些頭昏想吐。
果然,這霧有問題。
如果這霧不是人為的,那這一帶山脈的土壤和岩石,很有可能含有有重金屬或放射性元素有毒物質。
她轉身往回走,在來時的路上挖了幾顆甘草,找了水坑清洗乾淨,放進衣兜裡面。
見到大片的金剛藤,對著好奇寶寶紀景澤招了招手,“別傻站著,過來幫忙……”
“哦,哦……,來了……”紀景澤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很聽話的跑過去幫忙。
半個小時,兩人一人抱著一大捆金剛藤坐在空地上。
初小七將甘草拿出來放在嘴裡咀嚼,又把所有的金剛藤打結連起來。
她將金剛藤的一頭遞給紀景澤,另一頭系在自己的腰上。
“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一個時辰我要是沒有出來,你就拉這藤蔓將我拉出來。
切記,不管有沒有將我拉出來,你都不可以擅自……”
“大嫂,我進去,你在這兒等著。”紀景澤著急的打斷初小七。
初小七搖搖頭,“你不行……
放心,裡面沒有什麼洪水猛獸,我一定會活著出來的。”
說完,她將嘴裡的甘草渣子吐掉,又撇了一節新鮮的含在嘴裡,轉身往霧裡走去。
紀景澤緊緊的捏著藤蔓的另外一頭,一臉著急的看著初小七離開的背影。
初小七走進迷霧,十鐘不到就穿出了毒霧。除了有些頭痛惡心想吐,其它沒什麼大問題。
她抬頭四處打量一番,發現這裡面除了綠植比外面更加茂盛,品類更加豐富,其他也沒什麼特別的。
“大嫂,大嫂……,你還活著沒有?”
剛要抬腳繼續往前走,就隱約聽到紀景澤的喊聲。
她扯扯嘴角,這死孩子真找捶!
憋了一口氣,對著來時的方向吼了一聲,“沒死……”
接著轉身繼續往裡走。
才走了幾分鐘,腰上的藤蔓就被扯緊了。
她看向林子深處,果斷的將藤蔓從自己腰上取下來,系在了一棵大樹上面,繼續往裡走。
“小澤,小澤……”
“初小七,初小七……”
紀景澤身後不遠不近的傳來紀景軒和紀景蘭兄妹倆的叫喊聲。
“哥,小蘭……,我在這兒呢……”
紀景澤趕緊轉身,對著身後大喊。
沒一會兒,紀景軒和紀景蘭找了過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初小七呢?”紀景軒拉著紀景澤一臉著急的問道。
紀景澤舉起手中的藤蔓,“大嫂她進去了!”
“什麼?你怎麼不攔著她?她腦子不好使,你腦子也不好使嗎?”紀景軒一臉的責備。
紀景澤一臉委屈的將頭低下,看著自己的腳尖,“我,我攔不住……”
“唉……”紀景軒伸出手指,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了指紀景澤,重重的甩了下袖子,“她進去多久了?”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
“你們倆在這兒等著,我進去找她。”紀景軒揹著揹簍轉身往林子裡走。
紀景澤一把將人拉住,“大哥,你不能進去。大嫂說了,要是一個時辰她沒有出來,就讓我將她拉出來。”他晃了晃手拽著的藤蔓,“而且大嫂說了,絕對不允許我們進去。”
紀景軒眉頭緊蹙,看向紀景澤手裡的藤蔓,抿了抿嘴,:“她說什麼你就聽什麼?這閻王山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紀景澤噘著嘴嘟囔道:“我都給她說了的,她執意要進去,我也沒辦法呀。
不過先前我叫她,她還應我,說還活著。要不我再喊喊看?”
他將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對著林子大喊:“大嫂,還活著沒?”
這回喊了好幾遍都沒有聽到回應,他心裡著急了,“大嫂不會,已經,已經死了吧?”
“大嫂這會兒是不是已經走遠了,所以聽不到你的叫聲了?”紀景軒剛要轉身,紀景蘭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對呀,她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肯定走遠了……”紀景澤趕緊接話,生怕紀景軒衝進去。
他抬手摳了摳後腦勺,小聲的道:“大嫂醒過來後可厲害了,不僅將紀炎陽給打了,還連蜂兒窩都敢割。”
紀景軒有些吃驚,這是他今天聽到第二個人說初小七把紀炎陽給打了的事情,難道……
難道初小七恢復記憶了?
因為沒有人為破壞,這閻王山裡面的野草瘋長,有些比人都還高。
她將褲腳和襪子裡面塞了乾草,用草繩紮緊,小心翼翼的走進野草堆裡面,走一路割一路,硬生生開出一條小路來。
鑽出草籠子,入眼的就是一片東倒西歪的殘木,上面佈滿青苔,還有一些黑木耳,香菇,雞樅菌,零零散散的猴頭菇。
她沒有著急摘下來,而是繼續小心翼翼的接著往裡面走。
這片山林一看就是歷史久遠的原始森林,裡面埋伏著什麼未知生物也不一定,自己可不想死在這裡面。
再往前走是一片甜蜜杆,還隱約能聽到河水流淌的聲音。
她用匕首砍了一根,剃了皮往嘴裡塞。
豐富的汁水從牙縫衝進口腔,清甜的口感立刻將幸福感拉滿。
邊走邊吃,來到一條寬闊的河邊,河水不深,清澈見底,還能清楚的看到魚兒在水底遊動。
看到魚,初小七激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終於不用被餓死了。
但她沒有立刻脫了鞋襪下水捕魚,而是繼續往林子深處走。
剛走了幾分鐘,就遇上了幾棵山裡紅。
這東西就這麼吃得被酸死,紀家又沒那材料加工,只有暫時放棄。
等想好了怎麼加工,再來採摘。
抬腳剛走了幾步,腳下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她將腳挪開,一個雞蛋大小的褐色小刺球滾了出來。
板栗?
她彎腰將刺球撿起來扒開,裡面三顆栗子,個個飽滿圓潤。
扒開一顆塞進嘴裡,香甜清脆,還挺新鮮。
看來這附近肯定有栗子樹,要是能撿到栗子,簡單的飽腹是沒問題了。